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
眼见无法躲过追杀,左阿朗身边仅剩的十数名护卫嚎叫着,转身奋不顾身地冲了上来,寒光霍霍,十几支长枪恶狠狠地向着潘屠子胯下的坐骑搠来……
“滚开……”
潘屠子暴喝一声,熟铜棍再次闪电般挥出,沉重的熟铜棍犹如一条翻腾地黑龙从空中喧嚣而过。激烈的撞击声中,十数名护卫顷刻间被撞得倒飞出去,其中的两名护卫更是连胸膛都被砸得稀烂……
“嗯?”
左阿朗目光深沉,锵然抽出佩剑试图困兽犹斗。
“拿命来……”
潘屠子嗔目欲裂,手中的熟铜棍往前直直地捅出……
“……噗!”
左阿朗手中的佩剑顷刻间被撞飞,沉重的熟铜棍去势未变,重重地撞上了左阿朗的胸膛,锋利的狼牙钉轻易地刺穿了护胸的铁甲,在左阿朗的胸前留下了十几个透明地血窟窿。狂暴的棍子更是将左阿朗地胸膛撞得整个凸了下去!
“呃……”
左阿朗的双眼猛地凸出,死死地瞪着潘屠子。一只右手举到一半又颓然垂下,旋即头一歪气绝身亡。然而他地尸体还没来得及跌落马下,潘屠子便已经旋风般冲了回来,劈手抓过左阿朗的尸体,锋利的弯刀已经冰冷地切过了左阿朗的颈项。
“嗷吼吼……”
潘屠子一刀枭了左阿朗首级,霍然高举过顶,任由淋淋漓漓的鲜血滴落脸上,仰天长嗥。犹如虎啸龙吟般嘹亮的嗥叫声顷刻间响彻整个战场……寂,整个战场顷刻间变得一片死寂、诡异的死寂!
“嗷……”
片刻之后,刚刚还在绝望中挣扎地虎族人轰然欢呼起来,向周围的仙门武修发起了潮水般的反击,主将的阵亡不但让仙门武修失去了指挥,而且严重影响了士气。原本牢不可破的防御逐渐变得摇摇欲坠。
危急关头,一名仙门武修统领挺身而出,扬剑厉声大喝:“传令……撤!”
这支仙门武修不愧是百战精锐。本来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可统领登高一呼,便立刻又稳住了阵脚,向着大营方向缓缓后撤……
那名统领跃马横枪,亲自断后。
恼羞成怒的虎族人趁势反击,却再次被仙门武修杀得大败,白白折损了许多兵马。目睹仙门武修镇定自若,虽主将阵亡而不及于乱,楚天歌不由目泛异彩,尤其是那名统领指挥若定、颇有高手风范,更令楚天歌暗暗心惊。
“想走?门都没有!”楚天歌身后,燕七勃然大怒,拍马舞刀直取那名仙门武修统领:“狗日的,留下命来……”
仙门武修统领夷然不惧,立马横枪,静候燕七前去厮杀。
“看刀!”
燕七大喝一声,沉重的环首大砍刀毫无花巧地照着仙门武修统领地脑门劈来,锋利的刀刃劈开了空气,发出刺耳的锐啸,燕七的刀法从无数次惨烈的血战中磨励而成,势大力沉、大开大阖,每一招每一式都隐含无比惨烈的杀伐之气……
仙门武修统领神色从容,丝毫不为所动。
“开!”
燕七的大砍刀堪堪就要劈中之时,仙门武修统领陡然大喝一声,手中铁枪毒蛇般刺出,正中燕七大砍刀的护手处,燕七的大砍刀果然应声而开,无比狂野的力量却如潮水般倒卷而回,直撞燕七胸腔,燕七只觉耳畔嗡的一声,整个身体就像被砸扁了一般,再喘不过气来……
“咚!”
燕七正感难以呼吸之时,仙门武修统领的大铁枪却趁势横扫而至,重重地掼在燕七的背上,燕七闷哼一声张嘴喷出一口血来,背上的铁甲早已经被掼得粉碎,强壮的身躯在马背上晃了两晃,险些一头栽下马来。
“呼……”
两马交错而过,燕七不敢再战急拍马而回,那统领立马横枪,威风凛凛地守住阵脚,也不来追赶。楚天歌阵中,潘屠子、刑天同时大怒,欲拍马出战却被楚天歌喝住,乌雷欲施冷箭偷袭,也被楚天歌所阻止。
就这片刻功夫,那仙门武修统领便已经率领八千多仙门武修残兵退回了大营。这时候烈火早已经焰灭,滚滚的浓烟也已经散去。极目望去,战场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空气里弥漫首浓重的血腥味,还有中人欲呕地焦臭味……
“总旗主。”潘屠子闷哼一声,喝道:“那厮打伤了燕七统领,为何不让属下去宰了他?”
“宰了他?不,为什么要宰了他!”
楚天歌淡淡一哂,悠然回首,只见泰德拉在虎族高层和数百铁卫的护卫下怒气冲冲地拍马而来。一丝邪恶的笑意在楚天歌嘴角绽起,向潘屠子、刑天及乌雷说道:“你们都给老子听好子……我们要杀的不是中原人。而是……虎族人!”
……
“副首领!”泰德拉终于来到了楚天歌面前,扬起手中马鞭怒指楚天歌。厉声喝问道:“刚才为何不趁势夹击仙门武修?任由仙门武修从容退走不说,还害得本首领白白折损了几千勇士,你究竟是何居心?”
另一名统领更是阴恻恻地问道:“副首领,你该不会是想造反吧?”
“造反!”楚天歌忽然仰天大笑起来,“造反?哈哈哈……”
那名统领被笑得满头雾水,恼羞成怒道:“副首领。你笑什么?”
“笑什么?哈哈哈……”
楚天歌笑声愈烈,一只右臂却是悄然举了起来,列于楚天歌身后的不落皇旗所属便呼喇喇地涌了上来,将泰德拉、十几名虎族高层以及数百人围了起来。倏忽之间,楚天歌笑声突然一顿,厉声大喝道:“刑天何在?”
刑天反手抽出插于背后的两大轰天锤。厉声应道:“属下在!”
泰德拉终于意识到了危险,厉声大喝道:“副首领,本首领待你不薄。你真想造反吗?”
“造反?”楚天歌冷然道:“不,老子没有造反,造反的是你们虎族人!”
“什么?”泰德拉凛然道:“你是中原人……不是狼族人!”
“老子当然是中原人!”
“你究竟是谁?”
“老子乃是不落皇旗总旗主楚天歌!”
“楚天歌?”泰德拉倒吸一口冷气,一双眸子霎时收缩,“楚魔王?”
“大首领抬举了,老子就是楚天歌。”楚天歌说此一顿,表情陡转狰狞,厉声道:“刑天……宰了他!”
“遵命!”
刑天虎吼一声,拍马直取泰德拉。
泰德拉急避入铁卫阵中,厉声喝问道:“副首领,你会后悔的!就算你能杀了本首领,本首领地两万铁骑也不会饶了你的!”
“两万铁骑?”楚天歌冷然道:“大首领地两万铁骑很快就要灰飞烟灭了,还有你的虎族很快也将不复存在了,大首领一路走好,各位虎族的统领们一路走好,老子……恕不远送!”
……
黑土高原之战终于尘埃落定。
刚刚和左阿朗军恶战一场的虎族残兵大多身上带伤且筋疲力尽,更要命的是,泰德拉以及所有地虎族高层都已经被楚天歌一网打尽,失去了指挥的虎族人越发不堪一击。
楚天歌麾下的三千精锐悍匪和五千狼骑兵却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虎狼之师。尤其是潘屠子带领的正皇旗,更如虎入羊群。就像一柄锋利的尖刀在虎族阵中来来回回地搅杀,将虎族大军切割得七零八落……
高野上尸横遍野、血流飘杵……根本就不是厮杀,而是彻头彻尾的屠杀!
直到太阳落山,血腥而又冷血的屠杀终于结束,追随泰德拉出征地五万虎族大军惨遭灭顶之灾,仅有不足五千骑狼狈逃走。可他们地命运却早已经注定,就算逃回虎族又能怎样?天下之大,再无虎族人安身立命之所!
“呼……”迎着血腥地晚风,楚天歌重重地舒了口气,向身边的申公铎道:“黑土高原之战总算是有惊无险。虎族人……完了!”
“嗯,是啊。”申公铎重重地点了点头,凝声道。“接下来我军就该长驱直入、攻取黑土高原的各个城池了了!”
“不管总掌门答应还是不答应,黑土高原……老子要定了!”楚天歌眸子里掠过一丝深沉的坚定,沉声道:“不过……右护法、大长老还有范忠魁那里,派人多送金银珠宝,美女土地。老子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这个。有他们在其中游说,咱们在圣域的阻力就小很多。”
申公铎奸笑道:“总旗主放心,这一切属下都已经安排好了。”
“嗯。”楚天歌点头道:“那老子就放心了。”
……
虎族根据地。
虎族原有人三十余万。五万成年男子追随泰德拉出征,大多战死在黑土高原平原,只有不到数千人逃回了虎族。
楚天歌攻打虎族时,虎族成年男子全军覆没,此时,近万虎族俘虏已经被全部集中到了虎族大营前的空地上,就像一群待宰地羔羊……
近万虎族俘虏身后更远处,则聚集着浩浩十余万人,全是女人。清一色地女人!其中的绝大多数都是年轻女人,他们有伏桑族女人,有虎族女人。也有狼族女人,更多地却是虎族女人……
三千不落皇旗的悍匪排列成严整的骑阵,肃立在大帐前。
这三千骑兵是楚天歌最忠诚的手下,是精锐中的精锐,是楚天歌军绝对的中坚力量,他们从太仓区开始就一直追随在楚天歌麾下作战,可谓身经百战、九死余生!
楚天歌的身影出现在虎族王宫前的时候,三千悍匪地目光霎时聚焦在楚天歌身上。
“弟兄们,还在中原拼命的时候,老子就答应过你们,将来我们不但要吃香的、喝辣的,还要娶上十个八个漂亮的娘们,一晚一个轮着睡,得十天半个月才轮得过来!这句话……统领一直记在心里,从来就没有忘记过!”
“哈哈哈……”
三千悍匪轰然大笑,气氛霎时变得热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