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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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胡说,我才不会要你!”华铮一声冷哼。

  “噢,是吗,不会要我?”

  红鸢轻轻推开华铮,捂着心口走过去,继续将药粉撒在自己心口之上,带着甜甜的笑意说道:“那不知道是谁,在十五日之前,亲口说过,我是你第一个女人,也将是你唯一的女人,这辈子,你只要我一个……”

  “那种事情你居然都要偷听,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恶趣味。”华铮的脸上显出一丝尴尬,更多的却是愤怒。

  “偷听?我才没有兴趣。”红鸢得意地一笑:“再说,那些话是你在我耳朵旁边悄悄说的,即使有人刻意偷听,在我的结界之外,他也听不见那些话。”

  “你……无耻!”

  华铮冷哼一声,心里却十分慌乱——那些话她怎么会知道?

  “那一日,你就像疯了一般,吻遍了我的全身,抱着我又啃又咬,连着要了我五次……”红莲惨白的脸上泛起一抹少女一般的娇羞。

  “够了!”华铮一声爆喝,打断红鸢的话,冷然道:“根本就不是你!我就算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也不是对你。”

  “不是我?”红鸢看了一眼华铮微微抖动的肩膀,唰的一声撕开自己的衣服,露出另一半胸脯:“你自己看一看。你做过的事,我就不相信你都忘了!”

  华铮内心十分慌乱,眼睛不受控制地看过去,顿时脑袋里轰然一声巨响,彻底愣在了当场。

  红鸢没有流血的另一半胸脯,洁白的高峰上有一道深深的齿印。

  看到那齿印,那一日的画面仿佛洪水一般再一次席卷而来,一遍遍冲刺着他的神经。

  “这是你留下来的,我喜欢你,所以用了特殊的法子将这道印子留了下来。”红鸢用手指抚摸着那道齿印,浅浅地笑着,满含情意地看着华铮。

  华铮被石化在当场。

  许久,他才喃喃道:“怎么可能是你,明明……”

  红鸢扬手一挥,山洞马上就变了样子,变成当日那个房间。

  华铮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张挂满了红纱的大床,喃喃道:“你用了幻术……”

  “你说对了,这是我狐族特有的幻术。”红鸢娇笑一声,十分得意。

  “原来那一切,都是假的……”华铮失魂落魄地看着那张床,喃喃自语。

  听到那不过是幻术,华铮的心里一下子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那一日的抵死缠绵,他刻骨铭心的回忆,最美好的幸福,原来都是假的不成?

  “不,那张脸是假的,可我的身体是真的。那一日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红鸢情意绵绵地看着华铮,满含春情地走了过来,却被华铮一把推开。

  “你居然顶着她的脸和我……你真是卑鄙!”华铮眼中的失望化为绝对的愤怒。

  原来他所以为的幸福,并不是没有发生过,只不过那是一个镜花水月的幻境,是眼前这个女人精心设计的陷阱。

  “我是卑鄙,可是,难道你和我在一起,没有得到快乐?是谁连着要了我五次?”

  红鸢没有介意他的态度,缓缓走了过来,说道:“墨冰,我们已经是夫妻,你就不要再纠结了。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的。”

  “不要叫我墨冰,我恨不得杀了你!”华铮怒目而对。

  自从被红鸢囚禁,华铮从来没有向她说过自己的一切,更没有告诉过他的名字,墨冰是红鸢自己给他取的名字。

  “你也喜欢我,何必说这些气话。”红鸢却是一脸的笃定。

  “放屁!”华铮纵是再好的涵养也忍耐不住,终于冒出了粗话。

  红鸢冷笑道:“你就是喜欢我的身体,如果不是,你为何对我的身体爱不释手,一次又一次地要个不停?那样的冲动,难道仅仅凭着一张脸就可以有?难道不是因为我的身体让你感受到欢愉?”

  “你……”华铮怒极反而不知道说些什么,他用颤抖的手指着红鸢半响,终于冷哼一声,转身朝着山洞出口走过去。

  “砰”的一声,走得又快又急的华铮被洞口的结界反弹回来,倒在地上。

  “你最好放我离开,否则,迟早有一天,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华铮说得很平淡,并没有咬牙切齿,然而他紧握着的手指甲却深深地嵌入了肉里,显示着他的决心。

  “墨冰,你累了,你需要休息。”红鸢惨白的脸上划过一抹笑意,她轻轻摇手,华铮再一次无法动弹。

  红鸢吃力地将华铮扶到洞内的床上,然后躺在他身边伸手抱住他的身体。

  “墨冰,你就面对现实吧。那个女人终究只是你心中一个虚无的念想,以后在我身边,你一定会忘记她的。”

  华铮怒目而视。

  红鸢忽然间一跃而起,一把捞过华铮,带着他的身体与他一起贴在山洞的内壁之上。

  透过透明的结界,华铮看到山洞外面的情形。

  一只金色的凤凰背着一个人影落在了地上。

  凤凰身后,有四道影子奇快无比地赶来。

  凤凰背上滚落下来一个人,一身尊贵的紫袍,一头飘逸的银发,让华铮不觉瞪大了眼睛。

  这个人他认得。

  正是他与那四个侍卫,带着他们破开烈焰神殿的困天大阵,来到这西洲大陆。

  华铮口不能言,只能紧紧地盯着外面那人。

  的确是那个人没错。

  只是此刻,他却不再显得尊贵。

  他从凤凰的背上滚落下来,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着抬起头,两只手深深地抓入自己的发际之中。

  他的双目变得通红,黑色的魔气从他的七窍翻滚而出,很快就笼罩了他的全身。

  “他怎么会入魔!”红鸢惊讶地低呼出声。

  那站在一边的凤凰猛地转头朝着山洞的洞口望过来。

  “吼……”紫袍的男子仰头,发出低沉的嘶吼,震得整个山谷都在动荡。

  那硕大的凤凰张口吐出一道赤红的火焰,笼罩那人全身的黑气很快被火焰吞噬。

  然而不过片刻间,黑色的魔气再次将那人完全笼罩。

  那个人的脸面开始扭曲,整个面目变得恐怖阴森,耳朵加长,手指上开始生出细长的指甲,如同锋利的尖刺。

  这是要魔化的迹象。

  “布阵!”金色的凤凰口中发出一道清灵的女子声音。

  随后赶来的四个人齐齐跃开,从四个方位站定,赤橙蓝白四道颜色的力量汇聚在那人的头顶,形成一个八卦的图案,向着那人头顶压下。

  黑色的魔气越来越浓厚,汇集成一股黑色的力量,将头顶道八卦的图案死死顶住,不让它落下来。

  “滚开!”紫袍的男子发出低沉的吼声,一掌将那八卦图案推翻。

  围着他的四个人立即倒飞出去,不同程度地受了伤。

  紫袍人带着浑身黑气站了起来,身体的变化已经消退,只有双目赤红如血,他站在原地,用赤红的双目向四周来回扫视。

  “再来!”那倒飞出去的四个人一声厉喝,再次结成八卦阵型,不顾一切压制紫袍人的魔化。

  紫袍男子赤红的双目是绝对的冰冷,他猛然间扬手,那一道重新结成的八卦图案被他徒手撕裂。

  “没用的,他已经完全魔化。”

  凤凰口中发出清灵的女子声音,双翅展开,飞到空中,然后双翅扇动,一道赤色的光芒打了出去。

  紫袍之人被那一道光芒吸引,转过头去。

  半空中闪现出一段影像。

  画面中,一个绝美的女子头上戴着一顶花冠,由各色花儿编织而成,质如暖玉,花枝缠绕,最中央是一只凤凰,凤嘴里叼着一支大红的牡丹,自牡丹上垂下细碎的珠帘遮住前额,雍容华贵。

  她身上的喜服极其轻薄,乃是最上等的鲛丝织成,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绣着百鸟朝凤图案,似云霞又似烟雾,一静一动间隐隐有宝光流动,衬着镜中人的神韵,天下无人可比。

  华铮睁大了眼睛。

  画面上的女子红唇娇艳,如同花瓣般美丽,正是念初心的模样。

  只是头发的颜色却是金白色的,整个眼睛也是纯黑色的,宛若纯净的黑濯石一般,看不到任何其他颜色。

  而在她的身旁,黑发的冷峻男子穿着同样质地却绣着翔龙图案的大红色喜服,浑身宝光流动。

  那男子的模样,不是那紫袍男子又是谁?

  除了发色不符合以外,那一双如血的红眸,以及那一身邪魅的气息与现在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然而不过片刻间只见光幕里的男人伸手自发顶抹过,满头青丝瞬间变成了妖娆的银发。

  “这是我从他脑海里提取出来的影像,是他唯一的一段记忆。希望这段记忆能有用!”空中的凤凰继续口吐人言。

  “是夫人!”地上,化林、琴笑、魔尘和陆风四个人揉了揉眼睛,齐齐看着那一道光幕目瞪口呆。

  “心……”紫袍人抬头看着空中的光幕,口中缓缓吐出一个字来。

  黑色的魔气缓缓地从他身上敛去,赤红的双目也渐渐恢复正常的颜色,迷茫的眼神渐渐清明。

  凤凰双翅一扇,空中的光幕消失,凤凰再次落回到那紫袍人面前。

  “我到底是谁?”恢复正常的紫袍男子转头,定定地看向眼前的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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