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我们自己人?”剪影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慕晴喝着茶嗯了一声。白沐在一旁很是得意“看吧,我都说了我不是外人。”
“那小姐为何还看着他们打起来却不阻拦啊?”剪影疑问。裁衣心中也同样疑惑。
“你们小姐脾气不太好,比较记仇。”白沐抱着双臂打趣道。
慕晴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也没搭理白沐,只说“这样打了一架也好,你们也都了解彼此的身手了。”
白沐听罢,暗暗笑了一声。裁衣面上未动,心里却和白沐想的一样。彼此的身手早就了解了。
都说清楚也就好了。虽然剪影还有些不大待见白沐,不过小姐既说了都是自己人,那也不用刻意防着了。又转念一想,多了个人保护小姐也是好的。随也就接受了白沐这个新晋暗卫。
比起喜裁衣自然更多的是惊,她没想到有一天白沐会加入他们一起共事。那时只以为共同回京又入了迷雾山谷的事都算偶然。未来大概也不会再有什么多的交集。今日见他来了本就有些惊讶,谁知闹了一场他竟还成了自己人。
想到二人回京一路上,白沐的三番五次逗笑调戏,裁衣便不由地有些心烦。难道以后还要这样和白沐天天一起共事吗?
裁衣皱着眉头看了白沐一眼,似有些不满,又有些怪责,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好似真的不知未来该如何面对他好。
察觉到了裁衣的注视,白沐回了她一个温和的笑。就好像在说,以后彼此多多关照。
二人之间这微妙的一幕幕,都被一旁那坐着喝茶吃点心的慕晴看了个完全。她看得出裁衣对白沐的态度有些奇怪。往日做事雷厉风行的她今日竟少有的犹豫。在刚刚的对决中,看得出白沐处处有意闪躲。这二人之间似乎还有些什么他人不知的渊源。
不过,慕晴并不打算询问缘由,那都是他二人之间的事了。
慕晴打发了剪影去备饭,裁衣因不想同白沐待在一起便也跟着去了。一时间屋里只剩下慕晴跟白沐二人。白沐也是个有分寸的,想着这慕晴小姐毕竟尚未出阁,他们一男一女单处一室总不太好。于是找了个由头,只说自己去外面吹吹风透气。
那慕晴倒是并不知道白沐这么多层的意思,只是忽然想起那块玉的事来。有些好奇便想问问白沐。
“你等下。我有事问你。”慕晴叫住他。
白沐转身“什么事?”
慕晴拿出了白沐送自己的那块玉佩“这玉佩是出自哪里的?你怎么得来的?”
白沐看了一眼,有些不以为然“这物什是我偶然得来的。至于出处,我却也不大清楚。”
慕晴听了,颇有些失望。不过她也猜到了,做白沐这一行的,好物件肯定见得多,但问来路,他大约也搞不清楚。见没什么有用的话,慕晴也就打发了白沐出去。
看了看手中的这块玉佩。慕晴心中若有所思。其实这出自哪里也不十分重要,只是有些好奇这另一半的玉佩在哪里。手里的这块既然刻着一个‘晴’字,那另一半上刻的又是什么字?
盯着瞧了一会子,慕晴也便不自找没趣了。反正也不会再盯出一块来。不过是白沐送了来玩儿的。这天下玉佩那么多,有块带着和自己相同名字的也不足为奇。碰巧罢了。
千里之外。从齐国边境回京的司元华一行人连夜赶路。自从接到了楚洛轩的来信,司元华心中便十分惦念他在京中的安危。此前一直碍于没有皇命不能擅自回京,其实早在听说两国战事要开的时候,司元华心中就是忧虑重重。如今接了他的来信,叫自己准备回京,自然还是快些赶回的好。
此番回程,司元华只带了一小队人马轻装出行。跟前儿贴心的侍卫,也只带了沧言一个。三四侍从举着火把在前开路,一二十匹载人的马匹经这夜间小道上奔驰而去。惊起夜色里的一片寂静。
众人一路行到了一条山路上,司元华正准备提醒大家小心山中的野狼猛兽。只见不远处的草丛里赫然射出了一支箭,瞬间便射倒了一个举火把的侍卫。
沧言最先反应过来,拔出剑便喊了一声“保护少爷!”
话语之间,只看道路两边的树林草丛里倏地跳出了一队人马,皆是身着黑衣,脸戴面罩的黑衣人。一群人二话不说便攻了上来。
司元华带来的那些侍卫也都不是软柿子,纷纷第一时间回过神来拔剑相对。一时,两拨人马交战,死伤均各有半。
司元华从小生在军阀世家,比什么都没在这刀刃的对决上输过。他是有对战经验的人,见此有埋伏,心中也并不大乱,立时便掏出剑来御敌。深夜在此进行埋伏,司元华知道这群人必定是冲着自己而来的无误。
对方除了用刀剑的近攻,还有一群暗里躲着的弓弩手偷袭。很快,司元华的人马已被对方斩去了一半。沧言见状心知不妙,一路斩杀到了司元华的身边,对自己的少爷道:“少爷,咱们的人马已经死伤众多,为了安全起见,我派人先保护您离开这里!”
司元华虽不想抛下自己亲如兄弟的侍卫们,但他知道他此番还要赶回京城,不管是什么人下手偷袭,自己断不能在此送了性命。刀光血影之间,司元华答应“好,我骑马一路往南。你解决了这里便赶紧跟过来。”
沧言应了。拉了两个功底好的人派到司元华身边“你们保护公子先离开这里,待这里解决了我便带人去接应你们。切记,公子的安危就交给你们了。”说罢,他一声飞哨叫来了公子的马匹,待司元华三人上了马,沧言又冲其他战斗中的侍卫们道:“保护公子,给我杀出一条路来!”说着,沧言身先士卒便冲向了前方为司元华开路。
那来行刺的黑衣人们见目标人物竟然要跑,纷纷都围了过来阻止司元华逃跑。丛林里躲着的弓箭手们也纷纷蓄势待发,瞄准了目标便一箭射了出去。
司元华耳聪敏捷,闻得一丝箭气擦风的意味便立即探腰一躲,果然一道劲弩在身上划过。待那箭气飞过,司元华第一时间起身,拉出马身侧处备着的弓箭,便瞄向刚刚劲弩袭来的地方射出。一系动作不过分秒之间,竟真的听得那树林后面一声闷哼,有人倒在地上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从林子里其他方位的地方又匆匆射出了几支弩来。只看这次弩箭射出的位置竟低了几分,似是按刚刚的行径预测司元华此番还会探身多箭,把时机算准在了他探腰的那一刻。
自小便是拉着弓弦长大的人,战场上说的出名的兵器哪一样司元华不是摸得顶透。父亲自幼要求他骑射精通,每日必要做三十把皆中把心的锻炼,此刻箭弩高低偏差的这种分毫,司元华一眼便看了出来。
从三支弩箭同时射过来的那一刻,司元华也同时用劲发力,分秒之瞬,他跳上马鞍从马背上起身一跃。时机完美多开了三支弩箭的经过。
接着,他一个落身重新坐在马背,手中同时拿起三支箭来,对准角度一举拉了弓。之间三支茅箭分别而去,所抵之处,箭风惊林,在树丛后传来了几声闷哼倒地的声音。
回过神来,沧言他们也奋力杀出了一条路来。司元华一拉缰绳,只见身下的马儿前蹄一跃声发长嘶,在沧言一句“公子快走!”的催促下,司元华带着两个侍从冲出重围一路南去了。
留下来的黑衣人们见势不对,目标人物跑了,留下与一众侍从纠缠什么,纷纷也停了手里的攻击要去跟司元华。
可那留下来的侍从们也不是吃软的,沧言带着剩下的侍卫们等奋力杀敌,堵住他们的去路。尽可能的让公子跑的远一些。
谁知,挡住了这一波,暗林里竟还躲着三五个人不曾出手。见司元华一路南去跑了,他们便第一时间冲了出来追赶。沧言见此状况心知不妙,可还是得先解决了眼前的黑衣人再说。无奈,只好任那三五个漏网之鱼一路追去了。
司元华带着两个侍卫快马前进,本以为算是躲掉了后面的人。谁知几个弩箭过来,一把射倒了两个侍卫的马匹,还有一箭直冲司元华而来,他察觉箭气,一拍马身而跃,躲开了身后的那一箭。
马儿未被拉停,自己又超前跑出了好些。司元华落身在地,知道该是躲不过了,掏出佩剑便转身迎敌。
身后的两个侍卫,一个已中了一箭倒在地上,另一个同样守在司元华身边为他上前。
二不敌五,很快,二人同攻之下,那侍卫一招失利便被长剑割了脖子。司元华奋力抵抗,以他的武功底子,这些黑衣人无人是他的对手,难只难在他们群攻而上。
冲在最前的那个黑衣人被司元华伤了一剑,很快他便因出招不利瞬间被司元华一剑入腹而死。拔剑倒地,司元华又拿着挂满鲜血的长剑一路出招,一时,剩下的四人皆无法近他的身。
又一位黑衣人被司元华伤了手臂丢了手里的剑,不给他多想的时间,司元华一剑抹脖。
趁着他专心敌抗一人的时刻,其余黑衣人变换攻势从后而上,出招狠快,一举在司元华的后背划出了一道口子。司元华不备,令黑衣人们取得优势,他们上前开始围攻司元华。
司元华虽有伤口,但尚可抵挡他三人一阵。只是寡不敌众,体力渐耗的司元华渐渐处于劣势,已是落了下风。
正在黑衣人得意要得手了的时刻。只听北面传来一阵马蹄声,沧言带着侍卫们及时赶到。
活下来的侍从们一股而来,上前便围剿了那三个黑衣人。
其中一人,沧言给了他最后一击。那黑衣人倒地,沧言敏锐地察觉了些什么。在尸体上一番搜索。竟找出了一块令牌。检搜其余的几个尸体,果然都有着同样的一块令牌。
沧言把令牌交给司元华去看。却看司元华见了那令牌竟神情异常凝重。
“少爷,这令牌可是有什么问题?”
沉默了一会子,司元华方道:“这是太子府的令牌……”
沧言不可置信“太子府?!那……!”
司元华一罢手,面色深沉阴晦不明,沉声道:“传令下去,今日之事任何人都不可宣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