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许如意一事,慕子骞在朝中地位直线下降,原本因为他是各皇子中最早有子嗣的,许多大臣暗自投奔他。结果居然闹出了许如意那件丑事,这让一众大臣对他纷纷产生了疑惑,这样的皇子,怎能当起大任?
因而慕子骞这几日过得很是憋屈,一向在他下边的六皇子却风头正盛,就连在宫中,静妃地位都要比瑜妃隐约高上不少。这让一向在宫中作威作福惯了的瑜妃如何忍受得了。
“皇儿,你得好好想想如今该怎么做了!静妃那贱人,这几日老在本宫面前晃悠,生怕本宫不知晓她掌管后宫大权一般!”瑜妃提到静妃便来气,她此时叫慕子骞过来,为的也是解决这件事。
慕子骞听瑜妃在自己耳边说话,不耐地揉了揉眉心,只说道:“母妃,这几日您便小心行事,待儿臣将局面重新整顿后,定然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瑜妃闻言只能点了点头,她瞧见慕子骞面色便知他心情不好,她是将慕子骞当做眼珠子一般疼爱的,哪里舍得让慕子骞为自己劳心费神。
而出了昭阳殿,慕子骞终于绷不住自己面色,阴沉着一张脸往外走去。
这时他身旁的心腹急匆匆道:“殿下,异琴郡主来了信,说要约您见面。”
闻言慕子骞眸光一转,似是有些惊讶。慕晴与自己可是许久未曾联系过了,今日过来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事。
他心存疑虑,想了想还是应下了此事,只说道:“你去百居阁定好厢房,之后告知异琴郡主,就说本皇子在那等着她。”
心腹闻言忙点点头,去吩咐此事了。而慕子骞则是回宫换了套常服,满腹疑虑地往宫外走去。
慕晴很快得到了慕子骞的回信,待她甩掉跟踪自己的人来到百居阁时,慕子骞早已侯在包厢里了。
“见过殿下。”慕晴见了慕子骞也不吃惊,她只抿嘴一笑,朝着慕子骞行了一礼。
慕子骞坐在座位上,十分自然的受了慕晴这一礼。待慕晴坐下后,他才开口道:“郡主可是来迟了?”
“是殿下来得太早。”慕晴闻言微微一笑,为自己与慕子骞倒了一杯茶。
慕子骞见慕晴云淡风轻地模样,
终究还是坐不住了,他放下手中茶杯,直接问道:“明人不说暗话,郡主今日找我有何事?不如直说了罢!”
“殿下,这几日,你过得不是十分舒心吧?”慕晴不急不躁,只看向慕子骞,见他面露惊疑,这又笑道:“殿下,实不相瞒,我今日来寻你,为的便是告知你如何对付六皇子一事。”
慕子骞惊疑地看了慕晴一眼,他是知晓慕晴本事地,能够扳倒慕子程,他便是靠着慕晴。如今慕晴既然说能够对付六皇子,那便定是有法子的。
不过……
慕子骞手指微动,他在答应此事之前,还是得将慕晴目的弄清楚才行,于是慕子骞便问道:“不知郡主想要什么?”
慕晴闻言莞尔一笑,只轻声道:“臣女只希望殿下在登上那个宝座时,能够像皇上对待韩国夫人一般。”
听了这话,慕子骞仍是有些疑惑。但如今的情况却不容他多想,六皇子与静妃势力迅速崛起,他若是再不想出一个办法,便真的要与皇位擦肩而过了!他怎能允许这样的局面发生?
于是慕子骞没想多久,他便应下了慕晴这个要求,他看向慕晴,眼中尽是诚恳之色:“只要我能继承大统,势必会给郡主与韩国夫人一样的待遇。”
慕子骞话说得好听,可慕晴却是半点也不信的。不过她心中早已有了打算,此时便笑道:“殿下的人品,我自然是信得过的。”
与慕晴说了这么久,慕子骞心中早已急了,眼见着时机差不多了,他便问道:“不知郡主是有什么法子?”
“殿下,能够让皇上彻底厌恶六皇子的办法只有一个。”慕晴嘴角露出一个笑意,道:“那便是叛国之罪!”
闻言慕子骞神色大惊,面上有了犹豫之色,可想到这几日瑜妃对自己的抱怨与朝臣有意无意的站队,他便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瞧见慕子骞的神色,慕晴便知他是心动了,心中冷笑一声,到底是权利动人心!
深夜,一个黑衣人飞檐走壁,最终落到了六皇子宫殿处。他从手中掏出一封信,塞进了门缝中。正欲离开,眼前一黑,再睁开眼时,面前已是滔天火光。
随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正是司元华!
黑衣人见状面色一紧,抽出手中长剑便向司元华刺去,司元华侧身一躲。却发觉那黑衣人只是虚晃一招,飞身往殿外逃去。
侍卫正欲追上去,司元华却摇了摇头,沉声道:“不必追了。”
闻言侍卫诧异地看向司元华,却见司元华从门缝中将信封抽出。而此时,六皇子则是怒气冲冲地打开了殿门,眉目间尽是戾气。
“你们可知擅闯本皇子宫殿是何罪?”六皇子睡梦中被人打搅,自然是怒不可遏,他气愤地看向面前的司元华。却在瞧见司元华沉着脸色时一愣,他顿了顿,心中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只见司元华抽出信封看了眼里边的内容,他目光触及那羯人标志时一滞,随后慢条斯理对六皇子道:“殿下,有人说您私通羯人,有叛国的嫌疑,还请您这几日安安分分待在这宫中,不要乱走,待事情调查清楚后,皇上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闻言六皇子面上尽是惊恐之色,他看向司元华,怒道:“我要见父皇!我什么也没做!凭什么将我关起来!”
六皇子挣扎着要往承德殿走去,司元华自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吩咐侍卫将六皇子看好,孜身一人去了承德殿。
承德殿中,齐皇还未入睡,他早就收到了消息,此时便躺在龙床上,看着奉命进来的司元华。
“参见皇上。”司元华跪倒在地,沉声道:“在六皇子宫殿处找到这封信!那送信之人,臣一时不慎,让他逃了!”
闻言齐皇挥了挥手,并不在意这件事。他咳嗽两声,便又问道:“此事你怎么看?”
司元华想到白日在城门口抓住的那个自称是六皇子下属的人,与今日晚上找到的信,终究还是摇了摇头,道:“臣觉得此事太过巧合,其中必有蹊跷!虽说证据全都指向六皇子,但臣还是觉得这背后另有一人在暗箱操作!”
闻言齐皇欣赏地看了眼司元华,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朕老了,可还没到头昏眼花那一步!有的人总是以为朕命不久矣,暗地里开始搞小动作了。”
说着齐皇冷笑一声,又道:“明日一早,你便将这圣旨到二皇子宫殿中去宣读。无论他反应如何,你只需记住,按着圣旨做便行了。”
闻言司元华心中一激灵,原来齐皇一直都知道!想到这,他心中对齐皇便是越发忌惮,接过圣旨便离开了。
第二日一早,慕子骞刚醒便得知了六皇子被暂时禁足的消息,他得意一笑,正欲去上早朝,哪知一出殿门,便对上了司元华沉着的目光。
看着司元华身旁的禁军,慕子骞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只见司元华徐徐展开手中的圣旨,慕子骞跪在冰冷的地上,听着圣旨中的内容,一颗心顿时凉了。
“二皇子慕子骞,软禁宫中,没有圣旨,终身不得踏出一步!钦此!”
司元华念完最后一句话,这才将圣旨收好,道:“殿下,接旨罢!”
“不!”慕子骞面色狰狞地上前,将司元华手中圣旨掀翻,“父皇呢?我要见父皇!”
被这一消息打击得,慕子骞仪态尽失,他横冲直撞,禁军们顾及他身份,又不敢强硬阻拦。眼见着慕子骞便要冲出宫门了,司元华见状长剑一挥,直直指向慕子骞。
慕子骞看着抵在自己喉间的剑,他冷笑一声,便要向剑刃撞去,好在司元华及时将剑收回。
“本皇子倒要看看,今日有谁敢拦我!”慕子骞不屑地看了眼殿中的这些人,转身大步往宫外走去。
这时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在侍卫的搀扶下缓缓进来,正是齐皇!他瞧见慕子骞,便怒不可遏,骂道:“孽子!你还执迷不悟!”
“父皇!”慕子骞见了齐皇,忙上前跪倒在地:“儿臣究竟做错了什么?使得您这般对待儿臣?”
“你如今还在这装糊涂!伪造小六与羯人互通书信,陷害小六叛国的难道不是你?”齐皇闻言冷笑一声,他虽然卧病许久,可身为帝王,他又如何看不穿慕子骞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