将簪子拿好随手别在后脑,黎卿华起身,看了一眼小男孩。
小男孩将银票小心翼翼地收好,回望着黎卿华,给了黎卿华一个大大的笑脸。
“谢谢姐姐!”
小男孩的眼神很纯净,出口的话也是真挚而诚恳,然,黎卿华却有些惊诧。
她易了容且还带着面具,这小家伙还能分辨出自己是女子?
看来是对感知力极为强烈的高等妖魔,那空间之术,似乎也并不奇怪了。
黎卿华吸了口气,镇定下来。
将手指竖于面具下方,黎卿华对小男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男孩好像明白了黎卿华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
告别小男孩,黎卿华转身朝着石梯的方向走去,离开了地下黑市。
原本是冲着幻形丹和低阶储物灵器而来,虽然没找到,却不想竟是另有收获。
一路从石梯上来,摘下脸上的面具,黎卿华回到了赌坊,眼前的场景却让她瞬间戒备起来。
原本热闹嘈杂的赌坊此刻空无一人,门口的两名守卫也不知所踪。
黎卿华皱眉,发生了什么?上面的动静,地下黑市是完全听不见的。
巡视了一圈,黎卿华出了赌坊,警觉地走在街上,街上的人此刻也是三三两两,少得可怜。
“这位大哥,请问一下这是发生了什么?街上的人怎么都不见了?”
黎卿华看了一眼路上稀少的人,随便拉住了一名过路的男子,开口询问。
“你不知道吗?佣兵总工会发出了招募集结令!”
招募集结令?
“嗨,这事儿闹的这么大,大家都去看热闹了!能让佣兵全部集结,他们肯定是接到了什么大任务啊!”
见黎卿华一脸茫然的样子,过路的男子耐心地给黎卿华解释了一通。
“原来是这样啊……多谢大哥告知。”
黎卿华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冲着男子摆摆手。
“客气,我也正要去看热闹呢,佣兵总工会这次开出的条件可诱人得很呢!据说有不少内围的人都来了!”
男子显然对总工会开出的条件很是心动,留下这句话便跟黎卿华告辞,火速赶往佣兵总工会了。
雇佣兵,大任务,还有内围的人前来。
黎卿华站在原地没动,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不知怎得,脑海里莫名浮现出在内围遇到的那两个前来试探她的雇佣兵,没记错的话是受雇于秦家吧?
跟这次所谓的大任务,是否有所关联呢?
沉吟片刻,黎卿华决定还是不要淌这趟浑水了。
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觉醒灵根的方法,增强实力,以报血海深仇!
这样想着,黎卿华扭头,朝着兵器铺和丹药铺子去了。
因着佣兵总工会发布的这次任务,街上的人很少,都去凑热闹了,黎卿华反倒是乐得轻松,将附近的一条街都逛了个遍,仍旧没有找到幻形丹。
别说是出售了,在黎卿华说出幻形丹这三个字的时候,店铺的老板无一不是表情茫然,显然是听都没有听过。
……
这个结局是黎卿华没有想到的,想来,这幻形丹八成是什么高级丹药了。
有些挫败,还好,低阶不用认主的储物灵器黎卿华倒是找到了。
因为是低阶灵器,储物空间非常有限,黎卿华不得不多买几个。
认主的灵器是需要主人的精血和灵力烙下印记的,黎卿华灵根不觉醒,所有灵器都无法认她为主为她所用。
为了方便携带,储物灵器一般都是以首饰的形态打造,黎卿华买的这几个便是手环的模样。
也有不少普通人出行嫌背包袱太累会用到这种低阶灵器,戴在手上也不会有人看的上。
回到客栈,已经是下午了,黎卿华在大堂随意吃了点东西便回了房间。
将自己的包袱通通都扔进了手环里,抽出压在最底下的那根暗黑色长鞭,黎卿华笑了笑,也一并塞进了手环里。
这鞭子是从黎府的武器库里随手拿的,虽然不是灵器,不过却很趁手。
需要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妥当,黎卿华打算在客栈休息一日,明天便出发去外围天域学府。
黄昏时分,原本因为人都去了佣兵总工会而安静的街道突然闹腾起来。
黎卿华推开窗户,发现人都陆陆续续从同一个方向回来了,且客栈的人一下子多出了很多,房间都住满了。
看来是佣兵总工会的大任务有结果了。
仔细分辨了一下进客栈的人,黎卿华挑眉,多了很多生面孔,还有内围大势力的人,其中便有秦家的少爷。
原本还冷冷清清的客栈此刻已经宾客满座,黎卿华关上窗户,没想到动静竟然这么大。
记忆中前世在她被赶出家门的这段时间,第七城域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佣兵总工会的集结令来得太过突然,黎卿华也不确定具体是什么事。
她的重生也许会让原本的轨迹发生错乱,黎卿华不打算轻举妄动。
重活一世,她更懂得珍惜自己这条命,以她现在的实力掺和进去,简直是愚蠢。
看了一眼天色,黎卿华下楼,打算用过晚膳便在房间里待着,第二日直接出发。
大堂里已经没有空位了,小二忙的晕头转向,黎卿华见状,正准备去外面随便吃点填饱肚子,恰好遇上有客人吃完离席,黎卿华便过去坐了下来。
叫来小二,点了两个菜,屁股还没坐热乎呢,身后便传来一声粗犷的男音。
“喂!你,起来!”
黎卿华扭头,挑眉看了一眼长得五大三粗,站在自己身后,一脸高高在上的壮汉。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给爷起来!”
壮汉双手叉腰,凶神恶煞地盯着黎卿华。
“啧。”
黎卿华摇摇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很快便转过了脑袋,没有搭理。
“嘿,你个小兔崽子,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壮汉有些恼怒,当即便一把抓住黎卿华的肩膀,就要把黎卿华从座位上揪起来。
不过一个穷酸的小鬼,穿着粗布麻衣,竟敢不把他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