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暗潮涌动

  “这,这师弟好像跟以往有点不一样了。”

  王彪看着周名扬的背影,喃喃自语。

  “是不一样了,他比以往更主动了。”

  月夏舞的脸上有些高兴,对于她而言,她很乐意见到周名扬的改变。

  与北域绝大多数女子不一样,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是一个唯唯诺诺的男人。

  唐执事的住处并不远,只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门前。

  大门敞开着,周名扬刚抬脚往里迈,便看到门前的地上有不少蚂蚁聚集在一起,

  细一看,正好呈现出一个回字。

  周名扬收住了脚。

  师父这是不想见我?

  这就更不能离去了,我一定要弄个明白。

  他索性效仿一下先贤古人,跪在了门前,打算以诚心打动师父。

  只是典故听起来是不错,真正实施起来可是有一定的难度的。

  开始的两个时辰还好,随着天色越来越晚,他的体力也越来越不支,最关键的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膝盖下的石方逐渐变凉。

  到后来简直像跪在了千年寒冰之上。

  “阿嚏,看起来师父与师姐好像都不在家啊。”

  周名扬抬头看了看藏在枝头的新月,月凉如水,不知不觉间已经是半夜了。

  要不是调动了身上的元气护体,自己怕是早成了冰雕了。

  他左右环顾了一圈,再抬头却现一个纤瘦的身影倚在门边上。

  “唉哟妈呀!”

  周名扬吓了一跳,随即觉得那身影有些熟悉,

  “你,你是南师姐?”

  那人正是南柯,她不答反问,

  “你到这有多久了?”

  “回禀师姐,没多久,我也是刚来一会儿。”

  南柯瞥了一眼他膝下的方石,有些地方渗出了不少红色的液体。

  “天音石已经泛红,你至少来了四个时辰了,好了周名扬,我不是你师姐,从今往后,这里也不是你的师门,你回去吧。”

  周名扬一下子站起身来,因为跪久了有些麻,他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为什么师姐,难道就因为在水月镜花里面,我在那歹人的面前选择了低头而不是硬刚?”

  南柯默不作声。

  “师姐,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行事方式,低头只是我的权宜之计,那是我根据当时的情势采取的措施而已,这有什么错?”

  南柯还真是静静的看着他。

  周名扬心里有些恼怒,出言讥讽说,

  “当时我身中奇毒,这也是跟师姐你说过的,为了顾全大局而采取的权宜之计,再来一次的话我依旧会这么做,当然,师姐你清高正直惯了,理解不了也是正常......”

  “呵,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不过这并不是父亲逐你出师门的原因,水月镜花里生的事情,我并没有告诉他。”

  啊?

  不是因为这件事?

  周名扬更加疑惑了,

  “那请问师姐,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凡事都应该有个因由吧。”

  “只四个字,情分已尽,这是父亲让我转告与你的原话。你走吧周名扬,倘若可以的话,离开这冰河宗也罢。”

  “情分已尽?”

  周名扬觉得有些滑稽,自问这一段时间自己并没有做错了什么,何来的情分已尽呢?

  “那么,南师姐,师父......”

  南柯脸色一冷,

  “我说过了,我不再是你的师姐。”

  “那好,南,南姑娘,请问,唐执事他就在屋内吗?”

  南柯微不可察的点了一下头。

  周名扬伸手从空间手镯里取出一朵血色的花,

  “这是在水月镜花里现的血大丽,据说和水服食了以后,对人的身体有莫大的好处,请你务必替我转送给他,也算入门这些日子以来,我尽的一点孝心吧。”

  周名扬将珍稀的血大丽递给了南柯,又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再起身脸上满是坚毅。

  南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恍然若失。

  “柯儿,他走了吗?”

  南柯抬头一看,不知何时,一身白衣装扮,气质儒雅的唐风已经到了面前。

  “父亲,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逐他出师门,正如我也不是很明白,当初你为什么收他为徒一样,难道,这也是无觉大师预示出的?”

  “嘘。”

  唐风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现在情况不明,此事不宜多说,不过有一点柯儿需谨记,不管如何你与他的关系不能处僵了。”

  南柯一愣,

  “为什么,哦,父亲还是为了我身上的病么,呵,我与他本就不太熟悉,如今又没了同门之谊,往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不行,柯儿,这样的话你身上的病就没救了。”

  “没救就没救呗,当年娘不也是一样,根本救不活,我早就看开了,听天由命算了。”

  南柯一扭头走了,唐风怔怔的立在那里,眉头紧锁。

  既然被逐出了师门,周名扬便搬到了王彪的住处,由于王彪还没有投入师门,所以他还是与黄老住在一起。

  “名扬,我可是有好些日子没见你了,前几日风传你死在了水月镜花的试炼中,老夫每日的酒都少喝了不少,今日见你平安归来,老夫非常欣慰啊。”

  黄老昏聩的眼神中偶尔透出一道精光,周名扬见了暗暗心惊,他连忙摆手,

  “有劳师父挂怀,不瞒您说,这次试炼我确实差点死在了里面,所以才会这么迟回到宗门里,运气着实不错。”

  黄老将脸凑到了他面前,语气放低,

  “风险大收获自然也大,这一行你小子怕是赶上了天大的造化了吧?”

  他那似乎已经洞彻一切的眼神咄咄逼人,周名扬竟没找到应对之词。

  “嘿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小子着实不错。”

  黄老并没等他回答,他拎着酒壶,踉踉跄跄的出门而去。

  “彪,彪哥,这黄老是怎么了?”

  “嘿,你别管他。”

  王彪摆摆手不以为意,

  “他最近一直是这样,每日饮酒度日,还喝得是烂醉如泥的那种,算起来还是你面子大,往常我与他说话从来都是连哼都不舍得哼一声的。”

  “是吗?那还真有些奇怪。”

  联想到飞禽界的大佬断鲲曾经提过,将那杀伐之气送入腹中的人可能是居心不良,周名扬心里有些不舒服:

  好像以前单纯美好的东西,回过头来再去审视它的时候,都透着股阴谋的味道。

  令人不解的事情又出现了,这次来自月夏舞,她自从周名扬回来两天见了一次面,接下来的日子里一直没有出现,然而今天带过来的消息是:

  她的师父,内门执事长老严厉的告诫她,要与外门弟子保持距离,尤其是周名扬,最好永不相见。

  “为什么?”

  周名扬反问的语气有些平淡,不过月夏舞听得出话里面的愤怒,自从回来以后,他好像就不被宗门里的长老们待见了。

  “我真不知道,问了师父他也不说,只说如果不听劝就将我逐出师门去,名扬,难道你做了什么对不住师父的事情了?”

  月夏舞小心翼翼的问。

  “呵呵,我与你师父总共说话都没过三句,又何来的恩怨!”

  周名扬怒喝一声,随即意识到口气有些重了,

  “对不起夏舞,我不该冲你火,既然你师父说了,你就照做吧,大不了咱们转成地下工作,暗通款曲好了。”

  “讨厌,谁要跟你暗通款曲了。”

  “师弟,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月夏舞走后,王彪开门见山的问道,

  “多半还是在这水月镜花里得罪的,这人的地位不小,影响力极大,你仔细想想看。”

  得罪了什么人?

  周名扬早就考虑过这个事情,只是这水月镜花一行,经历的事情得罪的人多了去了:

  从花月宗的误会到自家宗门的矛盾,再到替人背分规教的黑锅;哪一个都不是小事,可哪一个也不会这么无声无息的行事。

  最起码得开个批斗大会搞个批判啥的,让人心里明白吧?

  不对,当下的局面还是有人能够做到的!

  周名扬心中一紧:无觉大师!

  不错,只有他有这个能力以及动机,因为水月镜花之行,在最后的关头我捣乱了他的计划。

  虽然说那妖星依旧在我体内,只是离原本的降临已经相差甚远:

  他并没有也不再可能汲取到蚩长生的力量,还有,那四方身也落在了三藏法师之手。

  当然还有他的徒弟,妖星降临的执行人离愁,当时离开的比较急,也不知道她回来了没有。

  “看你的样子师弟,你这一行得罪的人貌似不少啊,不过不用担心,明日咱们宗主就要出关了,依我说你就投入他的门下算了,再不济也在他老人家面前表现一番,他如果肯为你撑腰的话,其余的人都是浮云。”

  王彪显得比较乐观。

  “我想问下你,你知道无觉大师最近在宗门里忙些什么吗?”

  “无觉大师?”

  王彪有些奇怪怎么会忽然提到他。

  “哦,无觉大师好像闭关了已经。”

  “什么,他闭关了?”

  周名扬一头雾水,

  “他怎么会闭关了呢?”

  “不错,他已经闭关三天了,我记得很清楚。”

  王彪回忆了一下,语气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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