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夏卿语却拦住慕晴,温声却不容人拒绝道:“郡主,剪影姑娘是世子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您就这样将他带走怕是不妥。”
慕晴闻言冷笑一声,道:“剪影可是本郡主的贴身侍女,慕世子不说一声便将她掳走,可有问过本郡主的意思?”她不欲理会夏卿语,直觉告诉她,夏卿语不是一个善茬。
此时慕离得到消息匆匆赶到,他看向慕晴,冷声道:“异琴郡主这是何意?擅闯王府便算了,如今还要在王府中抢人么?”
慕晴冷眸看向慕离,讥讽道:“慕世子还得将眼睛睁大了,你告诉本郡主,眼前这个丫鬟是谁的?”
“慕晴,你不要欺人太甚!”闻言慕离终于绷不住了,他看向慕晴,眼中满是警告之色。
慕晴却不理会他的警告,她拉过剪影便往外走去。她心中笃定慕离心中还是有剪影的。果然,慕离本来想要拦住两人,却在剪影略带抗拒的目光下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眼睁睁地看着两人离去。
待两人离开后,夏卿语这才笑道:“怎么?好不容易得来的,如今你就这般轻易地把人放走了?”
夏卿语是知晓慕离对剪影感情的,这几日她可是一直将慕离对剪影的态度看在眼里。哪怕自己与慕离已有了夫妻之实,可慕离看自己的眼神却不如看待剪影万分之一的柔情。
听了夏卿语的话,慕离面露警告之色,他冷声道:“不该你管的事情你便闭嘴!”
闻言夏卿语并不害怕,她挑眉看了眼慕离,笑道:“她们此时还未走远,你若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慕离摇了摇头,声音极为冰冷:“不必那么麻烦,待我称帝,想要的东西自然都能得到。何必现在那般麻烦。”
夏卿语听了慕离这话,赞同的点了点头。不过她仍是取笑慕离道:“我是个大度的人,你若真将她带进府内,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她觉得,男人三妻四妾是极为正常的。只要剪影不危及自己地位,她便不会在意。
慕离却极为厌烦夏卿语这般说话,他冷声道了一句:“哪怕你不愿意,她也会进来。”
听了慕离这话,夏卿语面上笑容一滞。却不得不承认慕离此言不错,她哪有资格去管慕离的事呢?
慕晴让剪影先行回府,自己去百居阁中五裁衣将身份换回来以后,这才回贤亲王府。
含芳院中,裁衣与剪影早一步到。剪影回到离开两日的院落,叹息一声,可眼中尽是欣喜之色。离开含芳院一天,剪影便是浑身不舒服。
“可担心死我了!”裁衣回到含芳院后,便感叹道:“我还以为你要在恭亲王府中再也回不来了呢!”
“这不是回来了。”剪影闻言笑了笑只是那笑意却不及眼底。她知晓,自己今日离开,以后与慕离便是站在对立面了。她从未奢想过与慕离在一起,却也没想过自己会与慕离站在对立面。
裁衣见状,识趣地不再说话。她如何不知剪影对慕离的感情,如今剪影这副模样,定是在恭亲王府处受了委屈。
慕晴回来后,剪影已换下衣裳,去了厨房做午膳。裁衣本让剪影好好休息,谁知剪影却是不理会,坚持要去为慕晴做午膳。
“罢了,让她去吧。”慕晴见状,将裁衣拦下,准许了剪影这一行为。
今日难得天晴,冬日阳光温暖,慕晴便将午膳在院子里用。
三人围坐在桌子旁,这是两日来,剪影用过最舒心的午膳了。
“那世子妃夏卿语如何?”正用着膳,慕晴却突然发话问道。
她对夏卿语不过是几面之缘,但因着如今夏卿语的新身份,慕晴不由想要更加了解这个人。
剪影闻言摇了摇头,道:“我也极为难得见到她,不过她在下人中口碑极好,听下人说,是个蕙质兰心的女子。”
慕晴轻敲桌面,对夏卿语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想来此人定是一个有手段之人,才进门短短数月,便能得到这般高的评价,此人着实不简单!
不过再多剪影就不知道了,慕晴也没再多问,三人享用了这难得的午膳,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宫中,七皇子伴在齐皇身旁,他细心地等药膳凉了些,这才喂给齐皇用。
齐皇吃着药膳,不经意间看到七皇子逐渐长开的脸,不由叹了口气,道:“小七,朕都老了,你却还是这般小。”
“父皇哪里的话,您正直壮年!再说,儿臣可不小了!”七皇子听了齐皇的话,一张稚气未脱的脸皱起,不满道。
见到这样孩子气的七皇子,齐皇只觉得自己多日来的沉闷散去不少。他慈爱地看向七皇子,道:“小七,你要知晓,父皇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七皇子闻言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见齐皇挥了挥手,一旁的内侍总管拿来一道圣旨,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日起,封七皇子为冀王,封地为冀州,即日前去冀州,钦此!”
这诏书一下,七皇子顿时愣住了,他看向齐皇,齐皇此时却命人将帷幔落下,不再看他。
七皇子心中大惊,一双眸子里尽是不可置信。可如今圣旨已下,又怎能由他性子来。
静妃宫中,六皇子照例去请安。静妃见了他,眉开眼笑,忙道:“快坐下,今日本宫特意做了你喜爱的赤豆糕。”
六皇子闻言心中感动,笑了笑,这才道:“母妃千金之躯,这些事,交给下人做便好了,母妃怎能亲自劳累呢!”
“话可不能这般说。”静妃听得六皇子这番话,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这才道:“你快些尝尝吧。”
静妃亲自做的糕点,六皇子自然是要捧场的。更何况静妃手艺本就不差,于是六皇子便将那盘赤豆糕吃完了。
见六皇子这般给面子,静妃面上消息更浓。待六皇子吃饱喝足后,她才问道:“这些日子,七皇子可有什么异动?”
六皇子闻言摇了摇头,想到心腹去调查后所发现的事,他便道:“他一直陪在父皇身边,并未有动作。”
谁料静妃听了这话却是冷笑道:“他倒是会使心眼,他一直陪在皇上身边,说不定就是为了体现自己的孝心呢!”说着静妃又看向六皇子,紧张道:“皇儿,你可得小心着他!”
“这是自然。”六皇子点点头,他知晓七皇子手段不一般,更何况他如今像是搭上了慕晴,这威胁便又更上一层了。
两人说着话,静妃身旁的贴身宫女却急匆匆进来了,她见了六皇子与静妃,匆忙行了一礼,这才道:“娘娘,七皇子被封为冀王,不日便要前往冀州了!”
“什么?”六皇子闻言不可置信道,“你再说一遍!”
“七皇子被封为冀王,不日将要前往冀州!”宫女此时也很是兴奋,听得六皇子这般问,便又说了一遍。
静妃听了这话欣喜若狂,她看向六皇子,道:“皇儿,如此一来,这宫中,便只有你一人独大了!”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六皇子登基为帝的时候。慕子骞被软禁后,便只有七皇子一人有威胁,如今七皇子又要去冀州。如此一来,六皇子最后的威胁也没有了。
母子二人都想到一处去了,他们对视一眼,宫殿中顿时洋溢着喜悦。
而宫外,七皇子即将前往冀州一事也是穿的沸沸扬扬。慕晴得知这个消息时,手中不稳,茶水顿时倾倒在衣裳上。
裁衣见状,忙道:“小姐,快去换一身衣裳吧!”
这天寒地冻地,茶水泼到身上便马上凉了,若是寒气入体,便会生病。裁衣可不愿瞧见慕晴缠绵病榻地模样。
此时慕晴闻言却摇了摇头,她眼中尽是惊疑之色,哪里还顾得上这衣裳湿了。她再三确定道:“此事可当真?”
“是。如今京中都传遍了,而礼部那边,也在赶制七皇子殿下的冕服了,圣旨已下,只怕七皇子真要前往冀州了。”裁衣起先听了这话也是觉得不可思议,再三确认调查后,她才过来与慕晴说的。
慕晴闻言叹了口气,她着实是摸不清齐皇的态度。本来这宫中只剩六皇子与七皇子最有可能登基,可如今七皇子又被派去了冀州。难道齐皇属意之人真是六皇子?
可齐皇待七皇子确实不一般,难道此举是为了保护七皇子?
可是冀州距离京城这般遥远,去了冀州,七皇子岂不是远离了权利中心?如此一来,若是齐皇驾崩,那他也赶不回来。难道齐皇是不属意七皇子为新帝?可若他是属意六皇子,但处处又不曾表现出来。
慕晴相信自己的直觉,齐皇绝对不可能让六皇子登上帝位。他最多只将六皇子当做一个工具罢了。
但七皇子如今又被派去冀州,慕子骞被软禁。那岂不是只剩下了六皇子一人?难道新帝人选真是六皇子?可齐皇种种行为,都不像啊?慕晴如今是想不明白了,她叹了口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