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了一会儿牡丹宴的事,严氏有些困乏的的揉了揉额头,慢慢道:“我有些乏了,便不留你们了。”
众人闻言一凛,自然知道严氏这是在打发人,便纷纷告辞离开了。
……
春莺扶着苏妙仪下了台阶:“小姐别在意。您费了几日的心意,这份苦心夫人定是知道的。”她见四下无人,不由得低声抱怨道:“都怪那个乡下丫头,若不然也不会扰得夫人没看成。”
苏妙仪死死地掐住春莺的胳膊,硬撑着脸上的笑容,哑声道:“一个抹额,我倒也不在意。”她沉吟半响,回首望了一眼宜兰院:“原本,我是这个府里最能说得上话的,可是她一回来,我竟感觉什么都要变了!”
春莺忧心道:“那小姐可是有了什么打算?”
苏妙仪捏紧了手掌,该是她的东西她绝不让。
心中暗自盘算着。
春莺见她神色狰厉,吓得一颗心突突的乱跳,忙赔着笑道:“小姐貌美如花,才貌双冠,哪是她一个野人能比得了的。”
苏妙仪挑了挑眉,紧握的手缓缓松开,如同卸下了千斤巨石一般,她轻笑着道:“是了,一个将死之人,如何能挡得住我的路。”
只见她面容沉静若寒水,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宜兰院。
跟着身旁的春莺,不禁侧头悄悄瞄了一眼苏妙仪,只见她神色清冷如霜,嘴角却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
……
—承恩院—
赵氏站在廊檐下逗着一双牡丹鹦鹉,只听着身边的红拂道:“方才夫人院子里的槐香,领着人给四小姐送去了好些经书,瞧着,得写个十日八日的。”
“姚姨娘一直以为自己生了两个赔钱货便高人一等了,眼下还不是让夫人拿捏的死死的,看她还有什么好神气的。”
苏妙仪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将手中的鸟食撒在鹦鹉跟前,有些不满的剐了一眼红拂:“你这般背后议论也不怕闪了舌头。”
红拂知错的垂下头,低声说:“奴婢知道,就是看不上姚姨娘那副做派罢了。”
红拂说的话,又何尝不是赵氏心里所想的。
赵氏这边正想起什么要与苏妙仪说时,却见红袖疾步走了过来,低声说道:“姨娘,夫人身边的张妈妈来了。”
苏妙仪一愣,连忙转身,大步流星地走进内室。
赵氏见苏妙仪进了内室,使了个眼色给红袖,红袖这才出去将张妈妈领进了院子。
张妈妈的目光四下扫了一眼,福身恭敬地行礼:“赵姨娘。”
赵氏热络的走下台阶,扶起张妈妈,并笑着道:“这才回来没多大会儿,张妈妈您怎么就来了,莫不是夫人还有什么忘了吩咐的?”
张妈妈笑着说:“夫人时常夸赞赵姨娘聪慧,今日这么一瞧,还果真如此。”
赵氏低眉笑着道:“不知张妈妈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张妈妈静下气,回道:“夫人已经择出了个好日子去青阳寺,但那日恐会偶遇贵人,便特命老奴前来告知一声。”
“贵人?”
“二月十五!”
赵氏动了动眉头,有意无意的侧头看了一眼内室,眼珠一转,笑吟吟道:“辛苦张妈妈走这一趟了,夫人的意思,妾身明白了。”
张妈妈点点头,没再说几句,便借口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