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还问?”
黎卿华没好气地转回了脑袋,好么,她就知道这家伙突然给她幻形丹,哪会这么好心呢,根本是因为自己昏迷的时候易容脱落,被他看到了吧?
现在可好,他对自己的身份了如指掌,而自己却对他一无所知,嗯,除了名字。
“你不喜欢黎家的人,我可以帮你。”
烛千烬依旧是一副不冷不热声音清浅的样子,他似乎从来没有发过脾气。
在黎卿华的印象中,从见到烛千烬的第一眼开始到现在,除了心脏受伤的时候,他永远都是这样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什么都经不起他的一点波澜。
荆刺他们回来回禀,黎卿华的身份以及她出生到现在所有的事情,烛千烬都毫无遗漏,那黎家二房的人,一直以来的欺压。
尽管在烛千烬看来,现在的黎卿华,凭借她的实力,想报仇,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她的情绪却似乎有些强烈的过头了。
就好像,有什么血海深仇一般。
但从查到的线索来看,他们之间并没有这么大的纠葛。
烛千烬不知道的是,查不到是当然的,毕竟他们真正的血海深仇,还是发生在十年之后。
黎卿华停下前进的脚步,扭头瞥了烛千烬一眼,眸光深深。
“首先,澄清一下,在我看来,除了我爹娘,闲杂人等并不算我们黎家的人,另外,不用帮忙,我自己的事,我更喜欢自己亲自动手。”
挖人灵根这么爽快的事情,劳驾别人之手多没有意思?
另外……她现在跟烛千烬之间还算是平衡,一旦她开口要他帮忙,也就意味着自己欠下了人情,在还不了解烛千烬的身份和目的之前,黎卿华不打算让自己处于下风。
她总觉得,烛千烬接近自己,除了圣器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原因,极有可能跟他那天拿自己的血刺激心脏有关。
烛千烬应了一声,见黎卿华意已决,便也没再多言。
两人静静地在路上走着,突然间,烛千烬却猛然感受到了一阵空间波动。
是千羽传过来的消息,在域界外遇到了神族,北川受了重伤,好不容易才避开追踪逃了回来。
“十天后我来接你去四级城域,十五个名额也不过是你们院长随口一说,选定名额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来不及解释什么,烛千烬留下这句话,直接便消失了。
黎卿华在前面走着,听到声音,微微皱眉,什么叫十天后来接她?他要去哪儿吗?
转身,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身后哪里还有烛千烬的影子?
此时,一级城域内。
花宴和千羽以及曦沉都在,北川奄奄一息,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伤的不轻。
不过眨眼的瞬间,烛千烬便出现在了域主府内。
“主子!”
见到烛千烬回来,众人可算是松了口气了。
北川的伤已经请了魔药老头来看过了,内力的伤能治,但身体上的伤,是被神族的圣晖所伤,很难愈合,魔药老头也根本没法子。
虽然是外伤,但若是不将伤口愈合,北川会失血过多!
看着北川身上大片被灼烧的痕迹,的确是来源于圣晖的力量。
抬手,烛千烬将魔气汇聚在掌心,强行将附着在北川身上的圣晖气息给驱逐掉。
“伤了北川的人级别挺高。”
半晌,烛千烬将圣晖之气完全驱逐后,看着北川没再继续扩大的腐蚀性伤口,眉头皱了起来。
这圣晖之力很纯净,既然北川不是对方的对手,那他必然来自于中心神殿。
“主子……是,北川,办事不利,技不如人。”
圣晖之气被驱逐,北川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站在床边的烛千烬,声音里是满满的自责。
身为烛千烬手下的十二深渊魔领主,他竟然打不过那神族!落得重伤,若不是千羽机灵,指不定连自己的身份都要暴露。
若真是如此,外界一定会察觉到主子还活着的事情,那他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主子,请宽恕北川吧,是我大意了,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血戒的线索,是我操之过急,才害得北川暴露了,请主子责罚!”
千羽的眼里满是愧疚,这次的行动失误完全是因为他,却连累北川受那么重的伤险些死了!还差点儿连累主子的消息走漏。
“可被察觉?”
烛千烬的面容悄然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一双暗紫色的深邃眼眸波光流转。
“未曾!那神族的人也没捞到便宜,被我二人联手击退,没有留下痕迹。”
千羽老老实实地回答了烛千烬的问题,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主子,那神族的等级似乎还挺高,但我们去的地方离中心神殿甚远,他或会觉得我与北川二人是从深渊魔域逃出来的魔族,但我们躲过追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那片域界附近展开了全方位的追踪,未免有一丁点儿的纰漏,属下认为,应斩草除根。”
千羽闷闷地开口,他虽然凭借空间感应躲开了神族的追捕,但北川和自己的实力也不是普通魔族能拥有的,那名伤了北川的神族伤势应该也不比北川好到哪儿去。
能重伤神族至此,千羽恐被人怀疑上。
“主子,属下认为千羽的话不无道理,要不要属下……”
花宴思虑一番,觉得保险起见,还是将其灭杀比较好,留个祸患在外面,这片荒芜的大陆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
主子已经在这里休养生息一千多年了,终于让他们查到了一丝与血戒有关的线索,没想到竟然就与神族的人碰上了。
该说这是巧合,还是宿命呢?
“通知荆刺他们立刻回来,千羽便将功补过,你们去吧。”
烛千烬坐在主位上,看着北川身上骇人的伤口,终于应了千羽和花宴的话。
现在他的魂魄不完整,且下届城域还有一个来历不明的黎卿华,恐跟帝女有关,既然有了血戒的一丝线索,那么找到血戒也是迟早的事情。
不必急于一时半刻暴露自己,反而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