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顶多也就大个一两岁,两人或许年纪相当,倒是聊的很欢,一点吃食也能聊那么久……
芳华莫名,正身看着他,“你怎么了?”
她一开始就知道他的年纪,她觉得这样很好,或许是曾经出家过的原因,某些方面他还是如同苦行僧一样,谨守佛门的清规戒律,但对她,却无比的包容。
开始他的兴致还是很好的,什么时候开始兴致不高的……
忽然,她抿着唇,吃吃的笑了起来,“你不会是吃味……刚刚吧。”
薛重光结巴的说,“才……才不是。”别过头去,耳根因为被戳破了小心思而微红。
芳华哈哈大笑起来,“他叫我一声婶娘,我可是只当他是晚辈,再说,碰上了,畏畏缩缩的反而落了下乘,还不如坦然的和他说几句。
不过,我以后会注意的,毕竟我和他年龄相当,避嫌的好。”
她趴过去,揽着薛重光的脖子,笑吟吟的说,“你就和晚上蘸的调料一样的味道了,不过我很喜欢。”
皱着鼻子在他身上闻来闻去,笑个不停。
薛重光狼狈的扣着她的脑袋,恨恨的亲了上去,堵住她的笑声,咬牙切齿的说,“酸死你。”
亲上去的时候模模糊糊的想,佛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他从前读到这里的时候,都会想,既然又是忧愁又是恐惧,那就放下好了,四大皆空,身心皆明。
可他现在却很享受这样甜蜜的患得患失,一点也不想放下,只想浓烈些,再浓烈些。
薛明睿站在街头,看着那高大修长的身姿,拢着那抹娇小,半响,回头看向摊,慢慢的走了过去,要了两串,蘸了那酸香的酱料,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吃着。
到最后,他身边的豆豆,忧愁的看着那签子上的,一边啃完了,另外一边摇摇欲坠的挂在签子上,王爷却还不舍得把它给扔了。
不吃的话,倒是给他吃啊。
*
芳华用手扇着风,掀开车帘一角,让外面的空气透进来,吹散车厢里暧昧的气息,她‘啐’了一口薛重光,眼睛看向窗外,目光最后停留在不远处路边的一个女子身上。
那女子背对着她,看不清容貌,但从背影看让芳华熟悉不已,可一时又不知是谁?
她在脑海里搜索着认识的人,想要看清楚些,那女子身旁走过来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两人很是熟稔的说着话,然后一同离去。
芳华收回目光,眉头不由的皱起,那女子的背影和杜清芳有七八分相似,但杜清芳此刻应该是在城外的庵堂里,怎么可能此时又出现在这里,且身旁还有别的男子。
薛重光看着她,以为她恼了自己刚刚的胡闹,道,“怎么了?回去我由你如何的惩罚我好吗?”
芳华正胡思乱想着,随意的‘嗯’了一声,再去看时两人已经没了踪影。
薛重光挑眉,她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吗?跟她说了几句话,见她心不在焉的,忍不住问道,“芳儿,怎么了?”
“重光,你确定杜清芳还在城外的庵堂里吗?”芳华问道。
薛重光诧异的问道,“当初送到庵堂去后,就没在意了,怎么?”
“要不,还是让人去看看吧。”她是不怕杜清芳再翻什么风浪出来,而且她一个孤身女子,还能干什么?
但想到刚才那个女子,她还是如鲠在喉,还是确认一下好了。
薛重光也没问原因,敲了敲车厢,外面贪狼问道,“爷,有什么吩咐。”
“你去安置杜绍景他们三人的庵堂看看,人怎么样了。”
贪狼领命,吩咐人去查探。
薛重光跟芳华回到王府已经很晚了,把杜清芳的事情丢给薛重光后,她就靠在薛重光身上睡着了。
下马车时,薛重光看她睡的香,也没叫醒她,拿着大氅把她包住,抱回点睛堂,直到放到床上,她也没醒。
薛重光也没让丫环进来侍候,而是轻手轻脚的帮她脱衣服,芳华哼唧了两声。
他哄道,“宝贝,把衣衫脱了再睡。”
费了一番力气把芳华安顿好后,他去了净房洗漱回来,躺在芳华身边,扣着她的脉诊了下,之后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芳华的小腹。
*
杜清芳站在小院的门口,恋恋不舍的朝门口立着的男子挥挥手,“你真的不进去吗?”
男子含笑看着她,“天晚了,等下次我早点再过来。”
他摸了摸杜清芳的脸颊,转身上了停在不远处的马车。
杜清芳等到马车不见了,才转身推门进去,一进去,就听到袁琨的啧啧声,“怎么,你的金主不进来?”
杜清芳不理他,恼恨的问他,“你什么时候才走?”
袁琨靠在柱子上,懒洋洋的说,“暂时不想走。”
有吃,有穿,还不用提心吊胆的被官府通缉,他邪邪的看了眼杜清芳,上前一把打横抱起她,“我要走了,你独守空房的时候怎么办?”
杜清芳挣扎了一下,也就随着他抱入房内。
刚刚离去的马车里,男子靠在车厢壁上,脑海里浮现出刚刚杜清芳那失望的脸,心里有点不忍起来。
本来,他们可以关明正大的在一起,就算不能娶她做妻,但也能纳她进门,谁曾想皇上竟然让她招赘。
世间的女子很多,既然无缘在一起,他也就放开了,谁能想到,一场意外,她被送到庵堂里去了。
当初收到她求救的信息,他还是迟疑了一下,虽然他不惧怕端王,被发现了之后,总是有点难堪。
她在信里哀求的说,她只剩他这一个人可以依靠了,他有不落忍,于是把她从庵堂里弄了出来,安置在小院里,自己偶尔过去一次。
他睁开眼睛,敲了敲车厢,吩咐车夫,“回小院。”
到了小院,他轻车熟路的走到侧门,让随从打开门,示意他守在外面,自己进了小院。
走到杜清芳住的院子时,他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想给杜清芳一个惊喜。
院子里只有一个丫环,早就睡了,显得安静又空旷。
他慢慢的靠近门口,正欲推门进去,竟听到细碎的喘息声从里间传来。
那轻微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如惊雷般,震得他半天动弹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活了过来,推开门随手抄了一件东西在手中。
只要是成年男女都能明白的声响越发清晰,他怒火中烧。
“你说,我和你那个姘头,谁更让你满意?”
那道压抑沙哑的声音已经辨不出来原来的音色,他听了只觉得愤怒要把他给燃烧了,烧的他肝胆俱裂。
他顶着和端王对上的后果,把杜清芳从庵堂里弄出来,可不是让她出来给他戴绿帽子的。
他越想越气,再也忍不下去,大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