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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再次罢免

  含芳院中,冬日的大雪在院中铺了厚厚一层,慕晴身着厚重的披风坐在厅中,白皙的手撑着脑袋,百聊无赖地看着院中的景致。

  齐国已经一连好几日下雪了,这些雪铺在地上,树枝,屋檐上。整个京城都被白雪覆盖,望上一眼,便觉得十分惊艳。

  不过,再惊艳的美景瞧多了,也会觉得十分乏味。慕晴为着消除贤亲王疑心,这几日都不敢出门。就连在贤亲王府内。她也是甚少出自己这个院子。

  也正因为如此,慕晴对外界的消息一无所知。只有等着白沐给自己将消息带过来,而这几日贤亲王对自己稍稍放松了警惕,算算日子,白沐也快到了。

  正在慕晴自顾自泡茶的时候,院外的大树微微摇晃,落下了不少积雪。慕晴见状便知白沐到了,她朝裁衣使了个眼色,裁衣会意,迅速去到院门守着。

  果不其然,下一刻,白沐便飞身进入了院内。

  “郡主。”白沐朝着慕晴做了一辑,随后在慕晴的示意中入座。

  他刚入座,剪影便递过来茶,他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急忙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随着齐皇身子越来越差,这京中气氛也越来越诡异了。”

  白沐微微叹了口气,如是说道。他这几日在京中收集消息,所看到的那些景象让人不寒而栗。原来皇权的斗争便是这样残酷的,齐皇还未死,他手下的儿子们便已是斗得死去活来了。

  “这几日,各个皇子都有异动,纷纷联系自己母家。而其他朝臣暂时还是没有轻举妄动,安分守己地待在家中。另外,齐皇的病症加重了。”白沐在心中整合了一遍,这才说给慕晴听。

  慕晴闻言点了点头,这个结果她早就预料到了。先前韩国夫人说过,齐皇一直靠着虎狼之药保持精神,身子大不如前。慕晴估摸着,齐皇也就是这几日的事了。不过慕晴心中猜测齐皇是心中定了新帝,如今种种行为,都是为着新帝铺路罢了。

  “那几个皇子那处如何了?”慕晴将茶杯放下,侧头看向白沐。如今齐皇已是强弩之末,倒是不用太担心,反倒是几个皇子那的情况值得人担忧。

  白沐闻言点点头,他将手中的信纸递给慕晴,一面说道:“几个皇子表面上看去安分守己,实则已是背地里联系了不少人。不过还是看不出齐皇想要支持谁登基。”

  慕晴闻言点点头,手指不断轻敲桌面。她一双眸子泛起冷光,无论齐皇要支持谁,这天下她都得夺回来!

  两人正说着话,却见裁衣一脸严肃地回来了,她看向慕晴,道:“小姐,大皇子被贬了。”

  大皇子便是慕子程,他虽被齐皇放了出来,可太子之位却是没了。因而便按着他的皇子之位来排。

  不过他又被贬了,这倒是让人惊讶了。慕子程这些日子里安分守己,连自己的麻烦都没有找,为何会被再次被贬?

  于是慕晴精致的面上顿时泛起冷意,她沉吟片刻,道:“裁衣,你可打听到了细节?”

  裁衣闻言点了点头,道:“奴婢方才在院外坐着,恰好王爷身边的侍卫经过,奴婢便听了一耳朵。原来是大皇子在伺候齐皇之时,失手打落了药碗,将齐皇衣袍弄脏了。齐皇怒不可遏,将大皇子再度贬为庶人。”

  听了这话,慕晴不由有些惊讶,单单只是这个小原因,慕子程便会被贬为庶人,这倒是令人奇怪了。不过想到齐皇近日状况,慕晴却又明白了。想必齐皇如今是在给新帝铺路。

  慕子程身为前太子,手中权利不可小觑,若是齐皇撒手西去,那新帝怕是坐不稳。只有将慕子程除去,新帝才能坐稳帝位。

  看来齐皇为了新帝,还真是煞费苦心啊!慕晴冷笑一声,心中开始思忖。

  而宫中,则是低沉的气氛,昭阳殿中,慕子骞与瑜妃相对而坐。

  “皇儿,你说你父皇这究竟是什么意思?”瑜妃眉头轻蹙,她方才是被吓坏了,若不是常年来养成不动声色的习惯,她当时怕是会尖叫出声。她这些年来,第一次见齐皇那般狰狞的神色。

  慕子骞坐在一旁,见瑜妃心有余悸的模样,虽说他没在现场,只从瑜妃这面色中,他也能隐约察觉出不对来。于是他轻轻点了点桌面,问道:“母妃,当时皇兄只做了那一件事?他是否还有其他动作?”

  不过说慕子程只因为将茶水倒在了齐皇身上而使得齐皇大发雷霆,将他贬为庶人,这未免也太过可笑了。慕子骞是觉着,多半是他那个好皇兄,在药中加了些东西,被父皇察觉到,才会发作。

  瑜妃闻言摇了摇头,她当时也想过这个原因,可那药……

  “皇儿,那药可是本宫亲手端去的,大皇子不过是将药拿去喂皇上。本宫可是瞧得一清二楚,他哪有机会做手脚。”瑜妃立即否定了慕子骞这个说法。

  闻言慕子骞沉默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父皇究竟为什么会突然发作?

  瑜妃心中思忖,她原本害怕迷茫的神色顿时变了,她看向慕子骞,激动道:“皇儿,莫不是你父皇有心让你登基,如今将大皇子去掉好为你铺路?”

  这般一想,瑜妃便是止不住地激动,她看向慕子骞,眼中满是欣慰。她就知道,自己多年精心谋划,是决不会被静妃与那孽种夺取的!

  瑜妃这样一说,慕子骞心中微动,他想起这些日子里,齐皇给了自己不少权利,如此说来,倒真是如瑜妃说的这样了。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欣喜之意。

  此时,冷宫中,蛛网密布,帷幔破旧布满灰尘。慕子程坐在布满恶臭的床褥上,眼中闪烁着狠历的光芒。

  原本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进这个破地方了!可转眼间,他又回来了……之前的一切宛若一个美梦一般,在他沉迷其中时,便突然破碎,让他一瞬间跌入地狱。

  想到今日齐皇看待自己的目光,慕子程便是冷笑一声。到底是自己想错了!自己这个所谓的父皇,怎么会那般轻易将自己这个犯下谋逆之罪的人放出去呢?

  原本慕子程被放出去,他便没有奢想过齐皇是真的原谅了自己。自打一开始,他便知道齐皇打的是什么主意。齐皇所想的,便是让他掺和进皇权争斗中去,维持这其中的平衡。可他没有想到的是,齐皇居然下手这么快,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已将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给毁了。

  阳光透过瓦顶的缝隙落下,灰尘在空中浮动。慕子程瘫坐在床褥上,嘴角露出一抹凄惨的笑容来,“满盘皆输……满盘皆输啊!”

  含芳院中,慕晴与白沐依旧在商讨计策,他们对宫中发生的事不甚清楚。如今的齐皇较之之前相比,着实是算得上喜怒无常了。而如今贤亲王又对自己身世起疑,如今算来,慕晴处境是十分危险了。

  白沐看向慕晴,问道:“郡主,您如今有何打算?”慕晴的目的,他是极为清楚的,不过照目前这情况而言,这想要达成目的是难上加难。

  慕晴闻言目光悠长,自打齐国公去世后,她便是坚定了自己的目标。她心中想的清楚,齐国兵权大致上一分为二,贤亲王那部分她是不用想了。可司家……却还是能够争取争取的。

  韩国夫人那处有兵权,但与贤亲王与司家相比,便是微不足道了。不过……韩国夫人那处的兵权还是有用的,远水解不了近渴。贤亲王与司家的兵马都在边关,只有韩国夫人的队伍在京城。

  正想着,却见一只白鸽轻盈地落在院中,慕晴见到那白鸽脚环上的标志,心中一喜,亲自过去将那上边的信给取了下来。

  待瞧清了上边的内容后,慕晴面上笑意便是更浓了。裁衣一瞧见慕晴这模样,便知是楚洛轩来信了。

  果不其然,慕晴收起信纸道:“洛轩在信上说,他已登上帝位,不日便会有楚国来使到京城来。”

  见楚洛轩成功登上帝位,慕晴心中对他的担忧顿时没了。虽说回齐国时,楚洛轩已扫清了障碍,可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如今见这封信,慕晴才放下心来。同时她心中也高兴起来,有了楚洛轩做后盾,自己便没了后顾之忧。若是失败,大不了去楚国养精蓄锐,卷土重来。

  如此想来,慕晴神色轻松不少,她起身去书房,分别写下两封信,交给了白沐与裁衣。

  “白沐,你将这封信亲自带去安城许家族地,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老祖宗!”慕晴说完后又将一封信裁衣,“你将此信寄给洛轩。”

  “是。”白沐与裁衣齐声应下。

  片刻后,随着白沐离开,一只白鸽从含芳院中飞出,迅速消失在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