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还一直伺候张翠芬坐月子,当然这个也是付钱给她的,一个月三千块,按市价给的。
其实,平日里,逢到农忙,她来帮忙,张翠芬都会付钱给她的,亲兄弟明算账嘛!
这样也少了矛盾,也算是尽点心意了。
本来以为这样的日子,就会这么过下去,可想不到凌国强一家要搬家了。
大妈这心里慌了,奶奶心里更慌了。
这些年,虽然两家不咸不淡的来往着,但是这其中的纠葛不是简简单单的岁月就能淡化的。
但是这些年依靠着老四一家,奶奶和大妈也算是手中有粮,心里不慌,虽然当家的顶梁柱,大伯也会寄钱回来,但是那点钱够干嘛呢!
反正这会,她们是无论如何都不希望凌国强一家搬家的。
“你这一走,我这个老的可怎么办呀!”奶奶坐在门口哭的惨惨戚戚的。
凌晓薇听的烦,这人老了也是越发的老糊涂了。
带她一起走,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她知道,奶奶一定不会跟着去的,她永远都舍不得自己的两个大孙子。
自从张翠芬带着小宝回来,她听说是个闺女,脸上都没有过好脸色,私底下嘀嘀咕咕的嫌弃过,说什么真没用,生了一个没用的丫头片子。
这话让凌晓薇特别恼火,怼过她一次,这之后没再说过。
这次跑到门口哭,凌晓薇没好气的走出来,道:“奶奶,你这是哭什么呢!你要是想跟我们一起走,你就回去收拾收拾,不会丢下你的,我们有口吃的,一定少不了你的。”
老太太一听这话,心里老不痛快了,如今这日子好了,谁家还缺吃的了,缺的那是钱。
跟着他们去城里,她才不要去呢,去了城里,连个打桥牌的老伙计都没有,她听几个老友说了,有几个老伙计跟着儿女去了城里,就是去当牛做马给带孩子的,累的很,天天哭想回家,没病的也被气出病了。
他们就是想让她去给张翠芬带小丫头片子,再给那两个不是老凌家的孩子做饭,还要伺候瘫在床上的小儿子。
“不去,我年纪这么大了,死也要死在老家。”老太太抄着手,撅着嘴道。
“既然如此,那你还哭什么,奶奶你放心,你的养老钱,会每个月给你打的。”凌晓薇知道老太太就是要钱。
老太太一听会给钱,这也不哭了,养老钱是说好的,一个月会给五百块,在村里,这已经是笔大钱了,平时吃喝都是地里种的,这笔钱,她其实都会存着。
本来还担心老四一走,她就没有钱了,现在有这话,她就放心了。
“薇薇呀,这是你爸说的?”老太太不觉得凌晓薇有钱,这钱当然是老四给了,当年的厂子卖了,谁知道他自己偷偷的攒了多少钱。
如今这儿子跟她生分了,有了媳妇忘了娘,她都后悔当年给他定了张翠芬。
如今能从儿子那边能要多少钱,是多少吧!
“当然,奶奶当年是你自己选择跟着大伯他们的,如今我们要搬走了,你要留下也是你的选择,你要是再到处哭哭啼啼的说我爸不孝顺,那这钱我们是给还是不给。”凌晓薇就是烦老太太这德行。
老太太听凌晓薇这么一说,忙擦了眼泪,站起来道:“没有的事,我是实在舍不得这地方,这以后你们一走,我想的慌呀!”
说道这,老太太眼里又酸了,这是她的真心话,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儿子,能不想嘛!
凌晓薇看她这样说,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但是这一天总会来的。
老太太被凌晓薇劝回去了,本以为搬家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会顺顺利利的。
想不到大姑来了,自从厂子被卖了后,来闹过一阵子,之后就没有再来过,这次听说他们要搬家,竟又跑来了。
来的时候,先去了大妈家,然后两人一起到了后面来。
凌晓薇是见到这个大姑就没好脸色的,但是她倒是想看看她来做什么。
只见大姑笑嘻嘻的,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然后放到桌上,笑道:“听说弟妹生了,我这个做大姑奶的,怎么能不上门来看看。”
说笑间,把带来的东西拿出来,“这鸡蛋都是家里鸡生的,这是烧饼,我一大早做的,月子里用红糖煮鸡蛋烧饼吃最好了,这些红糖馃子泡茶喝也是好的。”
都是家常的东西,虽然不值钱,但也用心了,当然她还带了两个猪蹄和两条黑鱼。
这些对大姑来说,可能是下了点血本了呢!
也不知道这次来是想要干嘛,但准没好事。
说是来看孩子的,但也就在房间里瞄了一眼,就出来了,假模假样的塞了钱,但被张翠芬推拒了,她也顺势把钱收回去了。
然后就找了凌爸爸说正事了。
竟然是为了奶奶的事情来的。
聊了几句,凌晓薇听出了这大姑的意思了。
得……是来要钱的,而且要的有理有据的。
意思就是奶奶就应该是儿子养老的,如今大伯下落不明,那就是凌爸爸给奶奶养老,如今爸爸说去城里就去城里,那老太太就没人养了。
大姑她是女儿也不能不管,所以凌爸爸得给大姑钱,这钱是她替凌爸爸照看老娘的钱。
不但大姑要,大妈也要。
两人是口径一致,用老太太的名义来要钱了。
听了这些话,凌晓薇十分无语,真是开了眼界了,在金钱面前,做人真的是没底线。
凌国强显然也没有料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搬家也搬出了这样的事情来。
对自己这个大姐真的是失望。
“大姐,大嫂,妈的养老钱,我会定期打到她的卡里,我们也会经常回来的,大哥虽然下落不明,但是奉养老母亲,我们做儿女的都有责任,我现在这个情况,家里还有几个孩子,处处都要用钱呀!”凌国强说完话,一阵感慨。
他有钱,但是也不愿意这样被无底线的吸呀!若是答应了大姐和大嫂这个要求,只怕以后又是一阵闹腾。
这些年,他想清楚了,一定不能这么软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