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宜妃十分迷信,身边常跟着位名叫慧如的尼姑,宜妃几乎做任何事都要先让慧如为自己卜卦占星,且对慧如十分信任,甚至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而那个慧如正是上一世害死自己的狗道士的弟子之一,不过狗道士显然没有教她什么真本事,慧如只不过是个揣测主人脸色行事而已。
定是刚才在听雪湖边发生的事情让宜妃不爽,自己的儿子带了人回宫来自己却浑然不知,慧如便造了白翎是她们母子灾星的谣,好给宜妃找一个发作的借口。
“母后莫要乱说。”上官辞阴沉着脸,“这是皇儿亲自带回来的人,皇儿心中有数。”
“八皇子,若不除掉她,三日之内,娘娘和你必有灾祸!”慧如站在宜妃身边帮腔作势。
白翎冷眼看着他们母子二人僵持不休,灾祸自然是有的,可惜是那宜妃自己找的,要不是宜妃送上门来,有件事她还差点儿忘了。
“宜妃娘娘,我观你身上有祥瑞之兆,三日之内,必有大福!”白翎拼命挣扎着喊道。
“你这贱婢还敢胡说八道?”宜妃虽然嘴上这么说,却摆手让太监停下了动作。
“奴婢不敢,只是
奴婢确确实实看出娘娘身上笼罩一层祥瑞之气。”白翎无比真诚地看着宜妃,她知道自己这话必然能拨到宜妃的心弦,谁不喜欢听好话呢?
“胡说!娘娘,你莫要听这贱婢的鬼话,她不过是为求自保胡言乱语。”慧如指着白翎厉声说道。
“你的意思是娘娘只配有灾祸,是个无福之人喽?”白翎毫无惧色,大声说道。她这样一说就变成是慧如在阻挡宜妃的好事,自然会让宜妃对慧如心生不满。
果然慧如慌张起来,“你好大的胆子!娘娘,莫听她信口开河。”
白翎看宜妃对慧如露出些不满的神色,决定再下一剂猛药,“宜妃娘娘,奴婢幼时体弱多病,曾得星斗真人指点一二,奴婢没有说谎,娘娘三日之内必得天降鸿福!”
一听到星斗真人四个字,宜妃脸上的犹疑之色顿消,双眼发亮转为大喜,白翎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这一次慧如要输了。
那星斗真人名声非常大,都说他是神仙转世,算命消灾、治病救人都不再话下,但他其实是个有名无实的江湖骗子而已,白翎上一世为凤凰自然不会为他所骗,只是知道这实情的人很少,大部分人一
听星斗真人的名号就已经犹如亲眼见了神仙一般。
特别是像宜妃这样十分迷信却又外行的人,分辨不出谁有真本事,便谁的名气大就更加信任谁。
“此话当真?”宜妃朝白翎走去,“星斗真人来无影去无踪,你却得过他的指点?若是说谎我便撕烂你的嘴!”
宜妃话虽然说得很,但语气却不似之前那般凌厉。
“奴婢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得这份恩惠,娘娘若是不信,只要静待三日看奴婢是否说中,若是奴婢说错了,任娘娘如何处置绝无怨言!”白翎规规矩矩地跪在宜妃面前。
“好,我便容你三日,若是三日之后发现你不过是在信口雌黄,可不是溺死这么简单了!”
“娘娘……”慧如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宜妃制止了。
宜妃带着自己的人离开后,重华宫内殿里只剩白翎和上官辞两个人。
“你还会看命?”上官辞斜睨着白翎,神色复杂。
若是这个女人会看命的话?那他的计划之所以不奏效是因为她提前看出来了?
“主子,求你救救奴婢的命,放过我吧!”白翎突然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弄得上官辞手足无
措。
“你这是突然为何?”
“奴婢哪里会看什么命!只是刚才宜妃娘娘说要溺死奴婢,我心中怕极了,就那样脱口而出,这下又犯了欺骗娘娘的重罪,三日之后娘娘一定不会放过奴婢的,求主子救奴婢一马,放我出宫吧!”白翎本来只是做个样子,可是说着说着回想起上一世自己的惨状,眼泪却真的忍不住大颗大颗掉下来。
上官辞听到出宫二字不禁皱起眉头来,不管这女人是不是会看命,都决不能放她走的。
“若是主子不愿帮我,奴婢不如一头撞死在这好了,以死给宜妃娘娘谢罪!”白翎说着作势要往柱子上撞。
“你先莫要慌张!”上官辞本来上去拉住白翎的胳膊就可以,却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仔细端详一下怀中的人儿,没了那红色印记的脸当真是细白如雪,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叫人怜惜。
本来道士告诉他这女人乃是凤凰神女,要他假装倾心于她时,他看着那张丑脸心中是千万个不愿意,但现在看来就算假戏真做也未尝不可。
“主子。”白翎故作娇羞地低下头。
“不要害怕,我会想办法的,你先回去吧。”上官辞
含情脉脉地说着,拭去了白翎脸上的泪珠,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怀中的人儿。
“谢谢主子,只有主子能救奴婢的命了,主子的恩德奴婢这辈子也不会忘记的。”白翎垂着头,是啊,他的“大恩大德”自己这辈子一定会好好报答的!
上官辞回了自己的卧房,这才叫人唤了自己最仰仗的军师——玉阳子前来。
“刚才大殿里发生的事,你可看得清楚?”上官辞面色凝重。
“八皇子,老道看清了。”玉阳子一身道袍,却贼眉鼠眼没有仙风道骨的样子。
可就是这样一个道士确实真有些看破天机的本事,重生一世,他必然是白翎最难对付的人。
“这下如何是好?既然你说那白翎乃是凤凰神女,她是否真的可以未卜先知?”上官辞急切地问着,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以后的计划全都难做了。
“殿下放心,天机难测,凤凰涅槃之前也没有此等能耐,何况我观天象宜妃娘娘恐有大祸,那白翎不过信口雌黄而已。”玉阳子贼眉鼠眼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可捉摸的笑容。
这么说,她的确是因为怕极了胡言乱语而已?上官辞的脸色这才缓和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