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巨阙,两方对视一眼,骤然攻击起来。
巨阙疾退了几步,险险避开攻击,低头一看,衣服已经被割破,他心头一凛,厉声道,“拦下他!”
从楼下冲上来几个侍卫,顷刻间,酒楼的王府侍卫与那暗处的刺客战成一团。
周围百姓尖叫起来,惊慌失措仓皇奔逃,巨阙更是放出了求救的信号。
重重包围之下,巨阙忍着痛,盯着那个背着麻袋的男子,他刚刚已经进去包间看了,王妃和她的丫环都不见了。
只是为什么这个人肩上只有一个人?
不管是谁,先救下来再说,于是他道,“放下人,我让你走。”
四周都是王府侍卫,已经有一边站满弓箭手,张开弓拉满弦,齐齐对着那个男子。
对方却是听而不闻,视而不见,依旧在殊死搏斗。
巨阙并不敢真的放箭,毕竟不知道是谁在他手上。
那人也知道这一点,站在那里,忽然手动了动,把肩头披风裹着的人朝上一扔,巨阙下意识的要去接,而正绷紧着弓弦的一个侍卫以为是那人有了动作,手艺松,于是箭就那样射了出去,射在披风裹着的人身上,发出‘噗’的声音。
那人也就趁此机会,以他神秘莫测的伸手杀出一条血路,消失在人群中。
巨阙怒吼一声,“谁让你放箭的?”
他上前接住快要落在地上的人,他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不过他还是强自镇定,快速掀开披风一看,不是王妃,也不是王府的人,“还好,还好……”那王妃她们去了哪里?
县令夫人早就吓的瑟瑟发抖,王妃邀请她的时候,她本要拒绝的,是语丫头说这里的是最好的酒楼,应该带王妃来尝尝……
结果,这一尝,却尝出事情来了。
那边,芳华被人扛在肩头,她好似又回到了那次被盛语蓝劫持的情形,当时也是这样被她扛在肩头,最后被扔到一个枯井中,等死。
后来,幸好英王发现了不对,救了她。
这次,又是谁呢?是盛语蓝背后的那个帮凶吗?她不禁有些责怪薛重光,为什么不告诉她,那个帮凶是谁?
她被倒挂着,在空旷的地道里,只有劫持者急促的脚步声,最后,她又昏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就听到清希一声惊喜的尖叫声,“王妃,你总算醒了。”
芳华困惑的眨了眨眼睛,她头昏昏的,不知身在何处。
清希的声音哽咽着,她扶着芳华半坐起,在她身后放了两个大迎枕。
芳华皱着眉头打量着屋里的陈设,以及垂手站立,极其规矩的丫环。
清希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低声道,“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些丫头,还有外面侍候的婆子,都是聋子,哑子,也不识字……”
第100章,被囚生涯,你在哪里?
“我们昏迷多长时间了?”芳华问清希。
“奴婢也不太清楚,路上迷迷糊糊的,感觉颠簸了一段时间,大概我们已经离开巴县了,奴婢是昨日醒来的。”清希看了眼屋角的滴漏回到。
“我和您一起掉到下面的时候,被人打晕了,到了这里就被她们弄醒了,醒来时也没问她们。”清希又道。
芳华怔怔的坐在那里,手里捻着盖着身上的杯子,这屋子的布置很好,并不比她从前在端王府的正院差,她一边思忖的时候,又听清希道,“昨日醒来的时候,竟然还有个太监出现过,样子很和气,看起来弥勒佛一样,看您没醒来,告诉我是因为您喝了汤药昏迷的缘故,还有您的身体娇弱的原因。
他还让我有什么事情打发人去找他,要什么就说,他就歇在这个院子的外院。”
太监,这天下能使唤太监的能有几人呢?
盛语蓝曾说过安排她到巴县来的人是京城的王爷,那和掳走她的人是同一个吗?
看来,劫持她的人并不在乎她猜想到什么,又或者知道什么!也就是说,劫持她的人不准备让她活着离开?
到底是谁劫持了她?对方单单是冲着她来的,还是为了要挟薛重光?
薛重光是不是知道她被劫持了?他的伤可还没好呢。
那几个站在四周的丫环,规矩极好,走路悄无声息的,看来武功也不弱。
小呆会不会找她?会不会哭?还有薛重光,伤没好,不知道又会怎么样,越想,芳华的心越慌,心底的不详之感再也压制不住,一股脑的冒了出来。
这个劫持她的人,到底是临时起以意,还是蓄谋已久?
如果是临时起意,那条秘道又怎么解释?怎么刚好在她坐的那个包间?
如果是蓄谋已久,他怎么知道她这一行人会到巴县来?
芳华思绪混乱,一颗心逐渐下沉……
“王妃。”清希见芳华坐在那里怔怔的,半天没有言语,惊慌的叫了一声。
“嗯?”芳华回过神来,看着清希,“我没事,你别担心。只是想事情罢了。”
说着说着,眼泪从芳华的眼角扑簌扑簌滑落,痛到极致,怒到极致反倒寂静如古井水,波澜不动了。
芳华掀开被子,下了床,安静的仿佛还在金陵城的端王府里,到后面的净房洗漱沐浴,屋里侍立着的聋哑丫环见芳华没叫她们侍候,极为有眼力的没靠前。
芳华从净房里出来后,她们手捧着十几套仿佛量身定做一样的衣服,芳华对着铜镜,怔怔的看着身上不管是大小,还是颜色,花样都完全适合自己,也符合自己喜好的衣裙。
让她惊讶的事情还不只这些,只见一个小丫头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那托盘上放着一叠绣着梅花的帕子,芳华抽了抽嘴角,心里在无声的讥笑,细心到这个地步,连她用的帕子都想到了,是不是连小衣也会考虑到?
“王妃,这到底是谁?到底想干什么?”清希低声呼叫了起来。
芳华在那个托盘上拎起一块帕子,摩挲着帕子上绣着的梅枝,竟然和她绣的针脚差不多……
她后背冒起一股冷汗,这人如此熟悉她的癖好,仿佛在她周围生活过一样,是谁呢?能是谁呢?
不管是谁,都不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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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月如钩,巴县府衙内院,薛小呆睡在里侧,薛重光合衣躺在外面,他仰头看着随着烛光晃动而明灭不定的帐顶,闭上眼睛,心中一阵剧痛,他用力按了按额头,呻口今般的吐了一口气,芳儿现在到底如何了?已经失踪这么多天了,她怎么样了?睡着没有?她在哪里呢?
薛重光越想越乱,肯定是薛明睿劫走了她,薛重光摸着被子的手攥成拳头。
他难道不知道?就算困芳儿一辈子,芳儿也不会和他在一起的。
他就不知道什么叫放手,他不知道,他就要打到他知道。
他想要扬声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