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到处都有人把守,盘查,看来他是出不了城了。
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和长青侯搅在一块,然后又转眼成了杀人犯。
他该怎么办?
养尊处优这么多年的人一时有些茫然起来。
蹲在巷子深处,他要回到长干里一带,那里毕竟是他住了二三十年的地方,在自己熟悉的地方,他才有机会成为一滴融进江河里的水滴。
夜幕降临,很快就到了宵禁的时间,街上渐渐没了行人,只剩下士兵衙役在来来回回巡视。
袁琨凭着做锦衣卫副指挥使时记忆,慢慢的摸索回到了长干里,他靠在一处墙壁上喘气。
他低头看了看身下支起的帐篷,他以为他一辈子就是软弱无力了,没想到忽然间就有了感觉,可这该死的感觉一旦发作起来,就和要人命的药一样,让他急着发泄。
他抬头看着身后靠着的小院,他围着院墙四处走了一下,绕到后面,从一处略矮的围墙翻了进去。
落脚的地方是一处偏僻的角落,疑似是这户人家的后花园。
袁琨爬了起来,轻轻的拍了拍身上的土。
长干里虽然是勋贵人家聚集的地方,但间或也有几间小院子是一些人家给旁支远房住所。
院子再小,但宅子的布局还是相差不多的,袁琨朝下人房的方向走去,他现在急需女子的抚慰,正房他是不敢去,只能去下人房。
不过,路过一处庭院的时候,他在皎皎月色中看到一个穿着淡粉色衣服的女子,她在庭院款款漫步,消瘦背影随着她驻足仰望夜空,更显得寂寥。
女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被关在这里,十天半月才见一次人,难道说,她就要在这么一个院子里孤苦度过余生吗?
正在感叹的时候,一只手忽然从后面伸出,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呜呜……”女子踢蹬挣扎。
“别动,别喊,我就放开你。”
女子听到这声音,停止了挣扎。
那只手松开,女子猛然转身。
“袁大哥?”
袁琨一怔,随后拧眉,“你认识我?”
面前的女子长的不错,但他却半点印象也无。
女子压下心中惊诧,抿了抿唇,“嗯,以前偶然见过……袁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几年前,袁琨去杜家退亲的时候,她曾见过他,那个时候的袁琨意气风发,哪里会是如今丧家之犬的模样。
袁琨上上下下打量女子一眼,笑着道,“你是哪家的姑娘,怎么独自住在这里。”
女子不自然的侧过头去,“我是靖国公府上的二姑娘……”
袁琨往前踱了几步,忽地笑了起来,淡淡的说,“原来是你啊。那就好办了,我现在正被官府通缉,以后就躲在你这里。”
杜清芳瞪大眼睛,脸色煞白,冷声的说到,“袁大哥真会说笑,我一个孤身女子,你怎么好在这里?你就不怕我去告发你?”
“孤身女子?告发我?”袁琨轻笑了声,嘲讽的说,“你这个孤身女子可不是普通的孤身女子,眼下,我竟找不到比你这里更好的去处了。”
能够住在长干里的,都不会是普通人,而且,就算他堕落了,也知道靖国公府的二姑娘此刻应该再郊外的庵堂里。
她出现在这里本就耐人寻味,又怎么可能去告发他?
不过,也不知道是谁,明知道她是端王送到庵堂里去的,还能偷偷把她安置在这个地方,果然是灯下黑吗?
杜清芳深深吸了一口气,劝道,“袁大哥,你还是趁早离去吧,我相信你也明白我的处境,万一被人发现了,你我二人都完了。”
袁琨似笑非笑的看着杜清芳,“不知道是谁把你安置在这里的,我很好奇,看你这样应该是个外室吧,那个男人应该是十天半个月才会来一趟吧?你把我藏起来,不是刚好?不用独守空房……”
杜清芳没想到袁琨这么无耻,这个院子里也就她还有一个洒扫的丫环,闹将起来,不一定能扛的过眼前的男人。
一时,她怔楞在那里。
袁琨笑了笑,伸出修长的手指抚摸了一下杜清芳消瘦的脸颊,“我上下两张嘴都饿了,好妹妹,赶紧帮我弄点吃的吧,正如你说的,还是消停点,不然被人发现了,你我都完了。”
说完,又阴测测的说,“你总不想失去靖国公府的庇护,又背上与男人通、奸的名声吧。”
杜清芳浑身颤抖,许久说不出话来。
袁琨还在说,“也不知道你想什么,好好的招赘等着享受荣华富贵不就好了,偏偏要和杜芳华作对……”
他说到‘杜芳华’三个字的时候,狠狠的咬着后槽牙,他的人生,以前他是那么的风光,谁见着了不露出三分笑脸,如今却成了丧家之犬。
丢了官职,失了爵位,人人唾弃,如今还要背上一条人命。
这一切,都是从他拿着婚约逼迫她开始,当初陈萱和他和离后,他需要一个打理内屋,性格懦弱,家事看起来光鲜的人,来帮他遮掩和马氏的事情。
杜芳华这些条件都符合,可他却算错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变了,变的那样强势,最后在青山的后山,宁愿跳崖也不愿意如他的愿。
他咬咬牙,这次如果能够逃出生天,他一定要报复杜芳华和端王……
杜清芳看着恬不知耻的袁琨,压下心中的厌恶,对他说,“你留在这里可以,但是你不能连累我,有人来了,你得躲出去。”
袁琨调笑着说,“你放心,我还不想死,你那个姘头来了,我肯定躲开……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你那个胆儿大的姘头是谁……”
杜清芳没理他,带他去了内室,又拿了点心给他,“丫头睡了,不能开火,你将就着吧。”
她不敢带他去别处的厢房,拿个丫环平时都会洒扫,只有这内室,她没经过自己同意,不会进来。
袁琨也没嫌弃,大口大口吃着点心,吃完了,推开那盘子,拍拍榻沿,“站着干什么?过来坐。”
杜清芳侧开头,“天色已晚,你就好好休息吧,我也去休息了。”
袁琨邪笑着,“睡什么睡,你那姘头总归是不来的,闲着也是闲着,还是让我来给你排解排解寂寞吧。”
说完,上前一把拉过她,拽着到了床榻上,压住了她。
“你不能这样,你这是调戏良家妇……呜……”
“你这里不是还有个丫环吗?你再吵,小心把她招来……”
杜清芳身子一僵,停止了挣扎,她恼恨当初没同意那个人多放几个丫环在这里的提议。
可现在什么都晚了……
袁琨抬手放下帐幔,埋下头来,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二人各有肚肠,却也缱绻到天明……
*
芳华听说袁琨跑的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