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张天德扑在了地上,眼角的余光看到小雨犹豫一下后,抹着眼泪朝反方向开始狂奔。
这时我才放心下来,转头看着张天德狰狞的模样,怎么也想不清楚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像是女警官所说的一样,他的眼睛,鼻孔包括嘴巴,都像是从肚子里长出头发来了一样,分外骇人。
我突然有些庆幸那时候没有去要求看尸体什么的,不然还不得被恶心死。
不过这时候看到基本上也没什么差别了……
变成了怪物的张天德力气似乎也大了许多,一个整天吃喝玩乐的富二代,竟然掐着我的脖子让我喘不过气来。
那张脸扭曲的不成样子,满是毛发的嘴里发出阵阵低吼。
现在我眼前的这个张天德,就像是个打算吃人的怪物一样。
看这架势大概也是准备吃了我。
感觉肺部的空气正在慢慢减少,我暗自在心里骂了一声娘。
这么下去,还没等小雨跑到地方估计我就已经壮烈牺牲了。
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我卯足了劲的掰他的爪子,脖子上一瞬间传来尖锐的刺痛感,我怀疑这货变异的时候还像僵尸一样长了指甲。
因为在我十分缓慢的把他撑起来的时候,能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后颈皮肤剥离,猛地喘了一口气,我第一次感觉到原来氧气是这么的美好。
卯足了劲把他踹开,我爬起来撒腿就跑,还没来得及走两步就感觉脚底下一软,随后就被再次压在了地上。
“我艹!你丫的是GAY啊老压我干什么!”
我骂了一句,翻身再次把这个怪物踹开,一道黄光从我脑门上飞过去,直接打在了张天德的头上。
一声嘶吼传来,我感觉耳膜阵阵发疼,张天德在地上翻滚了两圈,一下子蹦起来就朝反方向迅速逃走。
我还瘫在地上缓不过神来。
“孽畜。”
一个人冷哼一声,我回头看到秦叔手里捏着什么东西收在怀里,身后跟着满脸泪痕的小雨。
“秦广,你没事吧!”
小雨叫了一声,蹲在我旁边,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你脖子怎么了?怎么出血了?”
我摸了一把脖子,确实是满手猩红:“没事,别怕了。”
秦叔走到我旁边,低头看着我:“你怎么会招惹上那种东西?”
我猜下一句一定是叫我不要再多管闲事了,干脆抢白:“我走着走着就碰到了,秦叔,那是什么啊?”
秦叔梗了一下,摇头:“不要多问,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们赶快回去。”
他又看了一眼我脖子上的伤口道:“回去用硫磺洗一洗伤口就没事了,别拖着。”
被那种东西弄伤了,就算是跟我说没事不用管我都不放心,小雨更是和秦叔说了谢谢之后,拖着我到处找卖硫磺的。
回到家里简单收拾了一下,小雨仔细的帮我清理伤口。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什么歪心思都没了,索性抱着小雨好好睡了一觉。
第二天醒来时她已经走了,留下饭菜和纸条叮嘱我好好吃饭,再消毒一下伤口。
末位十分调皮的补上一句店里见。
我忍不住笑了,似乎已经看到了小雨那调皮的样子。
收拾一下,躺在床上抽了根烟后,我拿着剩下的硫磺重新擦了一遍伤口。
这次突然就多了几根头发丝挂在上面。
我心里一冷,马上冲到厕所对着镜子看自己的伤口。
奈何伤口在后颈,我巴拉了半天也没找到地方,只能凭着感觉又再次地拽出几根黑色的发丝。
想到我可能体内也有了这种头发,最后会变成那样,我就忍不住一阵恶寒,很是反胃。
我马上收拾东西到了保安亭,等着秦叔来。
这种时候,我除了找他还能找谁呢。
秦叔到了之后给我抹了点朱砂,并且说再过两天就没事了。
虽然我信得过他,但心里还是避免不了的感觉心里毛毛的。
今天是负责KTV里面的安全,我扯了扯工作服遮住脖子上的痕迹之后就去了走廊上,慢慢巡逻。
反正这里一般也不会出什么事,碰到被欺负的服务员也只要警告一下,大部分情况下对方都不会做什么的。
所以我也轻松下来,寻到闲暇时间还能和小雨讲两句话。
看她端着酒杯和酒跑来跑去,脸颊红扑扑的样子,我心里又是开心又是心酸。
等我以后赚了钱,绝对不会让小雨在在这种地方这么辛苦的工作了!
我一边想着,一边在走廊里晃悠,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之前出事的包厢。
今天里面似乎有客人,而这个包厢基本上已经是那帮富家子弟专属的了,听到里面熟悉的声音,我忍不住僵在了原地。
昨晚变成怪物的那个张天德现在就在里面,说不定我现在进去能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但私自闯进客人包厢是不允许的,这是次要,重点的是秦叔现在不跟我在一块,我自己进去真的没问题吗?
我在包厢门口犹豫了半天也没拿好主意到底是进去还是不进去。
就在我犹豫的这一个空档,包厢里突然传出一声嘶吼。
和我昨晚听到的一模一样!
一个尝到过死亡滋味的人,是会永远记住那种感觉的。
所以听到那声嘶吼和随之而来的惊恐惨叫的同时,我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冲进去查看,而是下意识的想要逃走。
我为此感到羞耻,却也不想就这么丢了自己的性命啊!
背后突然一凉,还没等我回头的时候,头顶上的灯突然灭了一下。
这次我看清了背后的人,是那个捧着黑色盒子的老太太!
她正盯着我阴惨惨的笑着,也不知是想表达什么。
我一下子汗毛耸立,要不是身上没力气,恐怕就直接蹦起来了。
脑袋上方的灯又灭了,亮起的时候,老太太已经走到了包厢门口,带着诡异的笑脸回头看了我一眼,随后走进了包厢里。
没有开门,就那么直接穿了过去。
我愣愣的看着这一幕,突然眼前一黑,就没了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