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含笑坐在榻上喝着热汤,这是芳华每天准备好给薛重光驱han用的。
他的一双眼睛不离开她的脸,带着一种难言的深沉,芳华还在絮絮叨叨,偶尔看他一眼,笑一笑。
“白日在家做什么?”薛重光放下汤碗,温声问到。
芳华娓娓道来,“见了英王,还抄了一份你给我的药膳方子,还有我在书上看到的,综合起来,抄录好,到时候给诗琪。她和承恩公府三少爷的婚期已经定下来在来年春天,到时候这个给她添妆。”
薛重光笑到,“你们俩这么好了?”
“当然了。”芳华笑道,“现在我跟诗琪,比亲姐妹还亲厚。”
“看出来了。”薛重光很为她高兴,“这些你也可以抄一份给皇后。”
芳华惊讶,“宫里有那么多内涵的人,哪里轮到我献丑。”
“宫里现在虽然被清洗了一遍,难免有深钉,没查出来的,现在安阳王妃还没抓到,皇后对宫里的人和事可不一定放心。你这个给她,她肯定感激你。”
“高处不胜han,那位置虽然至高,但不好坐。”芳华感叹道。
薛重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轻描淡写的问她,“让你去坐,你愿意吗?”
芳华瞪大眼睛看着他,摇头,“皇位有那么好吗?坐在那上面的人看起来万人仰望,但其实高处不胜han,只能当一个孤家寡人!”
薛重光神色温和,声音轻柔,“对,是没什么好。”
**
薛明睿从端王府出来后,就回了英王府,他去换下朝服,同时吩咐豆豆去请方文辉过来,等他收拾好,去书房的时候,在门口听到方文辉与豆豆正在交谈。
门里,
“军师,刚刚王爷竟然去端王府见端王妃了……”豆豆苦恼的说到。
“哎,真是段孽缘,没想到王爷的情路会如此的坎坷,将来怕是要受尽折磨……”方文辉忍不住又摇头又叹气。
豆豆愣愣的想了一会,道,“那你也不劝劝王爷?还许他胡闹?王爷是要做大事的。”
“怎么劝?王爷心里不清楚吗?他早已经身不由己了。”
豆豆默然半响,道,“奶奶的,皇帝老子的生辰怎么不早点?让王爷先碰到端王妃也好啊。这样,王爷是再也得不到端王妃了。”
方文辉想了想,道,“恐怕只有非常手段才能得到……”
豆豆重重地点头,道,“那好,将来等王爷大事成了,我直接掳了她送道王爷身边。”
方文辉摇头,“豆豆,你不要着急,听我说完。”
“说。”
“这位王妃的脾气,就算是非常手段也未必能得到她。”
“军师,你这说的不是屁话吗?”豆豆怒道。
方文辉摇头,没再说话,倒是豆豆,“端王妃反正已经是二嫁了,好女不事二夫,既然她已经嫁过两次,再多一个咱们王爷又怎么了。”
薛明睿听豆豆说的越发不像样子,轻轻咳了咳,推门进去。
豆豆见薛明睿进来,站直了身体,目不斜视。
“王爷,程阁老那边,要继续吗?”方文辉问薛明睿。
“继续,只有他下来了,我们的人才能上去。”更重要的是,能让程二再也没有势可仗。
同一时刻,程阁老让人备轿,他只是称病,何时痊愈,何时就能上朝或是进宫面圣。
程阁老上了轿子,手里握着请罪的折子。
事到如今,他已落入败势,程二已决意与他反目,拆他的台太容易了。
如今程二天天找一班帮闲,小吏,说先不用惊动官府清点程府财产,让这些人看看家底就可。
他没想到程二则个白眼狼贪念这样重。
如今最简单最有效的法子就事告知皇上他在端王府那里做的手脚,以及端王是如何的对待程二,他为什么要做这些手脚。
他必须先再皇上那里保全自己,才能从长计议,韬光养晦。
至于端王,他总能铲除他。
到了宫门口,落轿后,下轿,他进了宫门。
只是没想到,等待他的竟然是一道弹劾他自前朝到如今的二十七项大罪的奏折,每一桩都属实,每一桩都细细列出了人证名单,并附有人证关押之处的地址。
谁会花这种功夫对付他?
除了端王不做二想。
到了今日,程阁老才知道,他没有看清过端王,他轻易不出手,出手只要愿意,就能取人性命。
当初对程二的惩罚,那还是轻的!
他满头大汗,战战兢兢的跪在养心殿御案前,昭庆帝坐在龙案后,若有所思的看着程阁老,“或许是朕失察,不知你私下品行如何,从来都信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今,是你犯了众怒,朕也保不了你了。早做打算,朕已不胜其烦。”
意思是他现在怀疑他了,但到底是在他登基后,诛杀安阳王时出过力的人,他不想弄的那样难堪。
程阁老磕头告罪,他是见识过皇上嗜杀残暴一面的,他躬身退了出去,失魂落魄的回了府。
在程阁老走后不久,昭庆帝唤来薛明睿,“你的人做的不错。”
薛明睿老实道,“臣不敢居功,那也是皇上教导有方。”
昭庆帝笑了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朕只是丢了人给你,都是训练出来的。继续查程家。”
“是。”
“要查就查到底,派人去他生平走过的地方看看。”昭庆帝道,“到底是有功之人,朕不想将来后悔。”
将功臣逐出朝堂,是他不愿意做的,若没有个站得住脚的理由,他心中会有亏欠。
高宗曾说他这是优柔寡断,是帝王的大忌,但,他就是这样的人,没法改变。
**
腊月里,庆元侯府忽然送了拜帖过来,庆元侯夫人说要带着严素素过来给她道歉,关于上次在侯府设计端王夫妇的事情。
芳华准了,不看别的,就看严二爷的面子上。
严素素是不想来的,但庆元侯坚持,所以,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过来了。
到了王府,见过礼后,庆元侯夫人看着严素素,严素素压下心头的怨怼,毕恭毕敬的朝芳华屈膝行礼,尽量让语气也显得诚挚,恭敬,“上次是我错了,冒犯了王爷和王妃,实在是不成体统,我已经受了一顿打,我知错了,还请王妃恕罪,日后多加指点,容我偶尔登门拜访。”
芳华微微扬眉,笑道,“言重了,你知书达理,哪里需要我来指点,看在爹和侯爷的面子上,过往的事就此揭过,不需再提了。我只希望,再不会出类似的事。”
严素素低声道,“自然,绝不会再出之前那种事了。”
中午,芳华留了庆元侯夫人和严素素在王府用饭。
庆远侯夫人推辞道,“府里还有事情,再说王爷也会回来陪你,我们就不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