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后的日子里,我见过小白几次,他好像越来越老了,连下巴上的胡渣子都很明显。我没有和他打招呼,而他就更夸张了,甚至没有正眼看过我。我的心真的平静了,甚至连和小白做一般朋友的*****都没有了,有的时候我到影视班去听课,小白看到我就拿着笔记走了。我怎么也搞不懂,为什么两个很好的朋友就变得这样仇恨对方了呢?
四十三
小白没有做学生会的主席他空余的时候更多了,宿舍里的同学经常会说看到小白孤独地坐在场边的跑道上,一坐就是半天。我感觉到有点心酸,有的时候我真的想跑过去对小白说,我说小白,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好吗?就像以前那样的。但是我没有那个勇气,想到他搂着那小蝶朝我冷笑的样子那种跑去找小白的冲动一下子就消失了。
我给高丘打电话,我把所有的事都和高丘说了,我说高丘,我现在不知道要怎么办,只是感觉小白挺可怜的。高丘说你去找小白吧,好好地和他谈谈,毕竟那么多年的朋友了,闹成这样大家心里都不好受的。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了,关于小白的话题越来越多。有的人甚至说看到小白在餐厅里抱着一个影视班的女生狂吻。我不相信,我想小白再怎么坏也不会变到那样的程度的。我给周婷打电话,也许她换了号码了,语音提示说是空号。
想想过去的一切,我开始感叹生活之伟大。把我们折磨得面目全非了还微笑着对我们说,其实生活中是充满阳光的,只是,人总是要长大的,这就得改变自己,面对现实。
小说出了两本,一本是陈编辑出的,一本是高丘出的,而且都卖得不错。在校园里不管是新生老生,一般都认识蓝妮这个名字。老爸不再像以前那样的激动了,也许很多事一旦适应了就不足为奇了。就像我和小白,形同陌路地过了近一年,除了我感觉到生活有点空洞活着偶尔的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以外,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平静了,平静到看到小白的时候就像看到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面孔。
在毕业晚会上,很多同学都抱在一起哭了。特别是谈了三年恋爱的一对对,一听到很快就要分开了,比死了姥姥还伤心,就像落水狗咬住救命草一样地抱在一起,哭湿了对方的肩膀。我感觉到有些奇怪,既然那么舍不得,为什么两个人还要分开呢?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也许是想着很快就可以和高丘在一起了,心有些激动,我没有醉。我又看到了小白,他没有喝酒,却被一个长发女生抱着吻得差一点就背气。我正在想着所有的事都成为了过去,在这个准备分别的时刻是不是应该和他说点什么。想想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不管是谁的错都应该说句话或者什么的,哪怕是道别的话。
我正在想着应该找句什么样的话和小白打招呼的时候,小白过来了。他没有说话就走过来紧紧地抱着我,他说蓝妮,九个多月了,就让发生在我们之间所有的不愉快都见鬼去吧。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有拼命地点头。
小白没有哭,我却哭了。也许酒能激发眼泪吧,我一哭就再也停不下来了,小白就静静地抱着我,我哭啊哭的,连鼻涕地流到小白的衣服上了。
小白说蓝妮,你真的要去上海,你要嫁给高丘吗?我说是,我要去上海,至于是不是真的要嫁给高丘我还不知道,爱是个让人搞不懂的东西,而且在事没有做好之前我不习惯过早地承诺什么。小白说你去吧,不管怎么样记得了我们六年是怎么走过来的,我希望你幸福。我说我也希望自己能幸福,但是我知道那个叫幸福的东西很难找到,不花点代价是找不到的。
小白说我相信你,但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说那你呢,你有什么打算?小白说还没有定的,也许去北大继续上学,也许会去加拿大上,我不知道自己除了上学还能gān什么。我说那样也好,趁有机会的时候多学点知识,其实我也想继续上学的,只是我担心老爸老妈的身体,我想等工作了以后再慢慢的找机会读书。
那样晚上小白吻了我,他伸嘴过来的时候我用力地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开。到了后来,我gān脆不推了,甚至把舌头都伸到他嘴里去。终于,我闻到了小白嘴里那股淡淡的烂菠萝的味道了,酸中带甜,特别的好闻。
我正在陶醉的时候小白推开了我,他说蓝妮,你什么时候要走一定打电话给我,我来送你。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不,不是走,他是头也不回地跑了。在他转身的时候,我看到他的泪水疯了一样的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