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药人的故事

  北离,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长安城,被那血淋淋的药人所笼罩而住。

  二十年前,那场谜奇离世的瘟疫,逐渐清晰地浮在了眼前。

  一位白衣书生,背着一个塞满了书的书架,看似手无缚鸡之力,可却腰间却缠有一柄修长的长剑,令人捉摸不透。

  书生的身旁,跟随着一位瘦得如竹竿的中年男子,他手里提着灯火,背上也背着一个类似于书架的竹筐,可那竹筐里头装的却不是书,而是一根根枯黄了的稻草。

  “找出源头了吗?”书生开口了。

  那瘦得如竹竿似的中年男子半蹲了下来,用手指头擦了擦地板,又用鼻子闻了闻,随即说道,“还是没有。”

  书生听完,长叹了一口气,“唉,还是找不到吗?这个小镇恐怕又要遭殃了。”

  “这个小镇已经没有活人了。”那瘦如竹竿的中年男子耸了耸肩上的竹筐,看着眼前那毫无色彩,黯淡无光的小镇,叹气道,“唉,若是李药师还在世就好了。”

  二十年前,那场瘟疫几乎杀光了北离的百姓;而那场瘟疫正是那百年前李药师所遗留下来的药人之术。

  药人之术,本是强身健体,有助于练气的一种好武功。可却被北离的江湖中人所滥用,逐渐论为了一种杀人之术;最后,也正是因为江湖中人的滥用,才爆发了这一场瘟疫,一发不可收拾。

  而那背着满是书的书架的白衣书生,便是那二十年前的洛轩;他身旁那位瘦如竹竿的中年男子,正是如今大名鼎鼎的药王,辛百草。

  二十年前,北离得了一场大瘟疫,伤亡无数。洛轩与辛百草两人受皇城之命,前来调查此瘟疫,阻止那药人之术残害更多无辜百姓。可二人却也无法寻得那药人之术的源头,二人在途中也差点丧命而去。

  唯一能阻止那药人之术的爆发,便是寻得那药人之术的源头,将其制止。可这世间,恐怕只有那百年前的李药师,才知这药人之术的源头,究竟为何。

  最后,辛百草从李药师留下的药谱之中,寻得了一丝蛛丝马迹,可仍是没有找到那药人之术的源头;不过,那一丝蛛丝马迹,也让辛百草得以救下了整座北离的百姓。至那时起,辛百草药王的名称也因此而来。

  二十年前,那场瘟疫就这样暂时性压制了下来,洛轩与辛百草二人,也游隐江湖了。

  如今,二十年过去了,这场可怖的瘟疫又再次爆发,席卷了整座北离。

  洛轩的脑子里一连贯的浮现出了二十年前那场瘟疫,那个清晰的场景。二十年前的他,一身白衣,读天下之书,号称北离第一“书呆子”,背负皇城之命前来调查此瘟疫,可却眼睁睁看着瘟疫杀死了无数百姓而自己又无力相救的痛苦;如今,这场瘟疫再次卷土重来,席卷整座北离大城,他已不再是二十年前的那个他,已不在是那个号称北离第一“书呆子”的白衣书生;如今的他,是那江湖之中,风度翩翩的一位白衣剑仙。二十年前留下的遗憾,他能挽回吗?

  面对着眼前血淋淋,源源不断的药人。大家动手了。

  赵松凡再也不在依靠在洛轩的衣角旁,他默默地拿起了他那柄桃木剑,道袍随风而飘,微风吹起了他的头发,剑尖上沾着几张黄符,倒是有几分道士之气了。他剑柄一竖,双指一挥,口中默念几句咒语,一星星的小火苗燃了起来。

  可那一星星的火苗怎能抵挡住那犹如千军万马的药人。很快,赵松凡已快被吞噬了。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赵松凡要被吞噬之时,他的周身,一团更为猛烈的烈火,炸了开来。

  ‘轰’的一声,赵松凡周身的药人,都被炸得片甲不留。只见半空之中,那位仙气飘飘,身着白衣的书生,手上持着好几张黄符,漂浮其中。

  “师父……”赵松凡不知是哭是笑,嘴上挂着笑容,眼角却模糊了。

  洛轩一把把他搂在了怀里,摸着他的脑袋,轻声说道,“乖徒儿,你还不行,站在一旁。”

  青州的三位公子,此时也出手了。只见三人都手握长剑,可却比划的招式却有所不同。

  他们三人,一人一剑,每一招都勾勒出不同的剑花,飘忽不定。

  剑花朵朵炸了开来,闪出一道道耀眼白光。剑如长空,游离四方。青州的三位公子同时出手,很少人能对得下阵来。

  忽然,半空之中,一道无边无际,霸蛮且毫不讲理的掌印,轰了下来。直轰得地板上印出了一个大大的手掌印。这一掌,也直逼得青州的三位公子,连连收住自己的剑势,后退了好几步。

  “什么人!”青州的大公子陈东风长剑一挥,厉声喝道。

  可是并没有人回答他,但很明显,屋顶之上,出现了一个身着黑衣,脸戴面罩的男子。他双手插坏,微风吹拂起了他的黑衣,他脸上带着一个黑色的面罩,没有人看得清他是什么人。

  “你是什么人?”陈东风很快也发现了屋顶之上那位黑衣男子。他手持长剑,指向了屋顶上的那人,厉声喝道。

  那脸戴面罩的黑衣男子,仍是双手插坏,他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回答陈东风的问题。

  陈东风皱了皱眉,他有点微怒了。他提起手中长剑,一剑便朝那屋顶之上的黑衣男子砍了过去。

  而那黑衣男子眼见陈东风如此迅猛的剑势,却是如此之淡定。他并没有躲闪,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只见他由拳变掌,一掌轰出,一股无比的寒流逆袭而上,直把那陈东风打退了十余步。

  可就在这一掌轰出之时,半空之中,又出现了一剑;那一剑,挟持着一股更为霜寒的冰封之气,直袭而来。

  黑衣男子眉头一皱,他面对陈东风如此迅猛的剑势丝毫不慌,而面对着这股莫名而袭的冰封之气,好似早已兵荒马乱了。只见他接连后退了好几步,嘴里说了一句,“这家伙怎么追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