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军事机密的保密工作,扶苏一直以来都很上心。
而军中,也由此衍生出一系列的条例和制度,当达到一定级别的将领,更是需要着重学习。
就算是普通的士卒,在这方面,亦是有着一定的认知和了解。
而下这样的功夫,就是扶苏深切的明白,在军事上的保密工作格外的重要,倘若被敌人得知,对于一支军队来说,几乎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这样的代价,没有谁能够承受。
当然,也不乏有一些军事上的奇才大家,故意泄露一些假情报,误导对手。比如孙膑用出的减灶计。
就成功的误导了庞涓,让庞涓误以为齐军军心溃败,已经纷纷逃亡,不值一提。
如此庞涓率轻兵冒进,结果反而将自己给搭进去。
这可谓是历史上相对来说比较成功的诱敌策略了!
后来历史上,还衍生出增灶计之类的,都是由此开发出来的。
军事战争上的尔虞我诈,层出不穷,手段花样繁出,能够看透战争迷雾,并带领自己的军队获得胜利,历来都不是一个容易之事。
而但凡能做到这一点的,最终都会在历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而针对这样的情况,扶苏旋即在军中成立了一个特别的机构,准确来说,这个机构主要的搭建,是让陈平这样的刺探情报的大家来完成的。
而扶苏,只不过是起了一个头而已。
这个机构一方面是要针对敌军刺探情报,当然,这一点陈平本来就在做,包括韩谈也在其中,而另外一方面,就是充当盾牌的角色,防止敌人刺探己方的情报。
甚至来说,还要有时候故意泄露一些情报,用来迷惑和诱导对方,而这些泄露的情报自然是有真有假。
唯有如此,才能令情报显现的格外的真实。
这样的举措,甚至可以说,扶苏提前了不知道多少年,就开展了历史上的第一次情报战,间谍战。
而此番韩信再度强调保密,无非是这一次的攻伐井陉之战尤为的重要,容不得半点闪失。
攻伐井陉,这一战役甚至可以说会影响着秦军接下来的战略部署和计划。
姑且不论这一次攻伐井陉若是惨败的结果了!
单单因为战事不顺导致僵持,就足以令秦军元气大伤,甚至来说,要秦军再度积蓄力量,才能够保证东出的方略。
这其中消耗的时间和相应的资源,早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怎么算都算不清了!
待所有人退去之后,蒯彻望着韩信,轻捻胡须,道:“此刻也应该让周勃回来了!”
韩信轻点了点头。
周勃,在此之前,就被韩信派出去,领了几万兵马,要他们佯装秦军主力,攻伐齐楚两国。
此刻战事在即,周勃自然是赶不回来参加了,不过后续的攻伐赵国,还需要周勃。
还有最为重要一点就是若是攻伐井陉战役不顺利,周勃亦是可以作为一支生力军加入进来。
未算胜,先虑败。
韩信也清楚的知道这一点,而且,就算是他韩信,也没有着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够保证一定能够拿下井陉。
在战争之中,里面的变数实在是太多,很多时候,根本是人力无法改变和扭转的。
而此刻的井陉关内,陈余也是在焦急的等待着侦骑探查回来的情报。
秦军的强大,就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身上,令他快要喘不过气来。而他亦是知道,自己现如今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自己若是败了,被秦军生擒,就算最后能够苟延残喘,逃得一条性命,可那也不过是扶苏用来夸耀自己的功绩,用来向世人显示自己的仁德。
而他陈余,就要作为一个反面教材,永远的钉在耻辱柱上。
这样的日子,对于他陈余来说,恐怕比死更加难以接受。
正思量间,忽然一人急急忙忙进入屋中,陈余当即站起身来,问道:“可是传来了什么消息?”
那人点了点头,旋即道:“侦骑刚刚回来,已经探知,如今的秦军大营之中,人数至多不过三万人。”
“什么?”陈余瞪大了眼睛。
他知道之前接到的情报多半是真的了!
那些消失的秦军,此刻只怕已然是在攻伐齐国和楚国的路上了!留在这里的区区三万秦军,不过是虚张声势,用来迷惑他们的。
“已经有从齐国边界回来的侦骑禀报,有大批的秦军路过,正在一路攻打齐国,人数具体不知……”
有了方向,对于陈余来说,验证的方式便会多种多样,而眼前的结果,已然是渐渐和他心中的猜想吻合。
“这韩信果真是奸诈。”陈余心中暗怒。
面对赵军十几万的兵马,仅仅留了三万秦军在这井陉关,这韩信是何等的胆大,不过陈余已然决定,明日定要这韩信好看。
而此时,那名来禀报的副将道:“将军,此次说不定是我赵军的大好机会呢!”
“嗯?”陈余眉头挑了挑,道:“仔细说说。”
副将看着先前陈余的脸色,也是明白陈余心中所想,道:“将军,眼下在握面前的不过是连三万都不到的秦军,我赵军自然可以一口吃下。”
“到时候,我赵军再趁机西进,先拿下魏地,然后断绝征伐齐楚两国秦军的粮道,这秦军必然是损失惨重,然后……”
陈余瞬间会意,望着这名副将,陈余越想,眼中的笑意越发的浓厚。
这对于他陈余来说,未尝不是一次翻盘的机会。
因为先前的那一场大败,赵国如今在合纵联盟之中的话语权明显的下降,齐国和楚国更是鸟都不鸟。
倘若这一次能够大胜,同时能够掐住秦军的粮道,某种意义上说,齐国和楚国方面的战役是胜还是败,都掌握在他陈余手中。
到时候,赵国可有着足够的筹码要齐楚两国向他低头。
若是之后,赵国再联合齐楚两国反攻秦国,这最后,他赵国可是最大的赢家。而他陈余所获得的利益,也是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