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是那样茫然无措,而是有了目标,让他隐约有了希望。
心,又开始跳动,只要有希望,多久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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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靠在大迎枕上,清希坐在她脚边,帮她按着浮肿的脚踝,上次怀着薛小呆的时候,薛重光到了后期,根本就没怎么睡,只要他有点不适,就会醒来,然后是帮她翻身,陪着她去净房,脚不适,就会一直给她按着,直到她再次入睡。
南方的冬天较之北方多了一丝潮湿阴冷,对于芳华这个在金陵城长大的人来说,是习以为常了,清希关上窗户,室内瞬间变的暖融融的。
“清希,你窗户多留点缝隙,屋子里放了炭盆,不多留点,气都透不过来。”芳华吩咐道。
清希是怕芳华会冻着,如今王妃怀着身子,可不能生病,以前在王府,只要王妃有一点打喷嚏,王爷都会紧张的不行,一天要问三四遍,到底怎么样……
清希看着靠在榻上,臃肿的芳华,上次怀世子的时候,王爷在边上,感觉特别的踏实,虽然最后出了严府小姐把王妃绊倒,早产的事情,可那时候王爷可一直陪在产房里。
她越想越心酸,也不知道郴州的那些标志是被英王给抹去了,有没有被自己人看到?
如果没看到那些标记,王妃失踪的时候,没有身孕,可如今肚子这么大了,将来,王爷会不会怀疑王妃?唉,没圆房还好说,这样,可怎么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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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望月楼的后厨还没有歇火,掌柜看着破军递过来的糕点模子,咽了口口水,他是被面前一身黑衣,长相俊美的男人给惊呆了。
他卖了一辈子的糕,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一身黑衣,头发高高绾起,只用一根木簪插着,浑身上下,再没半点饰物,黑亮的丹凤眼满是冷意,掌柜还还想往别处细看去,被冷冷的眼风一扫,给吓的打了个han噤。
掌柜的头晕目眩的看着破军,接过他手里的模具,磕磕巴巴的道,“接下来几日,第一笼的糕小的定会让师傅拿着这个模子做的。”
破军冷声道,“你现在让他做一锅出来我看看。”
然后细细的吩咐掌柜的,模子要用开水烫四五遍方可以压模,又有一些小细节,一一说给掌柜的听。
说完,递了一大锭银子给掌柜的,掌柜的想要推迟,但被破军周身阴冷的气息冰的连忙接过,然后去了后厨,让糕点师傅做一个锅糕出来先。
他边走边摇头,怎么一个男人长的这样漂亮,还是个男人吗?
他想要拒绝都拒绝不户口啊,望月楼可从来没有用过福寿禄以外的模子做过糕。
破军背着手站在柜台前,过了好一会,掌柜的用白瓷碟端了两块糕出来,“这位爷,这是用您给的模具做的糕,您过目?”
破军转身,仔细的看着碟子中,糕面上的花样,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声音比方才柔和了不少,道,“这几日就做成这样,事成之后必然有重谢。”
掌柜的简直不敢直视面前男子的那张脸,他垂着头,道,“一定一定,举手之劳,不值当重谢。”
破军扫了眼掌柜的,声音复又变的阴冷,“今日这事,若漏出半点风声,别怪我把你这望月楼给踩平了。”
掌柜的又是一个han噤,果然美貌是毒啊,这样貌美的人说出来的话,听不出半点威胁,可却让你觉得你不照做就会成为事实。
他忙不迭的点头,点头哈腰的把破军送了出去,等到走远了,他抹了抹冷汗,他还是守着家里的老婆子过日子吧,再不敢一眼外面年轻粉嫩的小娘子了,都是毒啊。
破军从望月楼出来,警惕的看了下四周,朝端王府而去。
小年夜里,芳华在的院子里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年的气息扑面而来。
芳华站在廊下,今年的冬天,金陵城格外的冷,她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段时日,薛明睿一直都来,温柔而小心翼翼的对她。
会与她说一些外面发生的事情,例如,薛重光越来越受重用,韩王如何的与前朝余孽勾结,又有阮诗琪秋日里已经与承恩公府的三少爷成亲,又有薛小呆和‘端王妃’又回来金陵,只是‘端王妃’好像病了,什么人也不见,只见过一次靖边侯夫人田氏,连手帕交肃王妃上门都拒而不见……
听到这些,芳华心里酸酸的,重光,没有放弃她,她能明白他放出‘端王妃’生病的消息是为了什么。
“王妃,您要望月楼的第一笼已经到了,您快尝尝吧。”清希提着食盒从外面走进来。
芳华缓缓的进了屋子,西稍间清希发食盒放在小桌上,小心的拿出里面的糕点放在桌子上,之后就立在那里半响……
芳华见她僵立在那里,道,“怎么了?”
清希头僵硬的转了过来,然后流出了眼泪,她用手抹抹眼泪,又破涕为笑,看了看四周,扶着芳华坐了下来,借机在她耳边轻声的说,“王妃……那个糕……那个糕上面有我们暗卫营的标志。”
她扶着芳华坐好后,然后把那个糕递给芳华,没再说话。
芳华接过那碟糕,左右转动了一下,拈起一块糕点,咬了起来,咬着咬着,眼泪就汹涌而出。
清希也吸了吸鼻子,却没忘记去绞帕子给芳华擦脸。
这段时日,王妃换着花样的吃第一笼糕,总算,有了消息传进来了……
“王妃,我们要不要递个信出去?”清希声音里满是激动与兴奋。
芳华摇头,这里能怎么递,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她前期还会试探着到各处走走,薛明睿有时候连着十几天都过来看她,但他又没有住在前院,那么必定里离这里很近的地方,当初她就想把薛明睿到底从哪里来的找出来,但试探了几次,发现院子里的守备很森严。
到了后期,她身子不便的时候,也就没有再各处查看了,暂时回不去的话,那就养好身体,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不用递了,也递不出去,既然王爷已经寻到这糕,早晚会寻到这里的,只是来不了那么快,现在总比前几个月一点希望没有的好,我们,好好的过这个年吧。也不知道小呆怎么样了。”
芳华叹息了声。
薛小呆此刻正如树赖般的挂在薛重光的脖子上,自从六月里,芳华失踪后,薛重光丢下他一个人回来金陵,薛小呆就陷在无限的怨念中。
之后八月的时候,薛重光让贪狼从交州护送小呆回金陵,见面后,薛小呆扑到薛重光怀里,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了,无论薛重光走到哪里,都不撒手,无论谁劝都没有用,生怕薛重光再次丢下他,他也想探听一些关于娘的消息。
薛重光也很享受这样的感觉,薛小呆融合着他与芳华的血脉,仿佛小呆这样,似乎能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