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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4章云雀的苦
云雀忽然一拉季沫，站在了季沫跟云山中间，她对季沫还是很冷淡，不过却总算跟她说话了。
“你怎么过来了？去外面坐吧，外面暖和点儿。”
季沫点了点头，深深的看了云山一眼，转到了外间，外间因为有泥做出来的火炉子，生着火会暖和很多，季沫直接搬了个凳子坐在了火炉旁边。
云雀在她身边坐下，去厨房拿了杯子出来，给季沫跟紫鸢每人倒了一杯热水。
季沫拿着杯子就要喝，紫鸢却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儿，而且非常直接的说道。
“季沫，不能喝她家的水，你没听到那老兽人刚才说的……”
“紫鸢”季沫大声斥责了一句，把紫鸢后面的话都给吓回去了。
紫鸢不满的撇撇嘴，没说话了，但是却还是坚持抢了季沫的杯子，不让她喝水。
季沫真的很无语，云雀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难看了，云山更是冷冷的瞪着季沫跟紫鸢，沉声问道。
“我说什么了？难道季沫大巫还以为我们会害你不成吗？”
季沫摇摇头，微笑着问道，“云山大叔在部落住的还习惯吗？”
云山其实很心虚的，他虽然心高气傲，对自己没个正确的定位，但是却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在人家的部落，生死掌握在别人手里，如果季沫跟他们反目，那他跟云雀或许就都活不成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一直想要离开这里的原因，这种头上总是悬着一把剑的感觉，让他非常不喜欢，自己不能掌握这个部落的任何权利，因为他们是外族人，不可能让他当族长，所以他才想要离开这里，去流浪兽人聚集的部落去。
不过老孔雀到底是老孔雀，云山不动声色的跟季沫谈笑风生，好像刚才对季沫的那些不满，还有无意透露出的一些信息全部都不存在一样。
“翼狮族现在越来越好，我们住的当然习惯啊，季沫大巫真的非常厉害呢。”
紫鸢听着他那些话，鄙夷的撇撇嘴，“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被季沫扭头瞪了一眼，紫鸢讪讪的闭嘴了，而且她直接站了起来，开门出去了。
季沫叹了口气，面对云雀时，又是一副愉悦的神情，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紫鸢却又折了回来。
她出去才想起来，绝对不能把季沫一个人留在这里，这里那个老兽人太危险，万一对季沫动手那可就麻烦了，于是她便又回来了。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云雀忽然开口问道，神情比之季沫进来的时候还要冷。
季沫从她手中接过水杯，仰头就喝了一大口，紫鸢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她立刻说道，“季沫，你怎么什么人给的水都敢喝啊。”
季沫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紫鸢，云雀是我最好的朋友，谁害我，她也不可能害我的。”
云雀听到这句话，眼中闪过浓浓的复杂之色，她看着季沫手中水杯，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质问。
“是吗？我真的是你最好的朋友吗？那为什么你离开部落，带了那么多人，却不带我呢？”
这是季沫自从回来之后，云雀第一次质问她，她之前一直都用冷漠的脸来面对季沫，第一次，对她敞开心扉。
季沫把杯子放下，伸手握住云雀的手，她挣动了几下，没有挣开，便也没有再坚持。
季沫拉着她的手，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想离开部落，知道你担心奥斯，云雀，我当时……”她说着看了云山一眼，见他并没有要回避的意思，便也由他去了。
“我当时离开部落是因为不得已啊，云雀你知道吗？我们部落当时面临的危险已经极其棘手了，我知道赤龙族要来，我要保住部落啊，可是光凭我们翼狮族这一千多人的战斗力，拿什么跟人家拼？”
云雀沉着脸，抬头看着季沫，一字一顿道，“那跟我离开部落有什么关系吗？”
季沫抿了抿唇，叹了口气，“有啊，我那时候其实以为我可以一路走下去的，会走到赤龙族，我怕你去赤龙族，知道奥斯的消息之后失控，我们赌不起的云雀，我怕你冲动做出什么事，所以没带你，我想帮你去救奥斯的，可是后来，我知道千荒离开了部落，知道我们部落面临围攻，我还哪儿能走得下去呢？”
季沫说了一堆，云雀早就已经泪流满面了，她流着泪，用一种讽刺，愤怒的眼神瞪着季沫。
“失控？你说了半天，就是怕我坏你的事不是吗？”
季沫无力的垂下头，低声道，“对不起，这件事情是我的错，我跟你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你明明说过帮我去打听奥斯的消息的，说帮我救奥斯的，结果呢？这都多久了，季沫你告诉我你还要我等多久？你知道我每一天有多煎熬吗？你知道我每天晚上都不敢睡觉吗？我只要一闭上眼睛，我就梦到奥斯被赤龙们撕碎的画面，血肉横飞，你知道我多恐惧吗？你知道我多想他吗？”
她咆哮着站了起来，对着季沫又呵呵笑了起来，又哭又笑的样子竟有几分狰狞，却也含着几分悲凉。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心里装着那么多人，你在乎那么多人，你哪有心思去了解我的痛苦？哪有精力来管我的事，所以……你走吧，奥斯是我的伴侣，我自己去救他。”
季沫的眼中也闪烁着泪光，她知道自己真的错了，云雀说的这些，她是真的不知道，她知道她的着急，知道她的担心，可是不知道她的日子竟然这么难熬。
季沫站起来，伸手想去抓云雀，可是被情绪激动的云雀一把甩开，云雀对着她摇头讽笑。
“算了吧，我不需要你了，我自己去救，所以你也不用再拦着我们了。”
季沫瞪大眼睛，沉声说道，“云雀，你冷静一点儿，现在外面已经乱了，你们要是离开部落，你知道你会面临什么处境吗？好好待着，我答应你，我跟你保证，过完年，我一定帮你去救奥斯好吗？”
云雀却始终在摇头，“过完年？哪又有什么区别呢？翼狮族的人会多吗？你有能力救吗？”
季沫眼中猛然射出一道凌厉的光，她快速垂眸，不让那道光芒太早暴露出来。
“有的，虽然没有一蹴而就，可是发展总是可以的，赤龙族对于我们来说虽然是庞然大物，但是也不是不可撼动。”
在云雀家劝了很久，云雀总算是愿意再次相信她了，云山看着季沫跟云雀和好了，也回自己屋里去了，现在外面的靠山没有了，他们还是得靠着季沫，确实不能闹掰了。
季沫忽然对紫鸢说道，“把你怀里的小灰拿出来吧。”
云雀虽然没有再朝季沫吼了，但是脸色也并不是特别好，可能一时之间还是无法跟季沫回到之前那样的相处模式吧。
紫鸢不甘不愿的把怀里的一只小银狐拿了出来，季沫一把接过来递给云雀。
“小灰我也给你送回来了，你放心，它不会再咬你了。”
季沫说这句话的时候，小灰的两只尖尖的耳朵抖动了两下，然后蔫蔫的窝在云雀怀里不动了。
季沫在它脑袋上点了两下，轻笑道，“这样才对嘛，你乖乖的听话，以后还能跟小小白它们一起玩儿，要是敢咬人，我就把你丢给小白，看他怎么收拾你。”
这次小灰连长尾巴都收回去了，小小的身体在云雀怀里缩成一团，小脑袋努力往自己的小肚皮上贴，跟灰色的小团子似的，憨态可掬，可爱到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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