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站起来,跟着一块看过去,果然看到秦叔正在慢慢的往这边走。
他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走两步就要停顿一下,并且咳嗽两声。
他轻轻的咳嗽声让我整颗心都提起来,有些不安的揣测着。
难不成秦叔是因为那天晚上帮了我所以才受伤了?现在这么虚弱的样子,是因为我的麻烦才辞职的?
我忐忑不安的等着秦叔走近,还没说话,他就抬头看我一眼,声音有些沙哑:“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去我家再说吧。”
他都这么说了,我只好把嘴闭上,乖乖的跟在后边走。
秦叔家里比我想象中好多了,原以为这种中年还带孩子的人,家里估计是邋遢的不成样子的。
没想到两室一厅的小户型里,被收拾的井井有条,丝毫不像是没有单身大龄男人的样子。
我瞄了眼桌上相框里的照片,看着小孩进厨房喝水之后,直奔主题:“秦叔,你怎么突然辞职了,也没跟我说一声?”
“身子骨不好,该养老了。”秦叔的话淡淡的,端着茶杯喝了一口,道:“有什么事来找我吗?”
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但秦叔这么直白的问出来还真让我一时间有点尴尬。
想了一下词措,我尽量还原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原以为他会激动于那个老太太的在此出现,没想到秦叔竟然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摆出了那句万年不变的老话。
“不要多管闲事,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
我听着这话都着急,这不就摆明了我还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
“秦叔,我觉得这些事儿肯定都跟我有关系,你就跟我透漏点,我心里不踏实啊!”
我恳切的看着秦叔,希望他也能体会到我那种焦心的状态,哪怕只是跟我稍微透漏一点真相呢?我也能好好的睡一个安稳觉了。
“你想多了,这些事不是你现在该操心的,回去好好过日子吧,等你结婚了,生了孩子,自然就是你该知道的时候了。”
我心里失望无比,但还是想最后再试着挣扎一下。
“我这结婚生孩子都还是没影的事呢,这万一又出事了,KTV开不下去了怎么办啊?”
我以为我搬出了老板娘的情分,秦叔好歹会让步。
他却闭上眼睛不知是想了什么,手指微微抖动了两下,睁眼:“今晚你会做梦的,别乱想了,KTV不会再出事了,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结婚生子,好好等着吧。”
这番话要是放在来算命的人耳朵里,那绝对是百分百受用的。
但对我来说,秦叔就已经相当于是在下逐客令了。
我在怎么厚脸皮都不好意思再继续在这里赖着,只好关心了两句秦叔的身体准备走人。
在临走的时候,我听到身后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回头一看。
秦叔捂着嘴,挪开的纸巾上面是发黑的痰,夹杂着暗红色的血丝,触目惊心。
一声叹息,让人忍不住的心酸。
我憋住了似乎是想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我是个男人,不能轻而易举的落泪。
回到我的屋子,我和小雨说了我已经请假的事,她没同样没有问我怎么了,只是柔声嘱咐我好好休息,等她下班了带粥给我。
我自然不可能让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自己来我家里,还要带上一份粥。
定好了闹钟,时刻准备起来去接人回家之后,我倒在床上开始梳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秦叔不肯说,那么只有靠我自己去猜测其中的关系了。
目前最为简单明显的一件事就是,袁庆的生死,那个黑色的匣子是个关键。
那么也就不难解释老太太怪异的举动了。
只是那种怪异的死法,和变成了怪物却在一天之内就死于非命的张天德,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说什么别的问题了,就仅仅只是这么一个,就已经足够让我开始脑壳疼。
大概我天生就没有什么破案的基因优势,越想越乱,甚至我还开始怀疑秦叔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一切会发生,才会笃定不告诉我任何事情。
毕竟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总是那么一副镇定自若,全在算计中的样子……
真是越想越乱,竟然还怀疑到秦叔身上去了。
我忍不住苦笑一下,闭上眼睛静心。
原本是想着待会说不定还能想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没想道这一闭眼,就睡着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梦,但现在我确确实实的看到了在事实中不可能发生的一幕。
我灵魂出窍了。
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熟睡的自己,还时不时的打呼噜磨磨牙。
讲真我今天才知道自己睡觉还会打呼噜磨牙的来着。
突然感觉身边有人,我回头,看到了被铁链锁着的老太太和张天德以及龙海。
这三个都曾经差点把我给弄死的人,现在就这么老老实实的被一条看起来并不是很结实的铁链给缩着,低着头一副犯错的样子。
旁边还站着两个……应该不能称之为人的人。
身体是人的,却是一个牛头一个马脸。
细细的铁链就在他们手里抓着。
我看到他们,莫名其妙的竟然一点都不害怕,反而还冲他们笑了笑。
牛头对我点点头,从腰间掏出一块牌子塞在我手里,马面又走到我面前,张开马嘴不知道是说了什么。
一阵异香飘过,我脑子里稍微晕乎了那么一下,回过神来时,我已经在地上半跪着了。
马面的一根手指在我的内心点着,嘴里又说了什么,我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将木牌举过头顶,像是在虔诚的祭拜什么一样。
他俩似乎很是满意我的举动,对视一眼后点点头,拉着铁链上被栓的老老实实的三个人,凭空消失在了我眼前。
我回头看了眼还在熟睡的自己,躺了上去……
‘叮铃铃铃……’一阵有些刺耳的铃声把我吵醒,我看着天花板茫然了片刻才把铃声关掉,坐起来愣了一下,看向手里从刚刚就一直存在的一块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