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气息透过唇瓣透进了口中,苏莲衣皱了皱眉。
“味道如何?”低沉的声音里隐隐的带了几分的戏谑。
苏莲衣无奈的看着他,笑道:“蜜饯都给你准备好了,还怕苦么?”
听到苏莲衣的话,萧湛幽深的眸底又亮了几分。
他想起了两人第一次的见面,她只说了那一句话,就让他牵绊了她到死。
……
盛京,满福楼雅间里。
钟初晴禀退了丫鬟,冷冷的望着阿依慕:“公主,你曾经答应我的事情还作不作数?”
“当然作数了。”阿依慕低着眼眸,动作轻柔的喝着茶水。
与此时,面容急躁的钟初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既然作数,为何公主待她又要那般的亲近?”
其实,钟初晴更想直接问的是……
为什么不能快点让苏莲衣受辱,让她成为别人口中的残花败柳,到时候她和靖安王的婚约就会被议论,那圣人就会收回圣旨了。
“亲近?”阿依慕冷笑了一声:“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这般心急,我帮不了你。”
见钟初晴呆愣的模样,阿依慕又道:“她的确是配不上靖安王,但你是贵族之女,即便再不喜欢她,也不该在外面发作的闹起来,万一靖安王以为你不得体,那你岂不是得不偿失?”阿依慕继续推心置腹道:“钟妹妹,不是我要说你,她如今刚回到盛京,无论如何,你都应该要忍过这一时,等到时寻个机会将她……那到时候你想要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听这些话,钟初晴思索了一会儿,才道:“那我就要一直这样等下去?”
阿依慕笑道:“你呀!怎么就这么心急呢,日后待我进宫得了新宠,到时候在圣人跟前为你说说好听的话,你觉得你会没有出头的日子吗?”
钟初晴这才稍稍放心,面容也放松了下来,点头笑道:“有公主这句话,我就安心了。”
“你是钟府嫡出千金,命可苏莲衣金贵多了,若想她不好,大可借他人之手,也不可因急躁而失去了好时机。”
“是,公主言之有理,只是不知道,公主是准备如何对付苏莲衣呢?”钟初晴面上谦恭,心中却不以为然。
若不是因她是公主,她才不会听她摆布呢。
再说!苏莲衣是什么人,一个清淮来的野丫头而已,苏妙仪蠢,才会被她算计了,自己小心谨慎些,对付她还不是很容易。
“不要小瞧了她,她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阿依慕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钟初晴眸光闪了闪,想到了一处,献计献策:“镇北侯府有位假小姐,若说最恨苏莲衣的人,那当属她为第一,我这几日听闻她的夫君就要领她回岭州了,岭州路途遥远,又不如盛京繁华,想来她定是不愿意的。”
闻言,阿依慕嗤笑一声,道:“既已嫁人,又要远赴偏地,她就是再恨又能如何。”
钟初晴可是费尽心机打听到苏妙依就要远去岭州了,可不能错过拿捏苏妙仪的机会。
“公主,既然她恨苏莲衣夺了她的身份,又陷害她嫁去徐家,那我们何不帮帮她?”
寻一个合适的时机,找个男人去引诱苏莲衣,再引众人前去,到时候苏莲衣臭名远扬,就会失去做靖安王妃的资格,她也就有机会了。
这个计划在圣人赐婚之后就萌生了,仔细到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反应她就算到了。
阿依慕静静的凝望着钟初晴。
这个女人长得一般也就罢了,脑子也一般,不仅沉不住气,还总自作主张。
此时,阿依慕还真有些后悔跟钟初晴合作了。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就从她的清白开始。”钟初晴淡淡地回答着。
“钟妹妹,我觉得,还是遇事沉着冷静,三思而后行一些才好。”
……
走出满福楼,钟初晴的耳边回荡着阿依慕的话。
想着想着,钟初晴冷冷的笑了一声。
苏莲衣除了长得好看一些,哪里厉害了,值得她一个公主这般忌惮?
想到阿依慕,钟初晴便不由得想起了那张清俊的脸。
突然,钟初晴眼睛一亮,嘴角轻扬起一抹诡异的笑。
“钟妹妹!”这时,一温柔的女声传了过来。
钟初晴抬头望去,只见一身穿素色衣裙,浑身上下充满了书香气息的女子向她缓缓走来。
“崔姐姐?”钟初晴脸上挂起温和的笑容,不咸不淡的打着招呼。
见崔姝月走近身旁,钟初晴上下打量了崔姝月一眼,她漫不经心道:“崔姐姐今日怎么得空出来逛逛了?”
“闲来无事出来散散心罢了。”崔姝月微微笑着,礼貌得体:“我本打算去镇北侯府见见苏大小姐的,但没想到她竟去了清淮,想来是去见养母了吧。”
闻言,钟初晴掩嘴轻笑:“虽然都说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可这鸡就是鸡,凤凰到何时也都还是凤凰。”
崔姝月好似并没有听出钟初晴对苏莲衣的嘲讽一样,仍旧笑道:“我听说靖安王也一同去了呢,想来是陪苏大姐姐的吧。”
钟初晴一听,猛然抬起眼睑,目光略微沉了沉:“你是说靖安王也去了?”
“是啊,钟妹妹不知道吗?”崔姝月目光疑惑,随即又笑道:“靖安王如此的一举动倒是让人觉得十分的贴心呢……”
钟初晴白嫩的小手紧紧握了起来,眸底隐有怒火翻腾。
“……他们现在就这般的羡煞旁人,想来等他们的大喜之日之后,只怕会更让人羡慕呢……”崔姝月的声音十分平静,但这字字句句,却都如锋利的一根一根狠狠扎进了钟初晴的身上,心上!
“小姐,我们出来的时间久了,夫人该着急了。”
崔姝月身旁的小丫鬟适时地开口提醒了一下。
“钟妹妹,我便先行回府了,改日得了空,就去崔国公府做客啊!”
说完,崔姝月盈盈转身,搀扶着丫鬟的手,上了路边的马车。
上了马车,崔姝月轻轻的挑起帘子的一角看了两眼呆愣在原地的钟初晴。
“明明小姐心里有靖安王,为什么不和夫人说呢?夫人和国公爷还一心想要将小姐嫁进太子府呢。”
崔姝月的嘴角含了一分似有似无的的笑,道:“太子的位置都不一定坐得稳呢,还谈什么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