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夫人回到宴席上,谎称是徐书桓喝多酒了闹腾着呢。
众人说笑两句就糊弄过去了。
寿宴一结束,各家宾客离开的时候,徐大夫人假借绣法为由,将钟夫人留了下来。
……
戌正。
徐大夫人走进屋子时,便看到徐老太君半倚在炕头,闭眼假寐。
她眉头皱了皱,在门口立了一会,换了个笑脸,走了进去:“母亲。”
徐老太君面沉如水,想了半晌才开口:“有话便直说吧。”
徐大夫人一听,叹了口气:“母亲,是宴席上,丫鬟来回禀的事情。”
她眉头紧锁着,声音压得很低:“老三夫妻俩成亲前闹了那一出还不够,今儿又起了坏心思。”
“媳妇与亲家夫人去的时候,就见老三媳妇正……正和钟家的公子躺在一块……”
“你说什么?”徐老太君只觉得眼前发黑,胸口一震,便有些喘不过气来。
徐大夫人忙起身上前搀住徐老太君的身子,焦急担忧地唤道:“母亲!”
徐老太君大力地喘了口粗气,等胸口处的气儿顺了过来,这才沉着脸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仔仔细细地说给我听,一个字都不许漏掉!”
闻言,徐大夫人不敢迟疑,便将厢房小院里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出来。
“有小厮见到钟家公子醉得人事不省被送去了厢房,而老三媳妇则是送醉了酒的苏大小姐去的厢房,但她将苏大小姐送进屋子便出来了。”
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媳妇儿已经将老三媳妇的丫鬟杖毙了,一来不能让此事闹开,搅了您好端端的寿辰,再惹得外人笑话。二来也给府里的下人们个警醒,不要乱了舌根子。”
徐老太君的面色森寒得吓人,她轻轻颔首:“这事你做得没错。”
思索了一下,徐老太君又问道:“这事,钟家怎么说?”
“钟家公子说了,他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身旁躺着一女子,他并不知道那是老三媳妇,还以为是咱们府上的丫鬟,钟夫人是最好面子的人,一听了这事,转眼就昏了过去。”
徐老太君闭上了双眼,冷声说道:“既是如此,那就送她一程吧。”
苏妙仪如今是徐家的媳妇,做了这样败坏门风的事,是要浸猪笼的。
但若是浸了猪笼,那便必会人尽皆知,到时候徐家和钟家不仅要颜面扫地,还要被外人指指点点一辈子。
所以,苏妙仪只能暗地里处置!
徐老太君虽待徐书桓好,但此事,她也并不想再去多管什么。
徐老太君不耐得摆了摆手:“我乏了,你去吧。”
闻言,徐大夫人便福了一身,悄然退了下去。
一婆子走进屋伺候,见徐老太君脸色不好,忙问道:“老太君,您哪儿觉着不舒服吗?”
老太君睁开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声:“本以为她出身侯府,嫁过来多多少少能管治住老三贪玩的性子,可如今她竟敢出这档子事儿!”
那婆子斟酌着回答:“是她没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