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可以确定，做案者是同一个人。”李伸手把白布向上拉了拉，遮住了斯梅瑞格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尼克的脸色很阴沉，点燃一根烟吸了起来“你的意思是，凶手先在医院杀了三个人，再赶到西区去杀人，最后再到这里杀死斯梅瑞格？开什么玩笑！”
“只要时间安排的足够精确，完全做的到。”李叹了口气，拍拍尼克的肩膀“不过谁也没想到，凶手竟然敢在警局里杀人。”
尼克忽的一下站起身来，快步冲出验尸间的门！
被他惊的目瞪口呆的李这时才醒悟过来“喂，尼克，验尸报告你没拿！”
电梯的指示灯停在数字6上面，尼克黑着脸冲出门，不顾走廊内其他人的眼神，冲到监控室，一脚踢开了门！
监控室内的几个值班警察明显也心情不好，并没有理会尼克的粗鲁，只是抬眼看了看他，就转过脸去各忙各的。
尼克冲到监控台前，拎起其中一个警察的衣领，重重一拳砸在他的脸上，那警察向后摔了出去，砸倒了好几张椅子！
“他妈的！如果不是你失职，斯梅瑞格不会死！”尼克怒气冲冲的扬了扬手里的拳头“站起来，你这头猪！”
那个警察用手蹭了下嘴角，站了起来“我发誓，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尼克只觉得火往上涌，向前跨了两步，又扬起了拳头！
“停手，尼克！”
背后忽然传来的喊声让尼克停止了动作，恨恨的转过身，见局长鲍姆站在门口，他身后是两个身穿黑西装的人。
“别这样，这件事除了凶手，不关任何人的事。”鲍姆皱着眉扬了扬手中的一个黑盒子“我看过监控录象了。”
尼克整理了一下上衣，气忽忽的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这件事明摆着就是他失职！”
“我接到李的电话，就知道你肯定会来这里，你这冲动的个性倒是和年轻时的瑞格一个样。”鲍姆招了招手“跟我来吧，你会知道这一切的。”
“听着！假如我发现，这件事是因为你的失职造成的，我就要你的命！”尼克咬牙切齿的用指头点了点那警察的胸口，接着冲出门去。
警局放映室内，李和梅菲，以及几个重要负责人都在等待，李见了尼克，耸耸肩，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来。
“抱歉，刚才你太冲动了，我担心你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就给头儿打了个电话。”李见尼克坐下，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尼克摆了摆手“这没什么值得道歉的，但这件事发生明显只和两个人有关，除了凶手，就是那个失职的混蛋！”
坐在放映室最前边椅子上的鲍姆看了看尼克，转头对坐在身边的两个黑衣人道：“可以开始了吗？”
左手边一个大个子黑衣人抬腕看了看手表“再等等吧，我想他就快到了。”
话音刚落，电话声响起。
梅菲接起电话，短暂交谈后抬头道：“局长，有一个自称是中情局的佩托先生要见您。”
“请他上来。”鲍姆点燃支烟，皱眉道。
大概过了1分钟，在一名警察的带领下，一位同样身着黑西装的中年人走进门来。
“好了，”鲍姆冲那人点头示意，接着站起身“人到齐了，我现在为大家介绍一下。”
随着鲍姆的话音，另外两个黑衣人也站了起来。
“这位是海因茨，隶属于FBI。”鲍姆手向那个大个子白人一摆，后者挥了挥手“各位好。”
“这位是罗素，目前暂时借调于***。”鲍姆接着道。
罗素是个看起来极有精神的年轻人，棕色肤色，似乎是个混血儿，长相比较英俊，此时正笑着冲众人招手。
鲍姆见罗素在笑，轻轻咳嗽了一声，对最后进门那黑衣人道：“佩托先生，麻烦你自我介绍一下。”
佩托的长相实在不敢恭维，倒不是特别丑，只是脸非常长，再加上乱糟糟的短发，假如不是皮肤还算白，倒像个茄子了。
“佩托，隶属中情局异能犯罪调查科。”佩托的话很少，只简略的介绍了一下自己，便不再说话。
“好了，我们可以开始了。”鲍姆将手中的黑盒子递给梅菲，道：“放一下这卷录影带，顺便麻烦你来讲解。”
梅菲把录影带塞进放像机里，按动手中遥控器的几个键，室内的灯光也熄灭了“斯梅瑞格接班的时间，
大致在下午2点28分前后，大家请注意看。”
屏幕上开始显示拘留室内的画面，右上角标示着当时的时间。
画面上的门打开，斯梅瑞格的身影走进拘留室，接着走到栏杆前看了看里面的米洛维，并没有停留，径直走到桌前坐下，拿起一本书。
“根据推测，斯梅瑞格以及米洛维遇害的时间大约在2点38到2点45分这段时间。”梅菲的语气有些沉重。
屏幕上的画面并没有太大变化，除了斯梅瑞格偶而翻动书页的动作以外。
众人全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右上角的标识时间，正一分一秒的向前推移。
异变发生在2点39分，但不明显。
画面忽然呈现出淡淡的金黄色，就像是在一杯清水中加入少许橙汁一样。
众人几乎都是一愣，少数几人发出“咦”的声音。
金黄色大概只持续了一秒钟的时间，画面又恢复正常。
“向后倒退4秒。”话很少的佩托忽然道。
梅菲依言，画面重新跳回到2点39分的位置。
“有什么发现吗？”大个子海因茨扭头问佩托。
“好了，继续。”神神秘秘的佩托并没有回答海因茨的话，对梅菲道。
画面由2点40分开始就始终保持着类似静止的画面，假如不是右上角的数字仍在跳动，恐怕会让人以为是放像机停止播放了。
直到数字跳动到2点45分，画面忽然一变！斯梅瑞格躺在地面上，手中紧紧抓着那本钓鱼杂志！
鲍姆和梅菲显然是一早就看过这卷录影，其他人，包括海因茨和罗素，都发出惊呼声。
佩托站起身来，转头对鲍姆道：“请带我去看一下现场。”
“好的，”鲍姆高声叫进一名警察，吩咐他带佩托去现场“那么我们等你回来再继续。”
“不需要。”佩托边回答边向外走去“我只负责解决怪异事件，至于破案，那是你们的事。”
鲍姆应了一声，扭头向众人道：“那我们继续吧。李，把你的验尸报告给大家看一下。”
“好的。”李离开座位走到最前面
，将几张幻灯片放进放映机“之前仓库案件的照片以及报告大家都看过了，这幻灯片是我刚刚整理出来的。”
幻灯片射在投影幕上，那是尼克曾在医院见过的第一名死者。
“伤口为2.53cm，锐器造成，横向切口，无二次创伤痕迹，典型的一击毙命。死亡时间大约在今天下午1点10分左右。”李拿起教鞭，指了指投影幕上死者咽喉部位的伤口。
幻灯机切换到下一张，仍然是一个年轻女孩“第二名死者，尸检结果同上。”
“第三名死者，我个人推断，由于她是严重精神病患者，因此在遇袭瞬间曾有过移动，伤口有横向撕扯痕迹，扩大为2.76cm，其它情况同上。”
“第四名死者，曾为警方提供过重要口供，”画面换成崔西的头像“估计是在熟睡时被害，因此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死亡时间大约在今天下午1点50左右。”
幻灯片很快更换为斯梅瑞格的图像，尼克心里一沉，不过还是打起精神认真听李的讲解。
“第五名，在坐的大多数都对他非常熟悉，”李的声音很沉，透出一股悲哀“洛杉矶警局警员，还有两个礼拜就要退休，尸检结果同上。死亡时间下午2点40前后。”
“最后一名死者，为16日仓库血案的嫌疑人及重要证人。”画面上的米洛维脸孔抽搐，看起来有些吓人“从他死亡瞬间的表情看，他可能认识凶手。”
室内的灯亮起，鲍姆又点燃一支烟“李，从尸检方面来看，还有什么发现么？”
“从死者伤口的角度来看，凶手的身高应该在172cm到176cm之间，同时他应该是一个极为冷静和自负的人，对于使用刀具有相当高的水平。”李习惯性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我个人推断，应该是一名职业杀手。但这和米洛维以及崔西所描述的那人显然不符。”
鲍姆挥了挥手“一点一点来，哪里有线索就从哪里开始。”
李依次走到众人面前，将手中的一叠纸片发给大家“这是我请托尔还原出的凶器形状，从伤口来看的话，应该不会有太大的误差。”
尼克接过那纸片却吃了一惊，那是用电脑做出的一个图像，看
那刀尖和刀身的形状，不正是那天在福贵酒楼碰到的那个亚洲人所使用的么？
“这刀，是袭击我和艾泽托那个亚洲人用的！”尼克激动之下，一嗓子喊了出来。
“什么？！”前边坐着鲍姆等人闻声回过头，鲍姆站起身“你确定？”
“当然！”尼克冲到鲍姆面前，指了指纸上的图像“当时它就架在我的脖子上，我印象太深刻了！我早就说过我觉得这家伙有些不对劲！”
“他的长相你还记得么？”鲍姆语气也有些急促起来。
“应该差不多，不过他的长相很普通。”尼克用手拍了拍额头。
两人正说着，佩托推门走了进来。
鲍姆明显对佩托这种没有礼貌的举动非常不满，但此时心里急着破案，倒也没有太在意。
“可以确定是异能犯罪，根据残留的灵力判断，应该是亚洲人，我有一半的把握确定他是中国人。”佩托仿佛刚生了一场大病一般，脸色非常苍白，一进门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没错！他说的没错！那家伙肯定是个中国人！”尼克拉住鲍姆的衣服，歇斯底里的喊道，接着又冲佩托道：“你怎么光看现场就知道他是中国人？你是巫师吗？”
“假如是超能力犯罪，可能不大好分辨。但利用魔法犯罪却有显著特征，你们普通人是理解不了的。”此时佩托的脸色不但难看，汗水也顺着那张长脸流了下来，说话上气不接下气。
“好！并案处理！”鲍姆自然也听不懂佩托是什么意思，但他之前就曾和FBI以及中情局合作过，再加上这案子确实有不少不合理之处，不管怎样，能找到一条线索就意味着离破案又近一步。
“听着，尼克你去找托尔拼出凶手的样子，现在！”鲍姆抬腕看了看手表“现在是……晚上9点32分，希望我们忙完还有时间吃顿象样的晚餐。”
尼克用手做了个明白的手势，看的出他此时的心情非常好，经过佩托身边时还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便秘吗？”
在佩托像要吃人般的目光中，尼克一阵风似的冲出门去。
此时，一架由洛杉矶飞至纽约的私人飞机，已经再次从纽约起飞，转道飞向芝加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