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显然让贤亲王舒服了许多,等到整个人平静了下来,也就能够合理的构思整个事件了,苏尚书这个老匹夫野心过剩,结党营私也得揪出来结的是哪些党营的是哪些私,默了一瞬就已经将事情捋清楚的贤亲王,扣了扣桌面,长随识相的出去了,轻手轻脚的关上了书房的门,隔了一段的距离在外头守着。
贤亲王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全身隐匿在黑暗里头的黑衣人,对于面前人的怪异装束以及神出鬼没的降临方式,贤亲王早就没了脾气,只是淡然的吩咐道:“苏尚书和他来玩过密的官员一个不漏的审查,我要知道一切消息和动向,不论大小。”
黑衣人点头,也不见黑衣人如何动作,整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在了书房一般,贤亲王也没有介意,看了看桌案的山水图平复了下来。
不过这平复也没有多久,随着第二日朝堂上得到的急报,以及朝臣们的争吵已经碎成了一片片的了,事情是这样的,驻守齐楚边境的齐国军队近日来总是被人偷袭,损伤了不少的粮草和士兵,整个军队里头都笼罩在一种黑压压的氛围里头,每个人都是心惊胆战因为具体也不晓得下一次还会不会偷袭,要是偷袭的话会是在什么时候,具体到那一块的偷袭,总之不止是将军愁坏了,士兵们也跟着愁坏了。
本来齐楚一直有着盟约,互不干扰和谐共处,更何况楚国皇子还扣押在齐国境内,楚皇又是质子的哥哥,就算不顾念着皇家的亲情,但是楚皇才刚刚上任,一般明智的聪明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弄些大动作,显然能走上这一步的人都不会是蠢货,不然早就被觊觎皇位的兄弟给干掉了,只是为什么突然的偷袭起来总该有个理由。
本来请命去齐楚边境驻扎的,就是一些各个世家的公子哥们,不过是为了挣个军功,将来好出任封赏,都觉得驻扎齐楚边境是个在安全简单不过的直接白捡军功的活了,在外头作威作福也没有人管,刚刚放飞到大草原还没有来得及驰骋的这些野马就被楚国人吓了个够呛,这哪里是挣军功简直是送命。
反正不管齐皇陛下着不着急,这些来挣军功的二世祖是急的不行,想着法子的要家里头想办法回调,反正在着急也是不敢当逃兵的,逃兵斩首于人前,二世祖也没有办法自救,所以都不敢逃全部都是玩命了的催家族想办法,跟着长辈们哭诉。
一开始觉得齐楚边境驻扎是个白捡军功的活,各大世家为了替自家的儿郎抢个名额都是挣得急赤白脸,就差撸着袖子互骂老混蛋了,名额有限舍得送过去的都是家族里头受宠的儿郎,现在那些孙儿们玩命的传信回来哭天喊地的要回调,各大世家也没有了法子,在朝堂上进言,反正回调是不能够了,这个当口跟皇帝陛下提回调的事情不是嫌命长么,也不能不管自家的小崽子,于是这些大臣们就开始玩命的上谏主和,不论是什么样的事情没有一个和字解决不了的,我们齐国是泱泱大国要有自己的风范,大家握手言和相视一笑哈哈哈哈事情就过去了,何必刀到动枪打打骂骂的,到时候受苦的还是百姓。
瞧瞧这些人说的多么冠冕堂皇,连受苦的百姓都想到了,大国风范也扯上了,想要保住自己的儿孙偏偏不说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儿孙,反而说是害怕百姓受苦,齐国有大国风范,将人架到制高点,不答应言和就是小气吧啦不心疼百姓。
可是这些人里头十个有九个是搜刮民脂民膏走上发家致富的,每次出行最喜欢攀比排场极尽奢靡,剩下的一个还是因为没有法子手段和路子搜刮民脂民膏于是放纵自己的儿孙当街强抢民女是有名的恶霸一族,对了,说到大国风范,当初也是这些人为了给自己的子孙创造一个白捡军功的机会,金銮殿上撸着袖子骂的不可开交互相掀老底的,比那菜市上的妇女还要厉害凌厉上三分。
现在不撸袖子好好穿着衣服就要装作是大国风范爱民如子了。
另一派的人对他们的做派绰之以鼻,他们是新贵上来的,比不上这些盘亘许久的世家怪物,所以当时替子孙争取福利的时候没有争过这些不要脸的老混蛋,平日里头虽然相互看不起,但是表面上也能敷衍,所谓是好汉不和混蛋斗,不牵扯利益大家都还是好伙伴,你好我好大家好,上朝下朝还能亲切的喊一句某大人。
现在挣军功失败了,可是看了边境急报,这些人心里头想着真是贼刺激,看着那些世家里头的老家伙一个个急赤白脸连脸都不要了装模作样的劝和,这些当时没有为子孙挣到福利的寒门出身的大臣就难免不爽了,一面听着世家老家伙的说辞一面在心里头唾骂着这群老混蛋的不要脸,但是风度还是要有的,寒门出身的大臣们一个个肃正了面色。
上前对着面色铁青的齐皇陛下拱了拱手道:“事关我大齐的国威,对于挑衅国威的楚国怎么能够姑息养奸,一旦尝到了甜头觉得偷袭齐国军队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日就会带着铁蹄来踏入我齐国境内,一定要让那些楚国人知道我大齐是泱泱大国,还请陛下轻点军队打进楚国境内,重振国威,至于那些不怀好意的软弱言论望陛下三思啊。”
那些寒门大臣一个挨着一个的站出来复议,老脸上是义正言辞的愤怒,这么一来那些世家出来的臣子不干了,这不是一开始挣着抢福利没有抢过说葡萄是酸的,现在又在这冒酸水来拆台了,在心里头唾骂这群老不要脸的混蛋,面上的义正言辞还是要有的,声音扬着问向那些复议的人道:“此举太过偏激至我大齐百姓于何地,要是真的引发了战争第一个受害的就是百姓,百姓是立国的根本,恐怕某些煽动战争的人才是真正不怀好心的善战分子罢了。”
说罢,世家的老臣对着齐皇陛下一拱手道:“陛下爱民如子是真正的仁义之君对于那些不怀好意的鼓动还望陛下三思呐。”对于如何讨好高位者显然这位大臣有着不少的心得,总之戴高帽是没有错的,毕竟好话谁不爱听。
这个臭不要脸的还拍起马屁来了,寒门大臣不干了,拱手上前道:“陛下乃是英明之君,一向是深谋远虑的,对于是非的言论想必早有定夺。”
这下两边都拍起了马屁,不过拍着拍着火了,也就不顾礼仪风范直接在金銮殿上撸袖子撕起来了,你一言我一语好似骂街。
皇帝陛下听的脑仁疼,左右不过是一派主和一派主战,一个个装的义正言辞爱国爱民的,真当他不晓得他们内里打得什么算盘吗,不过是为了各自的利益罢了,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炒的脑仁疼,摆了摆手宣布退朝,一场年度大戏就这样落下的帷幕。
贤亲王也揉着发疼的脑仁回了贤亲王府,这样的消息并不隐晦,虽然贤亲王不让说但是有心打探的话还是能够探寻到消息,在得知是楚国挑衅齐国驻扎齐楚边境的军队,齐国可能会一怒之下大军压境,慕晴皱了皱眉头,如果齐皇陛下真的一怒后大军压境,那么最终受苦的也只有平民百姓们了,深深地叹息了一口气,抹了叫来裁衣,对着裁衣吩咐道:“楚国寻衅齐国驻扎军队,去各个世家里头打探一下齐皇陛下的意思。”
裁衣点头去了,慕晴对着窗外的日暮沉思,无论如何都不要打起来。
楚洛轩在急报送入皇宫的时候就已经大致知道了消息,但是正是因为得到了楚国军队寻衅齐国驻扎在齐楚边境的军队才觉得奇怪,新任楚皇也就是他的哥哥,并不是这样的冒进派,一直以来对齐国也没有相当的恶感,更多的时候是明哲保身的人,突然的做起这样的举动寻衅,是不可能的,一个人的性格不会突然的转变。
难道是楚国皇宫里头出了问题,他皱着眉头沉思着,实在是想不通会出什么样的事情也只好放弃了继续思索,只是想着慕晴这个时候应该也已经得到了消息,将事件在脑子里头过了一瞬,楚洛轩决定去一趟宫外慕府,至少见一面慕晴,依着她的性格这个时候应该是在为那些即将受到牵连的无辜百姓叹息着。
楚洛轩到的时候裁衣还没有回来,慕晴在贵妃榻上歪依着,见了楚洛轩也没有意外的神色,一脸的惆怅模样,楚洛轩见状倒是真心真意的宽慰她:“就我了解的楚国新皇不是这样冒进的人,这件事情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你不要担心,两国之间的战争不是那么简单就会发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