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已经在怀里,别的哪里还有美人。”
芳华嗤笑了一声,张口就咬在薛重光的下巴上,“是吗?你不看看马车前面的那个美人是如何的?过了这个村可没那个店了。”
薛重光大笑,刮了刮她的鼻子,“醋坛子翻了。”
马车外的贪狼打量着拦在马车前面的可怜姑娘,一张小脸楚楚可怜,眼角眉梢隐约有王妃的影子,却比王妃更惹人怜爱,白皙的脸庞,因为奔跑有些凌乱的头发,身上的衣服轻薄贴身,身材姣好,很有几分诱惑力。
不过,当他看到那双娇嫩的和豆腐一样的手,朝旁边的侍卫使了个眼神,“哪里来的鲁莽女子?还不让开。”
那两侍卫上前托破布一样的把女子扔到了一边,贪狼见妥当后,吩咐车夫上路。
贪狼‘嗤’笑了声,如果真的是民女,如何会有那样一双嫩豆腐样的手?不说别的,光家务活就能让人一双手变的粗糙不堪。
“不知道又是哪位送给我的好礼,不过,他却是打错算盘了。”薛重光放开芳华,让她坐好,却还是把人虚虚的揽在怀里。
芳华笑道,“就不可以是有人仰慕你端王的风姿,自荐枕席?”
薛重光冷笑了声,“得了吧,真的是民女的话,看到王驾,早就避开了。”以为他是色中饿鬼?见到美色就迈不开的那种?
这样的小插曲在两人这里只是个乐子,一会就被抛到了脑后。
第48章,王爷消失,芳华担心,发生何事?
从肃王府赴宴回来后,天越发的热了起来,芳华除了偶尔进宫去陪太后,皇后聊聊天,再去端宁大长公主那里转转,其他的帖子是一概推了。
这日,送走了薛重光,芳华处理好王府的内务之后,让清欢把她从皇后那里带回来的孤本摆在了水阁里,一盘水果,一杯清茗,一把摇椅,好不悠闲快活。
从皇后那里带回来的书,有偏门的杂记,记录一些旧闻和野史,也有游记,记录着各地风俗人情,山水之间。
芳华随手拿了一本躺在摇椅上,举起的书里忽然掉出一本小册子。
那册子纸张发黄,有写破损,显然是有些年头的东西了,有一大半不知道是被人故意撕坏的,还是因为在漫长的时光长河里因为意外损坏的。
小册子上的字一开始歪歪扭扭的,记录着宫中生活,甚至有一些秘辛,芳华努力的镇静下来,也不管自己跳的飞快的心脏,飞快的翻着笔记。
还要再翻的时候,她忽然发现后面的已经被撕了,只剩最后几页,字体的却同之前的大相径庭,上面写了一句话,“我誓要颠覆这大周王朝,管他仇满天下,尸山血海。”
即使那枯黄脆弱的纸张上,墨迹早已经干枯,可那浓重的恨意依然扑面而来。
芳华仿佛感觉到有凉气自脚底钻入身体,原本沸腾的血液透凉彻骨,那冰冷的感觉让他毛骨悚然,那飞快跳跃的心脏,仿佛要停止了跳动。
她抑制住自己颤抖的手,翻看着最后遗留下来的手记。
上面只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写着一些无人可知的秘密,
“我有孩子了,但我一点也不想生下他,这是我的耻辱。可那个天下至高的男人却非常开心,因为他的子嗣太稀少了……
我吃了打胎药,可孩子还是顽强的在我肚子里生存了下来,我躺在那个男人送给我的榻上,想慢慢的就此死去,但某一天肚子里的孩子却动了一下,我下不了手……
那就让这张榻去祸害别人吧……”
芳华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从气管到肺部,在灼热疼痛的同时让她打了个哆嗦。
她手忙脚乱的把那个小册子放好,然后神情不定的拿过一本书,发呆。
榻!榻!榻!她忽然顿住,想起皇后宫中的那张榻,还有皇后说起来的那股甜蜜,想必经常坐在那榻上吧。
札记上的那句话不断的在她的脑海里重现,“就让它去祸害别人吧……”
芳华打了个激灵,恨不能现在就去皇后的宫里,好好的看看那张榻。
这一天芳华都没有做什么事情,反复的看着那个手札,她断定写手札的前后是两个人,前面那个歪歪扭扭的字,没有任何的笔锋,如同一个初学者。
而后面那个龙飞凤舞,看起来练习了很久,可那个人到底是谁?
那个至高的男人应该是某一代帝王吧,可宫里的女人难道不是以生下皇嗣为终极目标吗?
生下皇嗣,就有可能一人得道,万人升天。
芳华摇摇头,想的脑袋都快爆炸了,她好想现在薛重光在身边,这样就可以把事情丢给他去处理。
在芳华的坐立不安中,薛重光了,夕阳西下,斜斜的照在院子里,把大地也晕染成金黄色,听到外面有人请安,“王爷。”
芳华从内室提着裙子飞快的跑到外屋门口,一手打着帘子,一手提着裙子,看着那个逆光行来的男子。
忽然‘子嗣稀少’冒入她的脑海里,然后入烟花般炸开,她双手软了下来,靠在门边,那个手札,是他母亲写的吧?
如果他知道他的生母并不想要他,甚至用各种方式都想要打掉他,他该有多难受?
薛重光走在白石路面上,耳边偶尔传来嘶哑的蝉鸣声,他看着那个打着帘子的,巧笑倩兮的女子,不禁迈大步子。
他生平第一次知道了归心似箭是什么意思,从前的他,四处飘泊,没有谁等候他的归来。
而现在也不一样了,他有了自己的家,他心爱的女子正笑意盈盈的站在那里看着他,她会递上温热的帕子,洗去满身的风尘,再送上美味的食物。
他觉得再没有比这一刻更幸福的时刻了。
薛重光大跨步走到芳华的面前,握着她的手,温柔的说,“傍晚的太阳也很厉害,怎么站在外面?以后别站在外面等了。”
芳华怔怔的看着他,没有说话,他从小肯定吃够了苦头,就连她也曾经享受过几年母爱,可他一出生就没有了母亲,还被父亲送去了寺庙。
小孩子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寺庙里青灯古佛,早课晚课,那么多的规矩约束着他。
那一刻,她决定不把那个手札给他看了,至于皇后宫里的那方榻,她总能想办法让皇后搬出去的。
“怎么了?”薛重光去净房洗漱后,换了家常服出来,看芳华还坐在榻上发呆。
芳华呆滞的抬起头,薛重光的脸凑在她面前,如此近距离之下,他肌肤的毛孔都能看的一清二楚,肌肤也很细腻,完全不像一个曾经居无定所的飘泊男人。
她动了动因为久坐,僵硬的脖子,
“你怎么这么好看。”芳华喃喃的说到。
薛重光在她眼睑上亲了下,笑着说,“你的眼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