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打算?”
黎卿华收回耷拉在窗边的手,整个人都变得严肃起来,不管是阿罗沙还是乌鸦镇的事情,都在向他们传达着一个消息,不少人都仍旧是期盼着烛千烬归来的。
在这样的期盼中,他们不愿意投靠依顺烛幽,而如果他们的期盼得不到回应,最终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去拜访阿罗沙。”
烛千烬也沉思了良久,似乎是在考虑可行性,阿罗家的立场和态度都很坚决,倒是不用怀疑,而如果黎卿华能够解决阿罗沙的恶疾,更是一桩美事,根本不用怀疑阿罗家的忠诚度。
当然,挑明身份后,烛千烬也不会打算把阿罗沙的人带走去往皇城正面交锋,他还有别的安排交给阿罗沙,带领他们前往,反而惹人注目了。
将自己的思量给黎卿华解释了一遍,黎卿华若有所思,片刻后,缓缓开口。
“倒是可以试试,只是你们魔族的病症,身体症状和特征到底是和人类不一样的,如果棘手的话,或许可以找个魔医教我一些魔族的炼药知识,总之有的一搏。”
黎卿华身体微微前倾,将自己的想法也告诉给烛千烬,试试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毕竟烛千烬也说了,阿罗家上万年的历史,一直都是效忠于他们皇室一脉的。
如今烛幽当道,在这样的情况下,阿罗沙都未曾背叛烛千烬转而投靠烛幽,这个忙,就已经很值得黎卿华帮了,何况还有阿罗家那浑厚的底蕴。
现在没有见到面,黎卿华也不好说自己一定能帮得上忙,只能先去看看再说了,魔医这么多年都没有治好阿罗沙的病,也并不代表者黎卿华就一定不行。
毕竟,人类世界还有那么多别的炼药师治不好的病症,但黎卿华就可以呢。
学艺不精也是那些人的一大痛点啊,不管是人类还是魔族,一定都还是会有共同点的,同理不同源,学起来应该也不会太难。
“好,那便如此决定了,明日一早,我们去拜访阿罗。”
烛千烬点点头,二人意见达成了一致,一拍即合,当下便拍板定了下来。
算上之前的两次,这已经是烛千烬和黎卿华第三次共处一室,同床共枕了。
二人和衣而眠,躺在床上,烛千烬总是会自觉地伸出手臂放在黎卿华脖子下方充当枕头,将黎卿华牢牢地护在怀里。
少了一分最初的悸动和紧张,现在更多的是安心和依赖。
黎卿华侧卧在烛千烬的怀里,脑子里想的却是明日拜访阿罗家的事情,也不知道想了多久,想着想着,黎卿华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天亮,黎卿华是在烛千烬的呼唤声中醒来的。
或许是烛千烬的怀抱太过于安定,躺在他怀里的时候,黎卿华总是不自觉地降低防备心,一睡就完全昏昏沉沉的再也不管外界,睡得特别踏实。
原本烛千烬也是觉得不眠不休赶了两天半的路,有些累了,想让黎卿华多睡会儿来着,但是想着今早还要去拜访阿罗,都拖到正午了,还是不得已将黎卿华给叫醒了。
“唔……”
迷迷糊糊醒来的黎卿华睁开迷离的眼睛,眼神里都是大写的茫然,好一会儿才逐渐清醒过来,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转身面对烛千烬,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早啊。”
嘴角微微扬起,黎卿华跟烛千烬问着早安。
烛千烬有片刻的怔愣,感受着那双挂在自己脖子上柔嫩的双手,像是没有力气一般软绵绵的,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这,算是主动吗?
好似不管以前还是现在烛千烬跟黎卿华求婚之后,一直都是他在主动来着,拥抱,亲吻。
像今日这样主动缠上他,还真是第一次。
唇边的坏笑止都止不住,黎卿华趁着自己刚醒来人畜无害的样子,愣是打了烛千烬个措手不及,这家伙,主动惯了都肆无忌惮的,这次,自己也占占上风~
看着烛千烬吃瘪怔愣,黎卿华别提有多高兴了。
美滋滋地松开双手,趁着烛千烬还是发呆的时候,起身下了床。
简单地收拾梳洗了一番,黎卿华整理了一下衣袍,跟烛千烬一起出了门,荆刺等人一大早便在门口等着了,看着二人终于出来了,眼神里那股暧昧不明的意味,也渐渐冒了出来,看的黎卿华脸颊臊红,都没法儿解释!那不就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嘛!
没有理会荆刺他们的眼神,黎卿华独自一人走在了前头,烛千烬呵呵笑着紧随其后,罢了罢了,今日吃瘪的份儿,现在也算是还回来了。
黎卿华没有去过城主府,也不知道阿罗家在哪个位置,满脸羞愤地走在前头,刚踏出客栈,却又不得不停下了脚步,等待烛千烬上前。
烛千烬也没有拆穿黎卿华,让她更羞愤,直接自觉地走在了前面带路。
一行人目标明确,径直朝着城主府的方向走去,看他们前进的方向,偶尔也会有那么一两个路人投来好奇打探的目光。
“到了。”
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城主府门口,黎卿华途中还没忘随手买了个饼塞嘴里,魔族的主食做的不好吃,这种甜食倒是别有一番风味,三两下就给吃完了。
看着还算巍峨的大门,黎卿华眯了眯眼眸,荆刺则已经上前去敲门了。
大门打开,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后,面色还算慈祥,只是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茫然。
“请问几位是?”
男人声音有些疑惑的开口,看着烛千烬等人的生面孔,心生警惕。
溧阳城的陌生人不少,但是有陌生人出现,还跑到城主府来的,倒是还真的没有,看烛千烬他们衣着华贵的,不会是从皇都来的吧?
“在下途经溧阳城,见这里一片祥和安定,心生羡慕,特来拜访城主大人,希望能结交一番。”
烛千烬随意扯了个借口,真假参半,说话说的极有心机,丝毫找不出任何错漏之处,让人不得不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