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天收到的资料上写的很仔细,虽然儿子也承认了,但孙尚书一直还抱著微弱的希望,希望这事是假的,自己的儿子不可能gān出qiángbào十三岁孤童的事,但现在看到商乐,他觉得这希望已彻底湮灭了,一看就是这个可怜的孩子受了六七年的委屈。
於是看著那个眼里有点惶惶的男孩,孙尚书当下便语气尽量温和地问道:你叫什麽呢?”
──其实商乐是因为怕孙尚书气急了揍自己才那样惶然不安的,只是怕自己会挨打,可不算怕孙尚书,不过孙尚书以为他害怕自己啊,所以口气才好的让人觉得诡异,让人还以为是bào风雨前的宁静咧。
却说当下商乐想了想,便道:我叫商乐。”──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隐瞒也没什麽意思,万一被孙尚书事後查到、知道自己在骗他恐怕更生气哩,那对自己就更不利了。
商乐?”孙尚书蹙眉,想著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说过啊,有种熟悉感。──唉,没办法,商乐不是状元榜眼探花,知名度不高,孙尚书也就是在金榜上看到过,但没记下来,所以一时没想起来。
倒是一边的老家人看自己主人似乎在想商乐来历的模样便一边沏茶一边小声道:好像今科进士也有个叫商乐的。”
他是那天专门跑金榜看自家少爷有没有上榜的下人,所以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
下人一提醒,孙尚书就想起来了,於是当下便问道:新科进士也有个商乐,你跟他是同名,还是……”
──顶多是同名吧,不可能被自己儿子qiángbào长达六七年的孩子还能考上进士吧?孙尚书这样想著。
不过事情就是出乎他的意料,当下商乐听孙尚书问起这个,向一边的孙岷看了一眼,想看看孙岷准备让自己怎麽回答,却见孙岷茫茫然不知道想什麽一幅心不在焉的模样,从孙岷那儿得不到该如何回答的答案,商乐撇了撇嘴,只得按自己的想法走,当下也不隐瞒,只微微一笑道:我就是他啊。”
商乐这样说完的时候,孙岷倒是适时地回了神,当下两人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想看看孙尚书听商乐这样讲後会怎麽对付商乐,没想到,那孙尚书听後先是一愣,继而露出笑容来,还向商乐招招手,让他过去。
商乐不太明白孙尚书想gān吗,狐疑地看了孙岷一眼,孙岷示意他过去,又向他眨眨眼,那意思大概是说如果他爹要打他,他会上去保护他的。
於是商乐便听孙尚书的吩咐上前了。
唉,真是好孩子啊,自幼父母双亡,又遇上了我家岷儿那个禽shòu,在这样艰苦的环境里还有这样的志气,认真读书考中进士,比我那个败家子不知道要qiáng多少倍啊!”在商乐的满头问号和满头黑线中,孙父边像慈父一样摸著他的头,边内疚地道,听得商乐眼睛都瞪大了。
趁著孙尚书不注意,商乐用眼睛询问孙岷,他父亲这是什麽意思,孙岷也是一脸的茫然。
商乐看连孙岷都不知道孙尚书的意思,便不敢乱说话,只听那孙尚书说,心里打定了主意,除了回答孙尚书的问题,不多说什麽,免得多言必失嘛。
当下却见孙尚书拉了他的手,神色更是一万分的温和,道:好孩子,不要怕,告诉伯伯,你今年多大了?有二十了吧?”
嗯。”商乐做个有问必答的乖宝宝,但不多话。
比我那个败家子小四岁啊,就考中了进士,真是年少有为啊。”
孙尚书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日头,道:时候也不早了,肚子饿了吧,在我这儿简单吃点饭,好吧?”
商乐现在是满头问号了,听孙尚书要留著用饭,不好拒绝,只得点头,只心里道,不会在饭里下药,把他药了丢出去喂野狗吧?当然这想法不能说出来,只想著过一会吃饭时记著孙岷吃什麽自己就吃什麽,他总不至於连自己儿子都害吧?虽然孙尚书和颜悦色和蔼可亲,但他可不认为自己跟他儿子那样那样他还会对自己态度好。所以不往坏处想那是不可能的。
当下便见孙尚书吩咐管家道:去准备午饭,商小公子要在这儿用饭。”又转头问商乐道:你喜欢吃什麽菜,我让厨房做。”
商乐心里已想著这是一顿鸿门宴,所以便小心谨慎地道:我不挑食的。”
孙尚书摸了摸胡子,显得很高兴地道:真是个好孩子,不挑食好,不挑食对身体好,也能更好地适应环境。不像我那个败家子,只能吃好的,要是哪餐没肉他都不能下饭,这样搞下去,要是哪天家境不好供应不上了,看他怎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