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莲衣不慌不忙,微微一笑,道:“静贵人谬赞了,我也只会一些皮毛罢了,毕竟医者父母心,静贵人落水昏迷,着实不能坐视不理,您说是吧?”
静贵人的嘴角僵了僵。
苏莲衣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是在说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荣妃似乎凝神端详了苏莲衣一会儿,轻轻笑着对静贵人说道:“妹妹就别寻思了,若是想为你诊治,依莲衣那好性子自然是会为你诊治的。”
苏莲衣眉心一跳,脸上却平静无波:“荣妃娘娘说笑了,医术并非是一日两日就能成的,这不懂装懂,滥竽充数是小事,可若是有损了贵人玉体那就是大事了。”
荣妃嘴角的弧度深了几分,笑着道:“瞧瞧这个丫头,本宫还没说什么呢,她这张小嘴就开始与咱们辩口利辞了。”
苏莲衣不卑不亢,嘴角只蕴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道:“莲衣不敢。”
静贵人的目光在苏莲衣的脸上转一转,似是无意一般,笑道:“果真伶牙俐齿,若不然也不会得了咱们靖安王的喜欢,哄得他竟非她不娶呢。”
苏莲衣的眉头微微轻皱。
静贵人这是拿她比作那些甘言蜜语,花说柳说般的青楼女子么。
一直沉默不语的太后听得不对,还没等苏莲衣开口,就立刻呵斥道:“放肆!在哀家这里怎容你胡言乱语!”
她本就不喜欢静贵人两面的做派,今儿个又见她当着自己的面儿嘲讽自己的孙媳妇,便越发的有些不高兴。
但她毕竟是宫妃,在人前还是要些脸面的,所以也并没有过于苛责:“你年岁也不小了,怎么说话还跟个孩童似的不过脑子?”
静贵人见此,眼泪出来的倒是快,就见她眼圈微红,低声道:“是嫔妾一时疏忽,失言了…”说着,她就要起身,对着苏莲衣屈膝行礼赔个不是。
且不说这位静贵人受不受宠,就说她身怀龙胎,如何也是不该给苏莲衣行礼的。
为了不让人抓什么话头儿,苏莲衣只得含笑拦着她,轻声道:“静贵人这是做什么,你我身份有别,即便如今我已经成了靖安王妃,也是不该受你这般大礼的。”
言语之间,苏莲衣无疑是在告诉静贵人,如今她不单单是镇北侯府的女儿了,还是靖安王府的正室嫡妃,皇室的儿媳!
其实,苏莲衣这话,也是说给荣妃听的。
但荣妃毕竟是萧湛的表姨母,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不要撕破脸皮的好。
静贵人含泪带笑的说道:“王妃宽厚。”
苏莲衣笑道:“静贵人快坐,小心身子才是。”
望着静贵人,太后微微皱起眉:“莲衣在哀家这儿也坐了好大一会儿了,也去看看临川吧。”
“是,莲衣告退!”苏莲衣对着几人盈盈行礼,随着嬷嬷离开了康宁宫。
宫殿甚多,嬷嬷担心苏莲衣走错了地方,便贴心的在旁陪着。
“王妃还不知吧,这位静贵人出自闽河王氏,出身虽不高,但却胜在容貌姣好,如今在圣人跟前也是能说得上话的一位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