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玉不如表面看起来的那般轻松自在,面对一个巨擎一般的存在,他若是还能够轻松面对的话,那一定是装的。他对这场战斗有自己的评估。
公孙玉认为,只要以全力战斗,加之刚才他对花千寻提出的小算盘,未尝不能够在这场战斗中占上上风。
所以,公孙玉尽管认为面对花千寻会有压力,但是也不认为自己会输。毕竟他刚才提出的条件很是隐秘,这场战斗没有开始,就已经是算计了花千寻了。
风卷黄叶,天色渐暗。
二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出手。并且,二人都没有用上玄气比拼。因为二人都是聪明人。玄气比拼,凶险多多。这场战斗,表面看起来都只是为了无关小事,不足以让自己涉险。
而真正的理由。以公孙玉来说,他自知境界上比不上花千寻,自然是不会用这种不利于他的战斗方式比拼。而花千寻,则是有绝对自信,十招之内,擒住公孙玉!
二人同时出手,一开场,就是凌厉狠招。花千寻凌空飞起,纵身一跃,脚下又星辰曼舞。一掌被公孙玉以水晶扇子抵住。她反手一转,被挡住的手掌赫然屈起两只指头,目标直指公孙玉那双眼珠子。
公孙玉已经爆退十数米,脚下一双鞋子与在地面上划了十数米,火花都蹭出来了,足以见公孙玉爆退之时的速度之快。
他力拔千斤,脚下用力一踏,才稳住爆退的身子。一头黑发散开,公孙玉“撕拉”一下,撕下一条袍服下摆的布料,随意将一头黑发重新禁锢在身后。熊躯一震,凌厉眼神不复之前懒散。终是认真起来,亦有几分凝重之色显露。
再看花千寻,不曾有一分凝重之色,显得惬意良多。再观他自己,不说鬓角上沁出的冷汗,就说背后的缎子被汗水映透。公孙玉嘴角处不禁挂上一抹苦笑,终是境界差上一截。
不过……,公孙玉面上苦涩顿退,眼中亦有流光溢彩。刚才十招中已经去了六招。剩下四招,花千寻定然赢不了他!
花千寻见公孙玉薄唇露出一抹算计笑意,她仿佛看穿了公孙玉的想法,傲然笑道:“你放心,四招,足以擒你。”
她如艳红牡丹,高贵孤傲,却拥有足够的本钱。
“那就试试。”
花千寻眸光微敛,一改之前的招式。一脚脚尖点地,临近公孙玉,抬腿就是狠踢。公孙玉虽然避开,却一脸后怕,因为,……公孙玉不禁倒吸一口气,“都说你是做娘的人了,怎么能够做出这样,这样……这样无耻的事情!”他一手捂着自己的下身“重要部位”,一边指责花千寻的无耻行径。
“最后一招!”花千寻不理会公孙玉,她最后一招没有任何花把势,仅仅一拳轰上公孙玉的胸口。那速度之快,力道之猛,叫公孙玉没有还手机会。
只来得及探出两手,手臂胸前交叉,意图以此防卫住花千寻的攻击。但是,花千寻那一拳,就是拳风都让公孙玉身前衣服破碎,何况拳头?
公孙玉被一拳轰开,就要飞出,花千寻突然伸出一只素手,在空中轻轻一捞,便将公孙玉拦腰抱住。
二人在空中旋转而下,公孙玉被花千寻抱在怀里,霎时之间,有一股错乱感。
“你……”正当公孙玉理智归来,憋红一张俊脸,想要呵斥花千寻放开他的时候。花千寻语气轻浮地道:“仔细看,你还长得挺漂亮的,算得上一位美人。”
“轰!”顿时,公孙玉从头红到脚尖。若非是花千寻此刻抱着他,而他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花千寻都要以为这是害羞才出现的红晕。
“你敢羞辱我!”怒气冲天的公孙玉不管不顾,没有任何地招式,理智全无地公孙玉快速伸出两只手,掐住花千寻的脖子,“我杀了你!”
花千寻没有想到,她只不过是调戏了一下公孙玉。这厮竟然要杀她。最让她不可思议的是,她根本没有料到这厮会直接不管不顾掐住她的脖子。这是要把她掐死吗?
公孙玉是个男人,而且是个能力超绝的男人,他的力道足够强,掐住花千寻的脖子,只不过是分秒之间的事情,花千寻就以为缺氧而整张脸涨红。
花千寻皱了下眉头,她也不是吃素的,当即松开抱住公孙玉的手,但是空下来的手,却没有探向自己的脖子,去解开被公孙玉扼住的脖子。而是……
“啪!”
随着这声脆响,天地间寂静无声。
公孙玉也呆滞了。他缓缓松开扼住花千寻脖子的手掌,改为抚上自己被打肿的脸颊。耳侧是花千寻带着嘲讽地冷冷笑声:“我最恨别人威胁我,不管是言辞还是行动。你知道吗,你刚才已经用你的行动威胁到我的生命。”
“那是你羞辱我在先!”公孙玉言辞激烈地反驳。
“哼!”花千寻冷哼一声,“有句话说的好呀!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你要多管闲事也行,还是回去把自己的本事练练好再来。”
公孙玉顿时感到如遭雷击,整个人呆滞在原地。而那个给与他沉重打击的女人,根本理也不理他,转身带着那六个他本欲救下来的人就离去。
那红色身影,在这个路灯初上的夜晚,在风声鹤唳之中,显得那般的清高独傲,不可靠近!
前方传来女子冰冷傲气的声音:“你若不服。尽管回去练好本事,再来向我挑战。无论多少年,我都等你来。”
公孙玉原本颓废身子顿时仿佛注入了无穷气力。抬起眼,扔了那水晶扇子,冲着已经走远的红色身影吼道:“好!你等我!不败你,弃己如此扇!”
而走远的花千寻,嘴角惬意地勾起一抹笑,不再言语。
一侧的伊藤幽,狄天行等六个人,花千寻不曾再拴着他们,而是放开绑住他们的绳子。
“你不怕我们逃跑,或者直接暗算你吗?”当花千寻松开绑住他们的绳子的时候,伊藤幽面色复杂地问道。
花千寻只是似笑非笑:“若是能够逃走的话,尽管逃吧。”
众人一嗫。五年的时候,可以改变一个人。但是,任然有不变的,如同花千寻的傲气。
“你还是如同当年一样,在狩猎活动中反狩猎的傲气。但是,那时候的你心胸宽广,为人,更良善。”狄天行回想起当年。
花千寻今时今日,听到这样好笑的话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不要祈求别人会五条件的理解自己,说到底,实力才是一切之根本。
五年前,她没有足够的实力保护自己,所以,她只能够成为鱼肉,而人为刀俎。
“今时今日,你们难道只能够用‘当年’,用‘道义’,用‘良心’,你们只能够用这些来说服我吗?”花千寻转过身,冰蓝的眼中有怜悯,“拿出一些更有重量的东西,再来与我谈判吧。”
花千寻其实很奇怪一件事情,这一路上,不管别人是什么样的态度,是激将她也好,是与她好声好气地商量也好,他们至少对自己身处险境有了一定的认知。
而犬女,一直垂着头,只字不语。犬女不说话,她也不会强求她说话。
就这么耗着吧。看谁耗得起。
花千寻淡淡瞥了一眼依然沉默寡言的犬女。看看天色:“我不想遛街了,说起找乐子,我更期待见一见当年让我生就生,让我死就死的五大隐世家族的族长。”
她旋身一转,忽然就带着六人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间,便出现在一处险峻的山峰。山峰虽然险峻,景色却是极佳。
“倒是听懂的享受的。”花千寻调侃,如同逛菜市场一样,左望望右看看,好不惬意。
她面前就是一颗棕榈白涛树,老树上千年,果子挂满了树干。
花千寻随意摘了一片树叶,置于手指间把玩,忽而转头,奇怪地对着伊藤幽问道:“你说,我能不能用一片树叶请来伊藤家的老祖?”
伊藤幽面色微顿,谨慎看向花千寻。再眯眼看向不远处另一个山峰上的大宅子。门前挂着的“伊藤府宅”四个大字黑漆漆很是威严。
“叮!”下一秒,威严的匾额轰然倒地。那“伊藤府宅”的匾额破碎成渣。伊藤幽胆寒。这样的手段,仅仅是一片无足轻重的树叶,到了这个女人的手中,比那杀人的利器还要厉害!
岂不是说,她手无寸铁可比刀剑加身?
花千寻手指微微一指,兴奋地叫道:“快看,那是你伊藤家的老祖吗?”而后眯起眼威胁一般冲着伊藤幽道:“可仔细辨认,……若是不是,我……可是会失望的。”
可她那模样哪里像是会失望?
伊藤幽并没有立即回答,只是问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难道还能够有区别?
花千寻如同看白痴一样看着他,理所当然地说道:“是的话,我当然要小心一点了。能成为五大隐世家族之中第一家族的老祖,绝对有不同凡响的地方。我可不想因为大意,送了命呢!”
伊藤幽额头上青筋暴跳,看她说地理所当然的模样。伊藤幽很难将眼前这个看起来很邪气的女人和当年刚入学内院的时候,那个有些冷,但是纯良的女子联系在一起。很难相信,这两个完全不同性格人会是同一个人。
不禁,看到那一头白发,和冰蓝色的眼瞳,将心中疑惑脱口而出:“你真是那个花千寻?不是冒充的?”
顿时,原本还满挂笑意的脸庞忽而沉了下来,眯起眼注视这伊藤幽,血色红唇勾起:“我确信我就是花千寻。但是绝对不是当年那个花千寻,因为那个花千寻死了,死在五年前一场泼天的阴谋中。怎么?你还要怀疑?那你认为,除了花千寻本人,你们还得罪了什么人,要将你们五大隐世家族一锅端了吗?”
伊藤幽到口的质疑全部憋回了肚子里。因为所有的质疑,在这段话面前,全部显得无力。是呀,若非是花千寻本人,谁还会对他们下狠手?
“五年前的花千寻已死。今时今日的花千寻,要活的肆意潇洒。你们五大隐世家族就为全新的花千寻血祭吧!”
花千寻恨声说道。
狂傲的笑声响彻天地之间,在大山深处回荡。无意之中传到了某个男人的耳中。
花千寻张狂大笑声被打断,“好嚣张的娃子,想要我们五大隐世家族家族为新生的你血祭?你的胃口倒是不小,就不怕吃撑了吗?”
一股铺天盖地地玄气威压扑面而来。来人非是一个人,原来,是五人!
菲洛算一个,其他四个中一个中年女子,三个中年男子。
而其中带头说话的是伊藤幽,看样貌,倒是与伊藤幽有几分相似度,倒也不难认,就是伊藤家族的老祖。
“女娃子,你灭了我五大隐世家族之一的轩辕一族,以为可以逃脱的了吗?我们正要去找你,没想到你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了!”这次是除了菲洛外唯一的中年女子,“好!”她双手一合,冷笑道:“来的好!”
菲洛沉默走上前,劝说一般:“花千寻,你,还是离去吧。你这时候离去,我可劝服余下的四大家族大事化小,就此算了。”
“哈哈哈哈……”花千寻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忽而顿住笑,声音中透着彻骨冰寒,仿佛能将一切冻僵,看着菲洛,冰蓝眼瞳中闪烁着倨傲:“我为什么要?”
菲洛轻轻叹了一口气:“哎!”看向花千寻,“花千寻,就在刚才,我晋级了!”伴随着她的话,她的身体里爆发出无穷玄气威压。
这是与玄圣七级的威压!
花千寻面色一凝,境界上,此刻,已经与之前不再一样……
“洛神主,不可放过此人!这妖女心肠狠毒,竟然全灭轩辕一族!难保她将来小人得志之时,再调转车头杀我等一个回马枪!”那中年女子立即叫道。
菲洛果断举起一只手,打断中年女子的话:“狄老,你若还认我这个主子的话,此事就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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