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别看

  “只要你跟我们走一趟,完成你的使命,我担保让你的生活恢复从前的样子。”尧山盲叟看了看黑衣年轻人,笑着许诺。

  “好,不过我要再带一个人,他跟这件事也有关联。”我摩挲着玉佩说道。

  黑衣年轻人凑到尧山盲叟耳边嘀咕了一阵,随后欣然允诺。

  “三天时间,其它的一切我们负责,你们把人准备好就行。”

  我点点头随即告辞。

  父亲似乎早看透我心意,“照顾好自己,家里有我。”便一同安慰母亲。

  小雨听我说了,也出乎意料的没有太大反应,只说:“把我们的女儿带回来。”

  我将那神秘的木牌放在贴身的口袋里,这个木牌的来历不同寻常,估计能派上大用场,这几年经历的事已经颠覆了我往时的世界观。

  给极乐KTV的老板娘打了个电话,请一个月的假,然后狠狠洗了把脸,便拿起背包向秦叔家走去,走出院子,一个模糊的影子伫立在桃树旁。

  “小玉?”我不确定是不是她。

  影子怯生生地贴着墙走了过来。

  我伸出手,想要摸摸她,是空的,虽然有个模糊的轮廓,我忘了鬼这个字,我多想抱抱她。

  “小玉。”

  影子似乎抬了抬头。

  “等爸爸接你回来。”

  影子似乎点了点头。

  我背过身,快步走了出去,没想到的是这样的对话竟然那么心酸,能把人的眼泪酸下来。

  秦叔房里亮堂堂的,“老秦,白日点灯,瘆不瘆人?”我打定主意,心情大好,说话也带了点豪气。

  秦叔白了我一眼:“不比你们年轻人啦,白日点灯,也看不清绣花针。”

  秦叔在收拾一个小行李箱,几本古朴的线装书,一些罗盘、标尺工具,从一个大行李箱里翻,眼神竟真像有些不好使,我哈哈一笑走上前去:“都要什么?我给你找。”

  秦叔瘫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问道:“在哪会合?”

  “美林汽车站,去冷山州。”我拎起他的包。

  “嚯,穷山恶水好地方。”秦叔慢悠悠跟了上来,想是要探究真相的人总乐观一些,秦叔也开朗了不少。

  尧山盲叟换了一身冲锋衣,戴了顶鸭舌帽,身旁除了那黑衣年轻人还有几个男人,都是皮夹克,一脸的严肃,看上去都有几下子,绝不含糊。

  看到两辆海马s7,我打趣道:“哟,您可不像开这车的人啊?”

  尧山盲叟呵呵一笑:“出门在外,能省点是点,别您来您去的,我姓孙。”

  “孙三爷。”黑衣年轻人笑着插嘴道。

  “兄弟们抬举,叫一声孙瞎子,洋洋损我,就三爷三爷的叫。”尧山盲叟摩挲着手,嘿嘿笑道。

  “三爷,瞧您这话。”原来那黑衣年轻人叫洋洋,三言两语,气氛就暖了起来。

  “这孙瞎子有什么讲究,得孙老如此厚爱?”秦叔是个老世故,也开起玩笑来。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这年头,真瞎子还好,孙老是妙在,该看的该知道的,孙老闭着眼睛也清楚,不该看的不该知道的,孙老也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就跟我叫牛糊涂一样。”一个壮汉也打起趣来。见孙老脸一板,洋洋忙打圆场:“你叫牛糊涂,是真糊涂!”

  众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大冷山脉,源出大冰山,山势雄险,现今看来是穷山恶水,实际不然……”孙老坐在副驾驶,说起山脉走势来。

  “这鬼塘,就在大冷山中?”我忍不住问。

  “就听鬼塘这个名,到底是城还是村?”

  洋洋一拍方向盘,笑道:“哈哈,就听你说话跟讲相声似的,到了不就知道了吗?”

  车停了,一个没有道路的地方,黄土,高山,沿途见不到任何的人迹还有农作物。

  孙老的人下车整理东西,秦叔便叫我去上厕所,绕过一个黄土堆,在我耳边轻声嘱咐:“收敛点,小心点,别多管闲事。”

  “放心”我笑道。

  这孙老看着像一霸,却没有一点架子,现在的大佬都流行扮猪吃老虎了吗?

  还得往山里进,孙老留了几个人装机器搭帐篷,便拉着洋洋、秦叔和我直接翻山。

  “你看。”洋洋忽然把望远镜递给我,指了指远处的黄土坡。

  我看过去,竟是两具人的骸骨,一半埋在黄土里,仰着面,再不远处,又有或一具或两具的骸骨出现,甚至有几具骸骨堆成一堆。

  “这是怎么回事?”我奇道。

  “那一片,当地叫鬼喊坡,贴着鬼塘的这一片,不少地方都怪得很,鬼喊坡只是一处,据说站在那里,会被鬼喊死。”洋洋看了看四周,笑着说。

  “这倒是怪事,鬼怎么个喊法能把人喊死?”我笑着说。

  “年轻人嘴不要狂。”秦叔瞪我一眼。

  前面的孙老突然停了下来,做手势让我们别说话,前面是一处小山,孙老示意我们走过去,趴在小山探出头,诡异的一幕出现了,一路上都没见什么人,小山过去五十米处草坪上,竟然有人在放牛,还是一个浑身挂满彩色纸条的人,风吹过,那人身上的彩色纸条便飒飒舞动起来,几头黄牛散落在周围吃草。

  “这……”我忍不住要说话。

  秦叔把我嘴立刻捂住。

  “鬼放牛。”洋洋小声说道。

  因为自小生活在农村,这样的怪事也不是没有听过,流传最广的是“鬼砌墙”,村里有座方方正正的建筑,没有门,没有窗,也没有屋顶,七八米高,用的就是黄泥巴,一夜之间建了起来,里面还有一个人,起初人们看到吓了一跳,听见声音也不敢管,有的以为是妖怪。

  数天后,墙里的人可能饿死了,有胆大的村民一起在墙角凿了个大洞,里面有具尸体,浑身被挠的血肉模糊。

  后来却被盖了顶,用来集体熏肉。

  那浑身彩纸条的鬼站在几头牛中间一动也不动,洋洋便问孙老:“三爷,怎么办?”

  那鬼突然把头转了过来!

  “别看!”秦叔一把捂住我的脸,把我往后拉。

  洋洋也跟孙老小跑了过来。

  “为什么要跑?咱们这么多人,那鬼能吃几个?”我惊魂未定,开个玩笑压压惊。

  “这东西出现过好几次,别看像杂技演员一样,第一次莫名其妙杀了七个人,我们在车里避过一劫。”孙老拍了拍身上的土,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