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长公主身旁的祝听兰连忙起身跪地,转过头,目光冷冷看向那三人:“我自幼在婶娘身边长大,什么脾性,婶娘一清二楚。”
苏如忆好似魔怔了一样,笑道:“祝姐姐所言极是,只是表面恭敬,背地里咒骂,也是有的,但祝姐姐定不会如此狼心狗肺,毕竟公主待祝姐姐可是视如己出。”
祝听兰隐忍的怒火瞬间升至顶点,白嫩的脸孔漾起愤怒的红晕:“苏如忆!你怎么敢这般和我说话?如此没有的规矩!”
苏如忆立刻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祝姐姐息怒,我只是一时想起了话本的一人,这才说出来了,祝姐姐千万不要因为这个误会我啊……”
众人纷纷屏息静听,不敢随意插嘴。
尽管一向面带笑意长公主再有涵养,此时也被祝听兰和苏如忆的不知轻重,气得变了脸色。
这个苏家庶女这般步步紧逼,冷嘲热讽的,到底意欲何为?
祝听兰纵有再多不是,也是她疼爱已久的侄女,可她苏如忆算个什么东西!
不过是镇北侯府里一个卑贱的庶出女而已,也敢这样不依不饶的咄咄逼人,端慧长公主顿时心生不喜。
……
“苏如忆,礼仪规矩都学哪去了?还不赶紧向祝姑娘赔不是!”严氏不在,可苏瑞云怎么说也是半个苏家人,此时坐在那里,放下手中的帕子,沉下了脸色,语气十分严厉。
苏如忆有小性子,她是知道的,毕竟是妾室所出,只是她想不到这个丫头竟会在今日这般场面上出现如此没规没矩的样子。
苏瑞云站起身对着长公主面露歉意道:“是家嫂平日里对她疏于了管教,才会有今日一举,还望公主莫要动气,切莫伤了身子。”
长公主虽然满心的不悦,却并未露出一丝,反而温和地安抚苏瑞云:“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都是孩子,童言无忌,本宫怎会当真呢。”
然后看了祝听兰一眼:“你这丫头也是的,这般较真做什么,你苏家妹妹只是与你说笑而已。”
祝听兰虽满心的不服气,但见长公主的神色,只好笑着道:“让温夫人见笑了,我脾气急了些,如忆妹妹别可当真啊。”
长公主看了一眼苏瑞云,然后不轻不重地责怪了几句祝听兰:“此事,错都在你性子急躁,且说话直爽,幸好这位苏家姑娘宽宏大度,不与你计较。”
“若是换了旁的那种小鸡肚肠之辈,将你今日的行径传了出去,日后如何还抬得起头来。”
长公主嘴上虽是在训斥祝听兰,可众人皆是却这是在警告,今日在场的人都有谁,她一清二楚,明日此事若是传了出去,那便是得罪了她。
祝听兰,勾唇轻笑着,应道:“公主教训的是,侄女知道错了。”
祝听兰这次没有叫婶娘,而是公主,意思明显。
这一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崔姝月,只见崔姝月泰然自若,神色不变,走到花厅中央,坐上早已备好的椅子上。
横抱着琵琶,伸手轻轻调了调弦,试了一下每一个音的准度,这才开始左手按弦,右手轮弦。
琵琶曲好似清脆如小溪,又舒缓如绵绵细雨般,令花厅中的众人听得如痴如醉。
……
一曲而过,长公主情不自禁抚掌道:“若论琵琶,真是无人能及姝月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