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方琅不由脸色微红,他怎么一下子变的方寸大乱呢?
蒋瑜在一旁,也不忍看下去了,连忙指挥着手下,“你们过去二个,从里面拆一张木板出来,把他放在木板上,然后抬着去看大夫。”
二名手下正要走过去,却见那名唤满飞的男子,突然睁开了眼睛。起先,眼神还涣然无光,但当他看到眼前的蒋方琅时,不由伸手抓住对方的衣襟,喊道,“方琅兄,我快帮帮我,我的家人都被关在地牢里。”
“满飞兄,你别急。太子殿下早就让人,把他们都救出来了。”
满飞一愣,回头看到元赫都,又看到站在一旁的众人,不由悲从中来,伸手推开蒋方琅,然后跪在了元赫都的面前,“太子,在下刘满飞,求殿下救命。”
“起来说话。”
“不。”刘满飞倔强的摇了摇头,“太子殿下,我状告堂兄刘棉,霸占我的妻子,囚禁我的家人,还滥用私刑。”
“哦?可是本殿下听说,这一切的事情,都是这位老父亲所做的?”元赫都说着,用手一指刘心海。
刘满飞恨意的眼神扫过刘棉父子,然后断然说道,“不,行凶的人是刘棉,不是刘心海。这一切,不但我可以做证,就连我的亲人,也可以做证。”
“哦?”元赫都听到这里,不由先看了一眼刘棉,见刘棉圆睁着眼睛,要不是旁边有人拉着,怕是要马上去打刘满飞了。
而一旁的刘心海,却根本没有这种顾虑,他抄起一旁的木条,一伸手,就往着刘满飞的头打去,一边打一边骂,“我打死你这个逆子,我们家供你们吃,供你们住,没想到养出一个白眼狼来。”
只不过当着那么多手下的人的面,刘心海这一棒,又怎么可能会让他打实。他这边刚一动,就有手上有功夫的手下,当面就夺下了他的长棒。“放肆,在太子殿下面前喊打喊杀,你这是要做什么?”
刘心海被这么一喝斥,不由的跪在地上,但他哽着脖子,犹如一只不会服输的公鸡,对着元赫都行了一礼,这才说道,“太子殿下,您别怪老夫,老夫这也是一心为着棉儿着想,被自己的侄子气死了,所以才会这样的。”
“哦,你到是说说,为什么你要打你的侄子?”
“禀太子殿下。我们刘家祖宗显灵,才能让棉儿中了春闱,又得了一个好官。老夫从小家穷,又因着家父之故,一心想帮衬家里。所以,棉儿才做了官,老夫就让这些弟弟妹妹进京,也好让他们在京城里享享福。老夫也是一片好心,哪里会想到,这些人,却是见天忘义,不但扯着棉儿的名头,胡作非为。还乱靠谣。老夫也是没办法,为了棉儿的前程,才会做出如此的事情。还往太子殿下明察。”
“你这样一说,倒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大哥了。”元赫都先赞叹了一句。
刘心海听着,不由心头一喜。今天只要搞定说中了太子殿下,那他们刘府的困难,也就减少了一半。他连连磕头,“太子殿下,真是英明神武。”
“哎,
大家都听到了,这是刘老爷说的事情,那你们的想法呢?”
“太子殿下,刘老爷这是颠倒黑白,胡说八道。”别人还没有说话,一旁的刘满飞却是不满的叫了起来。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也不会再叫这样的人做伯父了,“太子殿下,刚才小的说的全部都是真的。小的请太子殿下,允许小的把那贱人抓出来,也好正视听。”
“哪个?”
“就是跟刘大人有首尾的贱妇。”刘满飞说着,即使全身是伤,也健步如飞的冲进后院,不过一会儿,他的手里就提了一个妇人走了出来。他把妇人往太子面前一按,这才嚷声说道,“太子殿下,这名妇人,前几天还是小的妻子,但就是在昨天,她趁着事乱,跟刘大人有了关系,小的也是昨天才知道,这个妇人早就在我们搬来京城的时候,就和刘棉有了关系。芸娘,我说的对不对?”
芸娘正是昨晚吃程程飞醋,却被刘棉暴打的妇人。她听到刘满飞的话,不由呜呜的哭了起来,“要不是你没用,我何必要跟上棉哥哥。”
“是我没用?还是你贱?”刘满飞把芸娘随意的一推,自个儿站了起来,指着她道,“有了昨天的事情,你我恩断义绝,你放心,我会马上休书一封,从此以后,你再也不是我刘满飞的妻子。”
芸娘闻言,双眸一喜,“真的。”
待得到刘满飞的再次肯定之后,芸娘再也挡不住喜欢,转身就向着刘棉扑去,“老爷,我再也不乱吃醋了,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刘棉看到芸娘出来,就觉得要糟。现在听到芸娘这么说,想了不想的就伸手甩了一个巴掌,“滚,本老爷不认识你。”
芸娘捂着脸,不由愣了,但她马上就嚷了起来,“好了刘棉,你要用老娘的时候,甜言蜜语,就连天上的月亮都会摘下来送给我。不要老娘的时候,对老娘我拳打脚踢,恶语相向。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背着夫君,和你待在一起。更甚至于为了你的大业,为了你的前途,陪了多少的大官显贵?现在,你不要我了,就把我一脚踢在一旁。我告诉你,你想也别想。就算死,我也要扒着你。”
芸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棉捂住了嘴巴。她不由手舞足蹈,去扯对方的手。
姚青音等众人,听的不由一愣。怪不得刘棉能在京城站的这么稳当,原来是因着这层关系在啊。
“来人,把他们分开。”太子元赫都的精神也不由一震,原本以为是简单的囚禁事件,现在看来,却成了简单明显的****行为了。“芸娘,你过来,你把知道的事情,都一样样的告诉本殿下。”
芸娘从刘棉的手掌下逃脱,原本潜在心中的爱蜜,此时哪里还剩下几分。她喘着粗气,趴在地上,看着太子,说道,“太子殿下,您能不能保我平生?”
“自然,有本太子看着,还有谁敢要你的命。”
芸娘眼一闭,待再睁开的时候,已经一片清明。她想了想,就把知道的事情,一一的说了出来。
众人越
来越惊讶,想不到只是一介小小的京兆姚,竟然可以隐藏如此多的污浊。从芸娘口中,他们得知,为了让刘棉的名声打起来,他们利用假案件造势。待真的有案件了,又用金钱银两美女,把案件办成刘棉想办的模样。
总之,一句话。只要刘棉想的,任何案件在他心里,都不是问题。
姚青音听着,非常吃惊,“瑜姐姐,他的手段真厉害。”
蒋瑜叹了一口气,“可惜不是用在正途。”
太子元赫都神色严厉,逼视着刘棉,“刘大人,你还在还有什么话说?”
刘棉的冷汗如瀑布般,流了下来。
刘心海哪里还顾的上惊慌,几步就冲到芸娘的面前,抓着她的头发,就往地上撞,“你这个疯婆子,我们家棉儿,哪里伤到你了?让你如此的诬陷棉儿。你敢乱说话,我今天就打死你。”
“咚咚咚。”不过几声响,芸娘的一张脸就被撞的血色模糊。
“还不制止他。”元赫都真正的气死了,如果刚才听着芸娘的话,他还有几丝不信的话,但现在,经过刘心海这么一闹,原本的三分也成了十分。有如此暴虐的老父亲,相信他生出来的儿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刘心海即使被人拉开,还是使劲向芸娘踢着腿。
芸娘捂着伤口,看着自己一手的鲜血,说道,“太子殿下,我说的绝对是真的,因为刘棉每一次做的事情,我都把它详细的记录下来。而那些东西,我就把它压在咸菜缸的下面。”
芸娘话落,刘棉什么话也不说,转头就往外面冲。他后悔了,早知道如此,早在接到刘总管的消息时,就要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的。
只是在场那么多的下人,以及被他伤害过的穷亲戚在,他又哪里能逃的了。
刘棉刚跑了二步,就被人拦了下来。他被人推的跌在地上,在他抱着头想要起来的时候,后背又被人打了二拳。转个身还来不及找打他的凶手时,小腿又被人踢了二脚。
所以,当刘棉被人绑住,推到元赫都面前时,早就衣衫破碎,头发散乱,一身的泥灰了。
元赫都翻看着芸娘的记录,越看越是惊讶和气愤。今天要不是特意来一趟,赶巧碰到了这件事情。那么这位京兆姚,怕是会如蛀虫一般,把京城迟早的蛀空吧?他绕着刘棉走了二圈,这才看着他,说道,“刘棉,你私设牢狱,为了名声前途,制无辜人于死地,这样的罪名,你认还是不认?”
“不,我不认。这是芸娘害我,这是刘满飞害我。”刘棉大声的叫了起来。
只是,不管如何,元赫都又哪里会让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
“就冲着这些事情,本殿下也决不会饶你。来人,除去他的衣冠服饰,从今天起,刘棉罢为庶人。关入天牢,严查其案。”
“是。”
听到命令,刘棉死劲着,不让那些人除他的衣服,但以他一人之力,又哪里能挡的了那么多的人手。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的全身就只剩下一身里衣,在不温暖的白天,抱着双臂,抖的厉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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