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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驱邪除梦

  自上次雪姨娘来此一趟后又过去了几日。慕晴在这祠堂里也渐呆地烦闷了,少了苏如兰的眼线,自是乐得自在,她终日做做样子跪上一会子,觉得乏了便去抄抄经,什么都不想做了,就去逗逗流云。

  那流云就是慕启明之前换来的丫鬟。见了她的模样慕晴就明白,真可谓是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啊,流云年纪不大,却一副老实规矩,听话倒是很听话,就是身上全无那些小姑娘家该有的灵气。慕晴想,这多半便是叫慕启明给调教的了,估摸着他府里的人,该都是这么一副严肃无趣了。

  像慕晴这样心性活络的,对这种老实巴交的人向来是觉得有些受不了。虽说奴仆该有奴仆的样子,可慕晴以为,人还是活得随心些好。于是她闲来便去逗那流云,只希望能将她改的性子好些。

  到了该上香的时辰,通常这种事都是由一直在这里供奉的人来做,但自从慕晴被罚来此后,便由慕晴来做了。像往常一样,流云去拿要上的香来。见她谨慎地一路碎步退了出去,慕晴所有所思。

  待流云从香房拿了需用的香来,看见正堂里慕晴依然坐在那平头案前执笔抄经,于是上前问了个礼,提醒道:“小姐,该上香了。”

  慕晴听了,不理反说:“你过来。”又向流云招了招手唤她。

  流云果然听话地去了。走到案前,慕晴又命她蹲下来,指了指自己抄写的经书问她:“你看,我写的如何?”

  流云听罢一阵紧张,正惶恐着,欲解释自己并不识字。额头上却被猛然一点,流云惊了一跳。

  还以为是自己答不出来令慕晴生气,流云赶紧跪了下来道:“小姐息怒,流云只是个奴婢,不认得几个字。虽不认得,奴婢也能感觉到小姐写的字是极好的,还请小姐不要动怒。”说着。流云又在地上磕了个响头。

  慕晴见了很是郁闷,赶紧拉她起来“你这个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爱认真。我几时动怒了,你且来看看你那头上是什么”说着,慕晴又拉着她到铜镜前照了照镜子。

  流云听她的话抬头去看。只见镜中的自己,额头上赫然多了一个黑点。流云心间疑惑,伸手摸了摸头上的黑点,只感觉还有些湿湿的。手拿下来一看,连指尖也被染黑了。慕晴一脸无奈地望着她,挥了挥手中的毛笔给她看。原来是墨水。

  流云如此反应,慕晴觉得了然无趣,本来想看她是否也会觉得好笑好玩就打算逗逗她,没想到这流云却是如此认真。

  “流云,其实你不必总是把自己拘在一个框里。像刚刚,我不过是逗你玩儿,你就以为我是气恼了。其实你不用那么害怕。”慕晴把毛笔放置远处,细细地跟流云讲。

  那流云听了有些似懂非懂,闻慕晴说不用那么害怕,觉得有些惊奇。“小姐与我尊卑有别,我自然要依着礼数去伺候您。”生活在封建社会里的她,怎会懂得慕晴想表达的二十一世纪人人平等的思想。

  慕晴听罢,也明白了这个道理。自知想要一朝一夕去改变她,是不那么容易了。于是也随流云去了。罢罢手,唤她一道去上香。

  天色渐晚,自从换了流云在此后,每日裁衣往来这里也方便了许多。每每裁衣来此向慕晴汇报百居阁每日的消息,流云都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今日也依旧。流云见裁衣从门外进来了,便向慕晴行了个礼准备退出去。慕晴正站在佛像边上想着事情,见流云正要退出去,顺手点了些香炉里的香灰在流云的小脸儿上抹了一道。

  抹完,不顾流云的惊讶欣然拍了拍了手。一副不拘的姿态道:“这才漂亮。去吧”

  原先裁衣也不明了为何慕晴总捉弄流云。问了才知道,慕晴以为流云这丫头太过正经了,该有些姑娘家的灵性才好。裁衣也就见惯不怪了。

  见主子一脸笑意,流云念起先前慕晴对自己说的话,摸了摸脸上的香灰,心中微有些暖意,笑笑地退了出去。

  裁衣走到慕晴面前行了个礼:“小姐。酒楼今日还是一切照旧,并无什么特殊之事发生。进账也与往日一般,未曾下降。”

  慕晴听了点点头“无事既好,钟杨办事我向来安心。”

  又问了问近来府里的情况,慕晴听罢了然,打发裁衣去了。

  入夜,慕晴正躺在床上养神,虽每日也称不上多累,可到了夜间总习惯性的想一想事,入睡困难,也成了个毛病。

  突然,闻得门声吱呀一响。虽声响极轻,但慕晴还是立刻警惕。听得缓缓的脚步声,借着床头留的一盏蜡烛微弱的光,慕晴看出,来人正是楚洛轩。

  有床帘为隔,慕晴迅捷地穿起置在床里侧的外衫。

  觉出床帘里的人有所动静,楚洛轩开口“别起身了,我就是来看看你。”

  蜡烛处的位置,让人刚好能看清床帘外的人,却看不清里面的身影。慕晴有些无奈。自己在这里的几日,虽是夜里,但楚洛轩总会抽时过来看看“你也不用总来,我在这儿都挺好的。”说着,慕晴穿好了衣服,拉开了床帘。

  “这里不比你的院子,有什么缺的,只管吩咐裁衣去给你取。”楚洛轩看了看坐在床上的慕晴。

  “不过只是在这里几日,没那么矫情。”慕晴徐徐。

  楚洛轩听了,微摇了摇头笑笑,转而又问道:“你的伤,可好些?”

  “不碍事了。”

  两人略聊了一会子,楚洛轩也不做久留。不多时便就走了。慕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不自觉地笑了笑。

  另一边。苏如兰还是日日都被有那丫鬟的噩梦折磨而醒。短短几日,气色身形就已见衰。苏如兰碍于背后的原因,不敢向任何人细说此事。只终日食不下咽,不敢入眠。稍稍睡上一会儿,便会又被那梦缠上,惊叫而醒。

  苏如兰被折磨地越发不行,想了一想,只好命砚池,偷偷地去请一位驱邪的法师来。砚池受命去了。很快便带了一位自称有道行的法师回来。

  听了苏如兰的症结。法师做法驱邪。一场法事之后,苏如兰急切道:“法师,这可就好了?”

  那法师抚着胡须,似有些疑虑“敢问娘娘,近来府中,可曾有人生病?”

  苏如兰听了,一时摸不着头脑。旁边的砚池倒是个伶俐的,很快便忆起来道:“有的!娘娘可是忘了,那雪姨娘不是前几日便病倒了吗?听底下的人还议论,说这雪姨娘的病,病地奇怪,是突然就病了。任凭大夫也查不出个什么缘故,她却病的床都下不了了。”

  苏如兰听罢,想起确有这么回事。只是这几日自己都已是痛苦焦虑,又何尝想起雪姨娘那蹄子的事。

  这法师听了砚池一番话。当下伸手一指,正色道:“那就对了!正是这个缘故啊娘娘!您这病,恐怕便是源于这位姨娘了。”

  苏如兰一听,心下怪道:“法师这话怎么说?”

  那法师又故弄玄虚地捋了捋胡子“刚刚这位丫头说,那姨娘病的奇怪。恐怕,正是因为她身体太过娇弱,易引来不干不净阴晦之物,才招来娘娘梦里这缠人的鬼魂啊!”

  苏如兰一声惊叹,心下又气又恼,攥紧了手中的帕子,狠声道:“竟是这个贱人与我作对!”

  这法师,本就是个装模做样的无良之辈。只是颇有些江湖经验,一见请来自己的是这贤亲王府中的侧妃,便夸口一猜,没想到还真有这么回事。那些富贵人家的夫人们请来自己,多半都是因为后院之争,不管用何种说法,只要把话题往这上边一引,她们自是相信的很。真让自己来驱邪除灵,实则哪有这个真本事,只怕神仙才做得到这事。法师算计着,接下来,只要再给个什么解决法子,说些看似言之凿凿的话,这侧妃必无不信的。

  “娘娘不必惊慌。只要能够除去这招来鬼魂的姨娘,娘娘的病,便自然会好。”法师一副正经模样。

  苏如兰赶紧上前问这法师:“法师可有法子?”

  “办法嘛,自然是有的。”说着,那法师又捋了捋胡子,面上,还猥琐一笑。

  苏如兰立即会意,命了砚池,赶紧去取两张银票来。等着银票终于递到了法师手上。那法师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塞进袖中,实则却眯着眼睛,瞄了两眼上面的金额。

  看到上面令自己满意数字,法师随即笑开了花,立刻露出十分猥琐的样子,跑到苏如兰跟前,在她边上悄语道:“娘娘可知,人的生辰八字,是关命势关天运的。只要娘娘能找来那姨娘的生辰八字,我自有法子能帮娘娘破解!”

  苏如兰听了,赶紧命丫鬟们去探来雪姨娘的生辰八字,交给法师。

  只见法师又要了些布绸阵线。三五几下,片刻便做出了一个娃娃来。法师把娃娃交与苏如兰,告诫她道:“娘娘只需要把这个娃娃置在您枕下三日。三日过后,便可消除。娘娘必要听了我这法子,方可保您平安!”

  苏如兰应了,按话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