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初晴看着走进来的是两个护院,稳了稳心神就要张口怒骂,谁知她刚张嘴就见两个护院的身后缓缓走出了一女子来。
她容色秀丽,一身绯红色的长裙,上面绣着大朵的牡丹,身披金丝薄烟纱。
一头长发梳成了低垂鬓,发间斜插镶嵌珍珠簪子,她脸色红润,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的十分勾人心弦。
虽说容貌并不出色,但她那身段却是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她抚着丫鬟的手缓缓地走进来,扫了一眼四周的纱帘罗帐,勾唇嘲讽的笑了笑。
她的身后又走出两个丫鬟,取过绢子替她将一椅子擦拭干净。
钟初晴不屑蹙了蹙眉头,她身旁的严厉呵斥道:“放肆!海姨娘糊涂,你们也跟着糊涂?见了郡王妃竟不知行礼问安!你们这样欺负郡王妃,小心让郡王知道了,将你们都通通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棍!”
那些下人们面面相觑,谁也不动。
唯有海姨娘身旁的丫鬟大着胆子道:“若是郡王知道了,只怕这五十打大棍就要打在郡王妃身上了。”
钟初晴一听,气愤不已,怒红着一张脸。
海姨娘拿绢子抵在鼻尖,轻蔑的说道:“听说郡王妃很不喜欢这里?还瞧不上郡王?”
钟初晴身旁的丫鬟一听这话,吓得脸都白了:“海姨娘定是听错了,郡王妃向来最是尊敬郡王,哪里会瞧不上。”
“我与郡王妃在说话,你插什么嘴?!”海姨娘笑看着她。
丫鬟见此,顿时闭了口。
钟初晴看着海姨娘,不屑的问道:“海姨娘怎么肯来这么个晦气的地方。”
海姨娘一笑,淡淡道:“听说你病了,过来瞧瞧你。”
“病了?”钟初晴冷笑了一声。她好端端的被赶进了这个院子,不仅不放她出去,还传她染病了!
“既然知道病了还来,我不怕沾了我的病气!回头夜半三更之时就咽了气。”
听着她这样的诅咒,海姨娘也不气恼,只冷眼看着她,淡淡的说道:“我可不怕你这什么病气,就算是真的沾上了,也有郡王爷心疼,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大事。”
钟初晴见她那样望着自己,不由得冷笑连连:“眼下我只是时运不济,你就不怕待我日后出去了惩治你?!”
“时运不济?”听着钟初晴的话,海姨娘笑出了声:“郡王妃真会说笑,您这哪里是时运不济,分明就是下堂。”
钟初晴愤然起身,眼神疯狂的盯着她,说道:“你再敢说一句,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海姨娘乌黑的眼眸中充满了不屑,却没有一丝的害怕,她讥笑一声:“我的这张嘴,郡王爷可喜欢的不得了,你若是撕了,你觉着你还能这样安稳的待在这个破屋子里么?”
钟初晴攥紧了手,倔强地梗着脖子,厉声道:“你这个不要脸的下贱胚子!”
“我哪里及得上郡王妃的下贱,当着宫里贵人的面儿就敢勾引靖安王,这得是多大的胆量啊。”
钟初晴愣了愣:“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海姨娘静静地注视着她,笑道:“郡王妃有所不知,妾身的母家与祝家乃是近亲,曾有幸在听兰姐姐那里知道了郡王妃的事迹,实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不……”就在她话还没说完的时候,衣袖突然被身旁的丫鬟拽了一下,她侧目望了一眼,随即笑着向钟初晴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