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挑眉。
“看到我这样狼狈,是不是很得意?”盛语蓝开口道。
芳华看了她一眼,“盛小姐想太多了。”
盛语蓝幽幽的看着上首的女子,道,“我这样全都是拜你男人所赐,养了这么久,仍是不见好,若不是我师傅,我早就死了,你可知道?当得到过力量的人,忽然变成平凡人时,那种落差几乎要将人逼疯了……”
说完之后,她猛力的咳起来,良久,才停下来,她喘着气,乌黑的眼睛看着芳华,那里面蕴藏着疯狂,骇了芳华一跳。
骇的芳华以为她忍不住要对自己下杀手了。
虽然她这样不是自己害的,但这人惯会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
“你说,若是没有你,他不会不会看我一眼?”盛语蓝平静下来,乌黑的眼珠盯着芳华,认真的问道。
自从上次薛重光毫不留情地将她重伤打下山崖,甚至直接废了她的武功,她打从心里恨上了这个被薛重光捧在手心里的女人。
她的师傅耗费了数十年修为为她护住心脉,才保住她一条命,现在她虽然会一些拳脚,可那也只是花架子,只能糊弄糊弄县令夫人那个蠢货,这让她如何不恨?
其实若说恨,她应该恨的是太过无情的薛重光,但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一回事,不能恨心爱的男人,只好恨上让心爱的男人爱上的其他女人了,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芳华而起。
“不会,这话你当初问过我。”芳华淡然的回到。
盛语蓝嘲讽的笑了笑,“也是,你的男人,现在我已经不稀罕了,这般无情冷酷之人,我盛语蓝用不着扒着自己的脸皮贴他。”
她的语气里,半是绝望,半是怨恨,那个男人,在弄跨了她的家门,又发动江湖上的那些欠了唯心大师人情的黑白两道的人,弄残了天音阁,还把她的武功给废了,命都差点不保。
天音阁德高望重的长老被那些人给弄死了,而掌门师傅在损失了修为保住她之后,也被那些人重伤,天音阁弟子,死的死,逃的逃。
本来,就算如此,以天音阁的底蕴,他们还有翻盘的机会,也不知道是谁,将天音阁历年来所做的事挖了出来,其中就有天音阁和魔教勾结的证据。
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武林盟所不能忍的,于是直接出手,把天音阁给直接解散了。
这样的男人,如果她还要贴上去喜欢他,那她不配做天音阁的弟子。
她只恨当初不应该与唯心大师为敌,与他为敌太可怕了。
“好了,旧也叙完了,我是来和你们做交易的。”盛语蓝道。
芳华挑眉,“交易?什么交易?”
“我要与唯心大师谈这个交易,你们只赚不亏。”盛语蓝直接了当的要求与薛重光见面。
“这里没有唯心大师,只有大周的端王爷,但王爷此刻正在养伤,想必你也知道,你如果愿意与我说,那就说,如果不愿意,那你就慢慢等着吧。”芳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笑道。
盛语蓝咬着唇,如果是从前,她大可睥睨的望着上首那个淡然的女子,如同看凡人一样,可如今,自己也是这凡尘中的一员。
“你不觉得奇怪么?我的家人流放的流放,砍头的砍头,我的师门已经被瓦解,我能这样安然的站在这里和你说话,固然是我师傅为我护命,但她更多的也做不了,你就不想知道原因么?”
盛语蓝抬起下巴,高傲的问到。
“那你说说,有什么原因?”芳华道。
盛语蓝滞了一下,难道这个时候她不应该猜一下,或者别的么?
“因为有人偷偷的保下我,把我送到这里,或者应该说,来这里等你们。”盛语蓝吞吞吐吐的道。
“那个人是谁?”
“我要见到唯心……不,端王才会说。”
芳华安静了半响,试探的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那个人是谁,要么借你的手挑拨我们夫妻的感情,要么让你做探子,探听消息,可你知道,这两样都不可能。”
盛语蓝听了微微一笑,
“都不是,我说了,我对你的男人已经不感兴趣了,我再怎么样,也有自己的骨气,和我有那么大的仇恨的人,我要还喜欢他,那我也太狼心狗肺了。”
芳华狐疑的看着她,如果都不是这些,那会是什么?
盛语蓝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芳华掐了掐手心,干脆道,“好,我会帮你传话,但是,王爷要不要见你,那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了。”
她倒是想继续僵持下去,但现如今得到消息比颜面更重要。
“好,如果他不见我,那我依然会告诉你。”盛语蓝涩然到。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分明已经放下他了,恨他恨到想要把他千刀万剐,但还是想为这场爱恋画一个句号。
从此海阔天空。
芳华派了清希去薛重光那里传话,不一会,清希回来,面色古怪,盛语蓝拽着手心,看着清希。
清希道,“王爷说,既然盛姑娘在那么多人的保护下留下一条命,就应该珍惜,姑娘要愿意说,那就说,要不愿意说,也没关系,但他没有理由见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盛语蓝嘴角抽了抽,挺直的背脊软了下来,早该想到的不是吗?那就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也好,这样,她也不会有顾及了。
“是京里的一位王爷帮我弄到这里来的,至于具体是谁,王爷不是说我爱说不说吗?那你们就自己去查吧。”
说完,她站了起来,道,“打扰您这么久,奴婢就先告辞了。”
芳华颔首,让清希送她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芳华笑了起来,说翻脸,就翻脸。
芳华回到内院时,薛重光正在与薛小呆大眼瞪小眼。
一大一小两张脸对着。
大的没什么表情,小的百无聊赖,噗着口水,噗的大的那张脸满脸都是。
薛小呆觉得他爹真是没意思极了,就会傻傻的看着他,什么都不会做,他翻了个身,默默的想着,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芳华忍着笑,薛小呆好像真的很嫌弃他爹,别人逗他,他无论如何都会给一点反应,可轮到亲爹,就是不买帐。
唯一的就是薛重光抱他的时候,他没哭,算是给这个当爹的最后一点面子了。
“重光,你得和他说话才行。”
“说什么?”薛重光道,“我说的,他又听不懂。”
薛小呆一听,不服了,欺负我不会回话是么?他什么都听得懂好伐!
于是他翻了个身,把手上的小泼浪鼓朝薛重光扔去,他那小力气,可想而知,扔到一半,就掉下来了。
薛重光把泼浪鼓递到薛小呆手里,道,“你听得懂,你再扔个试试。”
薛小呆把自己手里的泼浪鼓扔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