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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枉死的官家夫人

  只不过是为了显示自己的高贵和大度,世家的贵妇人们才勉强的纡尊降贵的和那些攀谈的苦寒出身的官夫人们敷衍几句,只不过那些官家夫人看不出这里头的鄙夷敷衍,仍然是乐呵呵的接着话头奉承。

  这次这位官家夫人又是明面上直接的说出这样点评贬义的话来,虽然是所有人的心里话,但是难免会觉得这位苦寒出身的官家夫人是个没有脑子的,在老太君,人家祖母的寿辰又是人家的府上说出这样贬低甚至带着诅咒的刻薄话出来,到处都是有心人,随便的在老太君或者贤亲王面前说上一嘴,也够这个官家夫人喝一壶的了,别看苏如兰现在是笑吟吟的,她虽然不是慕晴的嫡母,但是必要的时候出卖个苦寒出身的官家夫人算得了什么,更何况也算不得是出卖,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传到贤亲王和老太君的耳边,就是在不怎么讨喜的女子,却终归是个尊贵嫡女,打的是贤亲王府的名头,任是老太君或者贤亲王都不愿意别人诋毁,不能和一个后宅妇人计较,难道还不能对付一个苦寒出身的官员。

  在举手投足间就为夫家招下祸端,却仍然是一副义愤填膺而不自知的模样,世家贵妇们看着那位出言的官家夫人没有接话,苏如兰倒是做出个模样拉下脸道:“夫人说话还是注意一些的好,贤亲王府的嫡女可不是那起子身份卑贱任人点评的人。”

  那苦寒出身的官家夫人说出这话不过是借着苏如兰的话头,又知道慕晴不是苏如兰生的,想要借此来讨好苏如兰却不想被苏如兰这样拉脸子的讲了一顿白,一时也觉得下不来台面,但是为了女儿的亲事还是顿了顿面上带笑道:“侧妃真是个有度量的对别人生的子女尚且尽心。”

  苏如兰面貌这才缓和了些许,却仍然是冷声道:“都是王爷的子女,在我这里都是一样的,夫人这句话倒是局限了。”

  被苏如兰缓着面色又哽了一句,官家夫人实在是没有那样的涵养继续端着笑脸,一时脸上的笑脸也拉了下来,她是苦寒出身,不懂这些贵妇人表面敷衍的手段,哪个家里头不是妾生了一堆的子女,就算心里头在厌恶鄙夷庶出,但是面上是绝对不会显露出来让人握住把柄的,又比如聪明的贵妇人不止不能表现出厌恶,甚至在越是人多的时候越是要善待妾生子女,至少明面上是要这样做的。

  这位官家夫人傻乎乎的上前,正好递给了苏如兰一个宣扬名声的好机会,世家贵妇里头没有一个蠢物,一时望着面前的官家夫人心里虽然鄙夷但是也难免居高临下的同情起这个蠢物。

  那位官家夫人是个苦寒出身的,始终学不来京城贵女们细声漫语说话的矜持和娇尊,声音直来直往的,放着声音将话时声音更是尤其的大,又是对着慕晴说的话,慕晴一抬头就能看见那位官家夫人的鄙夷眼神,剪影觉得愤怒,声音也就大了点:“哪里的小门小户尊卑礼仪也不懂,声音粗噶不说还敢在主人家的宴席上言语刻薄于主人,当真是不知好歹。”

  不想那位官家夫人是个耳朵尖的,剪影声音虽然不是直咧咧的大声,但是也没有克制音量,当下就被那官夫人听见了,官夫人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在苏如兰那里平白受了一肚子的火气,不能对着苏如兰怼回去,正闷着火,见剪影是慕晴身边的又只是个丫鬟,加之剪影一番话讽刺她小门小户,这是她最介意的事情,因此当下也顾不得端着学习世家贵妇人的矜持尊贵了,直接冲到台下在众人讶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的甩了一耳光在剪影脸上。

  见着剪影捂着脸痛苦的唔了一声才沉声道:“你是什么样的身份,也敢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来,本夫人就是小门小户的出身也不是你这个卖人为奴的东西能攀咬鄙夷的。”

  剪影是丫鬟的身份,哪怕受了委屈,只要对方是个官家夫人她就不能反驳,不然也只会让人指着鼻子骂不知好歹更甚者也会带累慕晴一个教不好丫鬟的名头,剪影沉默了下来,慕晴却不会,当着她的面在她的人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不看僧面也要看一看佛面,这位夫人是根本没有将她慕晴放在眼里头。

  当下慕晴就冷了声色看向官家夫人道:“夫人当真是好手段,一时不岔就要打我的丫鬟,只是不看僧面也要看一看佛面,夫人受邀来我慕府贺老太君的寿辰,慕晴也是感激的,只是现在夫人这样的一闹置老太君于何地。”在官家夫人讶然的面色下,慕晴陡然的拔高声势呵斥道:“夫人莫不是故意欺辱于我慕府,故意来找不痛快的。”

  那官家夫人被慕晴陡然的一呵斥间声势所惊到,后又揣度了慕晴话里头的意思心里头到底是害怕的,但是输人不输阵,兔子急了咬人狗急了跳墙,官家夫人也跟着冷沉了声色道:“于情我是老太君邀请的客人,于理上我也算得上是你的长辈,你这样的声势是什么意思,何必牵扯那么多,不过是找着冠冕堂皇的理由,慕小姐真是好计谋。”

  慕晴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看够了戏的苏如兰就下来打了圆场道:“老太君的寿辰,大家给个面子好歹不要在继续争执下去了,落在面上总是不好相看的。”

  慕晴看向左右朝这边观望的眼神,当下只能隐忍下怒火,继续争吵下去也只是担了个不孝的名头,只是看了眼苏如兰,淡淡的用苏如兰才听得见的声音道:“侧妃娘娘一手的谋划耍的娴熟。”

  那苏如兰只是淡淡的笑并不说话。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不曾想宴会结束后那官家夫人的丫鬟突然惊慌的来报备说是夫人不见了,是来慕府坐的客,老太君当然不能置之不理,苏如兰是宴会的主办人,更是不能推辞,于是一时召集了数个丫鬟,答应着在慕府里头找一找,看看那官家夫人是不是迷路了。

  慕晴感觉有人隐晦的看了她一眼,但是抬头回看去,苏如兰面上依然是那样淡淡的笑意,慕晴一时也想不出哪里不对也就随着去了。

  一直找了有半柱香的时间才在假山石湖旁看见那官家夫人浮着的身体,苏如兰命小厮将那官家夫人救上来的时候,官家夫人已经气息全无,死的透透的了。

  在场的女眷一时惊慌,不知道为什么官家夫人会死在这里,老太君也是一时惊疑不定,还是苏如兰面上强自克制的模样镇定下来,首先看向慕晴发难道:“我知你今日和这位夫人产生口角,她不该说你心比天高,又当众打了你丫鬟一耳光更是不对,可是你怎么能就凭着这些就恶毒的将人杀死,这是犯法是要收监的。”

  她一副声色俱厉的模样,慕晴回味了之前苏如兰隐晦的眼神,看来她是早有预谋了,还没有来得及辩解,老太君已经镇定下来发话道:“去请大理寺的人来,我们慕府不能担个不清不白的名头。”

  大理寺卿许渊来的极快,先是查了尸体的口鼻以及眼舌和周围地面脚印到:“这位夫人是受外力被推下湖面的,只是观她神态可见是对凶手是信任没有防备的,由侧妃娘娘的话推断,既然是与慕小姐发生争执,那就不会是面对慕小姐时是这样一副信任无防备的姿态。”

  顿了顿许渊又道:“初步推断死亡时间为亥时,再过去的三个时辰里有谁邀请了这位夫人来假山石旁。”

  慕晴洗清了冤屈,苏如兰的面上不太好看,又怕许渊继续查出什么只能咬牙推出苏如梅身边的一个丫鬟道:“大胆玩意儿,但是觊觎财物就敢谋财害命,你这样让我如何救得了你。”

  那许渊听了,抬头看了眼苏如兰才轻轻的问那丫鬟道:“是你约了这位夫人来游湖然后又看上了夫人的钱财借故杀了这位夫人。”

  丫鬟的面色惨白,是苏如兰指使她做的,但是她的父母兄弟还在苏如兰的手里头,她不能不承认,因此还是只能咬着牙强自答到:“是。”

  许渊又强调:“谋害官家夫人是要处以死刑的,当真是你做的吗?”

  那丫鬟虽然害怕,但是为了家里人仍然是咬牙坚持着应了声是,然后在苏如兰的眼神下断断续续的道:“我原先没有想着杀死她,只是这位夫人的身边财物实在是显眼,争执动手间一不小心就将人推了下去,我又害怕闹大所以就没有找人来救。”许渊只好道:“既然是有心逃避,怎么现在又愿意承认了?”

  那丫鬟道:“心里愧疚,不能不认。”许渊无话可说只能道:“既然如此就去大理寺走一趟吧!”

  死了一个官夫人以一个丫鬟了事结案就算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