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更是上涌。
不过是来晚一点,何必惊慌成这样,一点皇子的气概都没有。
他朝王公公使了个眼色,王公公上前扶起大皇子,“殿下,赶紧入座吧。这么多人可等着呢。”
大皇子被他强行扶了起来,入了座。
大皇子入座后,昭庆帝看向跪在殿中央的小太监,训斥道,“盛氏到底出了何事?”
“盛采女她……”
小太监经过大皇子一闹,终于缓过神来,他看看四周,“禀陛下,奴才不敢说。”
“有话就说,别支支吾吾的。”
“盛采女她与人幽会,被人撞了个正着……”小太监眼一闭,说了出来,反正是陛下让他说的。
殿内一片哗然,皇帝的妃子偷人,大周建朝以来就没有过,这简直是薛氏皇族最大的丑闻。
大皇子站起来,走到小太监边上,对他就是一脚,“你胡说什么?母妃如何会做这样的事情?你们这些贱胚子,什么谣都敢造。”
小太监哀哀的叫道,“奴才没有吓说,殿下不信去灵犀殿看看,好多人都见到了,不过那个贼人跑了。”
昭庆帝此时倒是后悔让这奴才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他紧紧抿着唇,面上的怒容隐隐快压不住了。
他吩咐王公公去灵犀殿将所有相关的人都押到养心殿去,而他则送陈皇后和太后先行回宫。
发生这样的事情,这除夕宴自然是吃不下去了,一众王宫大臣及命妇们在内侍监的安排下纷纷出宫去了。
本是如此喜庆团员的日子,却是在临落幕的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总是让人心里有一丝异样。
具体的事情究竟如何,没人敢去猜想。
即使是看出点门道的,也噤若han蝉。
芳华与薛重光本也要离去,走到大殿外,就有太监和宫女过来传话,一个是来传昭庆帝让薛重光去养心殿,一个是让芳华去皇后的长乐宫陪皇后说话。
薛重光捏了捏芳华的手心,温声道,“你安心陪娘娘说话就可,我会处理好的。”
芳华点点头,跟着那宫女去了长乐宫。
薛重光站在原地,看着芳华的背影消失不见,才沉声道,“带路吧。”
经过时间的沉淀,当薛重光再次见到昭庆帝的时候,他的面容端凝,眼神灼灼,似能射入人心里。
大皇子跪在昭庆帝面前,匍匐在地,灵犀殿盛采女等人还未到。
“父皇,孩儿知错了,不应该这么晚进宫,至于那些人说母妃和人幽会,肯定是误会……只就父皇赐罪孩儿,减轻母妃的罪过……”大皇子头磕在光滑的地板上,惶恐不安的说到。
他不说还好,一说昭庆帝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又冒了出来,他走下龙椅,走到大皇子跟前,一脚踹了过去,将大皇子踹了个四脚朝天。
大皇子一个成年男子,被昭庆帝踹成这样,可见昭庆帝是动了大怒,恨极了。
“你,好的很!她是你哪门子母妃?朝中大臣说你这样好,那样好,要朕立你做太子,可你呢?为人不端,肆意放纵,幸好朕没有立你做太子,否则,就你这样,国都要被你给亡了。
你明知道盛氏犯了大错,朕不可能不处置她,你不要忘记,你除了是她的儿子,还是皇子!”
昭庆帝一边骂,一边踢大皇子,将他踢的在地上乱滚,宛如丧家之犬。
昭庆帝越说越痛心,大皇字越听越愤恨,浑身上下除了愤懑就是仇恨,耳边嗡嗡作响,皇上的话犹如石头般砸到他的心里。
什么叫幸好没立他,不立他立谁?立皇后肚子里那块还不知道是男是女的rou吗?
皇后肚子里的那个还没生下来,皇上就已经偏到那边去了。果然,如母妃说的那样,一切都要靠自己争取才能有!
薛重光在一边看着昭庆帝‘父子’的战斗,皇上虽然恨大皇子不争气,可心里还是维护他的,原本,他是想趁这个机会把大皇子的身世说出来的,但现在这个样子他需要考虑一下了。
大皇子生硬的低着头,听昭庆帝的越来越软的训斥声,错着牙,指甲快把掌心给抠烂了。
在昭庆帝骂累了的时候,王公公从殿外匆匆进来,“陛下,盛采女自尽归天了。那奸夫,跑了!”
“什么?”大皇子颓然跌坐在地上,一脸大受打击的模样。
“怎么会?”他猛然看向王公公,“是不是你们逼迫她的……”
“住口。”昭庆帝呵斥到,估计盛采女是被人撞破,她知道自己早晚要死的,还不如先行一步。
“回皇上,回殿下,奴婢等人去灵犀殿的时候,发现采女已经投缳了。”王公公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这个罪名可大了,做大太监看起来风光,可谁知道背后的风险呢?
大皇子忽然痛哭流涕,“母妃为何没有等我来找父皇求情?”
他边哭边用力的磕头,大有不把额头磕出血来不罢休的样子。
昭庆帝心情也不怎么样,盛采女对他来说确实是个透明人一样,但毕竟在一起呆了二十多年,还是大皇子的生母,这么多年,就是一条狗,也已经养熟了。
可,这不代表他同意她翻墙出去啊,这对一个男人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世上的男子大抵没人能忍受这个,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失控。
现在,听说盛氏死了,他的头顿时隐隐做痛,有点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他有很多的疑惑,只等盛氏过来问她,结果,她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去了。
如鲠在喉,让他吐也吐不出来,吞也吞不进去。
当下,昭庆帝恶狠狠的说,“查!给朕查!以为这样死了就解脱了吗?还有那奸夫!给朕查,这皇宫内院连个人都看不住,要你们何用?”
对于大皇子升起的那几分心软又消息了,他指着大皇子道,“你给朕滚会府里去思过,没朕的命令不许出府一步!”
昭庆帝发了话,大皇子猛磕了几个头,站起来,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昭庆帝气的连呼了几口气,手指点着大皇子的背影半天,“皇叔,让你看笑话了。”
坐着喝了半盏茶的薛重光放下茶盏,“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陛下的家,也是家。只是现在皇上是个什么章程?”
“查清楚,到底盛氏是个什么东西,那些龌龊什么时候开始的,还有那个奸夫,不信没人看到!”昭庆帝在殿内转着圈。
薛重光抿了抿唇,“陛下就没怀疑过大皇子……”
昭庆帝抿着唇,随着大皇子越来越年长,相貌越来不像薛家人,甚至连盛家的人都不太像,他也曾怀疑过。
可当初盛氏有孕的脉案他看过,也问过太医,按时间来算,确实是他被母后下药幸了她的那次。
甚至,他偷偷的做过滴血验亲,那血分明是融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