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见她不答,转眼瞧见了她的左手边上放着棋盘,那棋盘乃翡翠玉所作,颗颗棋子都是珍贵的玉料雕琢而成,显得极其精巧,她望了一眼,看到白棋占了上风,赢了黑棋,心思一转,对着秦如云道:“那如果我赢了姑娘,姑娘是否就能对我告知一二。”
这时秦如云才生了兴趣,起身端坐,看着南宫瑾道:“那就对了我的规矩,赢者所问,输者必答,你若赢我一次,我就答你一个问题。”
南宫瑾见着抿唇一笑,提起衣裙坐在了秦如云的对面,对着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她先开棋。
南宫瑾执着白子与秦如云一战,秦如云开局便是风起云涌之相,黑子围白,招招杀机,激烈如战场厮杀,硝烟弥漫,不留半点生路,秦如云看着自己的黑子占据江山一片,抬头看着南宫瑾,似乎胜负以分,不必多较,
但是南宫瑾脸上还是从容不迫的之态,慢悠悠的移子,没下一步看似是不假思索,却又像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南宫瑾察觉到秦如云一直盯着自己,未抬眼,只盯着棋盘对着秦如云道:“姑娘还是看棋为好,一步错,便是满盘皆输。”
秦如云一挑眉,落了黑子,南宫瑾此时却勾唇一
笑,切断了黑棋,秦如云定睛一看,原来之前都是南宫瑾声东击西之法,想要自己放下戒心,她自己却来了一个趁其不备,一攻而入。
黑子拆,白子刺,黑子连,白子断,杀伐果断,毫不留情,秦如云摩挲着白子不禁笑起来,这棋局还真不像面前之人所表现的那么娇弱,棋路狠辣,让人防不胜防。
几回之下,黑棋被白棋破眼,处于败局,秦如云放下了手中的黑子,心甘情愿的认输道:“我输了。”
南宫瑾浅浅一笑,抬头看着秦如云道:“承让。”
秦如云摇摇头:“我下棋,从不让人,输了就是输了,不过,你这棋路,倒是跟一人颇像。”
南宫瑾心生好奇,便问道:“谁?”
秦如云收着棋子的手一顿,看向南宫瑾道:“姑娘别忘了,你只赢了我一局,只有一个问题的机会,姑娘现在就要用掉吗?”
南宫瑾见着秦如云不想说,也不好多问,她对着秦如云道:“其实我心中也只有一个疑问,慕南枫,是不是来此时向姑娘要那些官员的情报,这玉春楼,就是姑娘的一张网,里面网着的都是那些官员的秘密。”
秦如云带着一些惊讶,又有着一些理所当然的看着南宫瑾
,她点点头:“你很聪明,全部猜对了。”
慕南枫每月来这,确实为的不是女色,而是朝廷的那些大臣再酒后之下,床帏之间,对着身边的女子,吐露出的秘密。那些女子对着秦如云很是崇敬,所以甘愿为秦如云的心腹。在这玉楼春,其实就有着两个主人,一人是老鸨,她只为财,只要有了钱,其余的她一概不管,一人便是秦如云,她用姿色游走在这些官员之间,套取情报,然后卖给那些想要这些东西的人。
南宫瑾倾身上前道:“既然这样,我便于姑娘做一个交易,慕南枫给你的东西,我会给姑娘双倍,只要姑娘肯为我效力。”
秦如云上下看了一眼南宫瑾,笑了起来,南宫瑾知道她不相信以现在自己的能力,能够给出比慕南枫更多的东西。她将身上的轻薄的纱衣掀开,露出自己的手臂,对着秦如云道:“姑娘可识的这个?”
秦如云看着南宫瑾手臂上的一颗红点,宛如鲜血般鲜艳,她抓起南宫瑾的手,往上一抹,那玩意儿却如是与生俱来的一样,根本擦不掉。
秦如云皱了皱眉,问着南宫瑾道:“你是宫里的人?”
“是。”
这守宫砂是凡是进宫的女子,都会点上的东
西,至于用途,宫中人都说这是确保女子得到皇帝宠幸时还是**之身,而另一个意思就是,在皇上还未宠幸之前,你若这守宫砂没了,那便是与人私通,犯下死罪。
秦如云不如老鸨一样见识短浅,只认钱不识人,她连忙起身道:“我派人送你出去。”
她知道,南宫瑾留在这,会为玉春楼带来**烦,而且看南宫瑾的模样,也不像俗人,说明就不是宫里的婢女之类,这若是惹了大人物,他们玉楼春只怕会跟着受牵连。
南宫瑾本来是想走,可是看到秦如云想赶自己走,却伸手拦住了她:“姑娘莫急,该走时我自会走,一刻也不会耽搁的。”
秦如云停住脚步,转身看着南宫瑾:“那你留在这里想做什么?”
“想请姑娘答应我,姑娘既然肯将情报卖给慕南枫,为什么其他人都不肯卖呢?”
秦如云笑笑:“秘密之所以叫秘密,就是因为知道它的人少之又少,如果人人都知道了,这情报也就不值价了,更何况,当年我是输给了慕公子,才肯为他效力,至于你,我只输了你一盘棋而已。”
南宫瑾打量了一圈秦如云的房间,
南宫瑾笑着对秦如云道:“看这吃穿用度,姑娘
又生的貌美,想必是玉楼春的头牌,长安城的花魁吧。”
秦如云转眼看了自己的屋内,对着南宫瑾道:“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
南宫瑾在房间走了几步,突然转身对着秦如云道:“那我若是赢了姑娘,当了花魁,姑娘是否就肯答应我了。”
秦如云听到她这话,忍不住发笑,这着实是她听过最好听的笑话了,且不说南宫瑾连做青楼女子的经验都没有,就说她一个大家闺秀,能忍得了上台前搔首弄姿的去勾引那些客人让他们为自己投花吗?
“你还是回去吧,别在这里逗乐了,这种地方,不适合你。”
南宫瑾闻此,对着秦如云挑衅道:“秦姑娘是怕输不起。”
秦如云眉目一凌,看着南宫瑾道:“我在棋局上,是输给了你,可是若论做花魁,我还没输过。”
她虽是青楼女子,也自有傲骨,怎可容人随意衅辱,南宫瑾见到她如此说,拍手叫好,对着秦如云道:“那就请姑娘随意挑一人选,几日后的花魁大赛,姑娘选的那人,就定然是玉春楼以后的花魁。”
秦如云见着她不仅口气不小,胆子还不小,竟然让她为她选人。秦如云知道南宫瑾定然是输定了,也就笑着走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