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巨大的花船停在湖心，甲板颇大，可以让其他前来观看的人看得明明白白的。几个女子穿得单薄，在旁边弹琴或唱曲，在这样冷的夜里也是难为她们了。苏烟雪看得认真，宋澈却一眼都没有往那边看，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身旁真正绝色的女子身上。
“花魁出来了！宋澈快看！”
宋澈这才抬头瞅了一眼，嗯，不如仙子好看。
一袭红裙颇为大胆的漏出了细长而白嫩的双腿，脸上珠帘若有若无的漏出那姣好的容颜，手抱琵琶跳着舞，动作柔美动人，勾人心魄，苏烟雪一个女的都看得面红耳赤。
只是看着这身红裙，她不由得想起另一个“花魁”，一时间没忍住笑了出来。
“姑娘什么事这么好笑？”宋澈看她笑得几乎要打滚了，没忍住问出了口。
苏烟雪自然不敢说实话啊，告诉他寒琼门一代掌门，神境修为、芝兰玉树的仙羽掌门当过花魁，差点被卖了。苏烟雪担心掌门会连夜杀过来，灭自己的口。
“哈哈哈哈，没事没事，我看到那边那个人要往船上爬，结果肚子太大爬不上去，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宋澈看她高兴，心里也跟着高兴。
花魁一舞终了，他们的船也被夹到了外围，往回启程了，苏烟雪和宋澈在船边聊着天，说着那个花魁如何美丽、舞姿如何动人等等，多年纸片人老婆经验让她差点对着花魁叫老婆。
突然，眼尖的苏烟雪看见水上飘着什么东西，还在冒泡，一时没忍住好奇心就让人打捞起来看看。侍从拿着长漏打捞起来，发现居然是一只鸟，还是一只毛都没剩几根的鸟，当时就要把它扔回去。
苏烟雪看着这鸟还有气，估计就是溺水了，养两天就好了。
“上苍有好生之德，放炉子边烘一烘它的羽毛，好生养养再放飞吧。能不能活看它自己的造化。”
宋澈一向对苏烟雪的意见没有任何意见，当场就让下人去执行了。
“谢谢你，宋澈。今天玩得很开心。”
宋澈笑而不语，心中觉得是时候了，说出来说出来！
一时太过激动，不知怎的就结巴了：“我我我……”
苏烟雪伸了个懒腰，接着刚才的话说：“我印象中，上一次做花船还是十几年前和师尊到东原时，在海面上坐的……”
后面的话，宋澈已经听不清了，耳朵嗡嗡响，脑袋停止转动，跳动的心已然凉了。十几年前，自己还是个孩子吧。她十年过去了容颜依旧，自己却从一个懵懵懂懂的孩子变成了一个成年的男子。
看着她十几岁的容貌，宋澈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现在自己像她的哥哥，或许十年后像她的父亲，三十年后像她的爷爷，五十年后我白发苍苍，她还是容貌绝美、修为绝佳，再然后自己化为尘土，仙子的风姿依旧。
自己如何配得上！
仙子不喜欢自己还好，若是真的和自己相爱了，自己百年之后，她漫漫的人生又当如何呢？看着自己的儿子老死、看着自己的孙子老死。
宋澈从来没有过任何一个瞬间这么痛恨自己没有天赋，不能修仙。
那些没说出的话，这辈子也不会再说了。那份炙热的感情深埋了近十年，刚燃起了一点苗头，就被绝望的水浇的一点火星也没了，再一次的沉入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