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南宫瑾想起白日里看到的景象,辗转反侧的不能入睡,虽然她大致能猜测到是哪些人做的,但是具体是怎么做到的,她却是半知不解。
萧城磕头跪拜之时,那字怎么就能够那样巧的出现在鼎上,时间掐的刚好,不早也不晚。南宫瑾坐起身,望着窗外乌黑的一片,皱了皱眉,如果要让齊婉顺利的度过此关,还是早日破解敌人之法才好。
南宫瑾起身穿上了夜行衣,直奔行宫外面走去。
祭祀之后,关于祭祀的东西都是交由太史公的人保管,太史的人会清点好每一件祭祀的器物,收纳入册,所以这些东西也就放在了太史公所住的地方。
现任的太史公叫焦卫闫,自从新帝登基之后,石玉溪就辞了太史一职,推荐自己的弟子焦卫闫前去担任,他这一任便是七八年,在此期间无功无过,也算没有辜负自己师傅的名称。
南宫瑾只身来到焦卫闫的住处,因为大臣多是住在行宫外围,守卫并不算森严,南宫瑾想要混进去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艰难。
她用黑布蒙住面容,跳下墙头之下,单手撑地并且眼睛敏锐的看着四周的动静。
见着四方无人,她贴着墙面悄悄走动,钻过长廊之上,去了存放祭祀器物的地方。
她看着门上的锁,拔下自己头发上插在的铁丝,往里面钻了钻,这种古老的锁并不难解,她在扬州的时候就跟着攸宁学过一些,所以倒也很快就打开了。
她轻轻的将锁接下挂在门上,眼睛往外瞧了瞧,拉着门悄无声息的钻了进去。
她入了库房之后,眼前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见物,她尝试着往前走了走,但是一时不察踢到了某种青铜做的东西,顿时发出刺耳的响声,她立即握紧了双拳,双耳紧张的望着门外,看外面的侍卫是否听见了这里的动静。
不过好在她运气不错,侍卫刚刚轮班,还在别处查看,并没有巡查到这里。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见着外面无人,暗自松了一口气,掏出怀里的火折子,轻轻点燃,用手遮了遮光,查看四周的动静。
火苗瞟到墙角的一处,那里摆放着五尺高的九鼎,赫然就是萧城日前祭祀的器物。南宫瑾踮起脚尖轻声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还看着脚下,生怕自己踩中了别的东西,引着官兵前来。
南宫瑾走到墙角,她
用手遮着火光慢慢靠近大鼎,她记得那个“齊”字就出现在雕刻的龙纹之上,但是现在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南宫瑾将火光靠近“齊”字出现的位置,这时候那鼎上居然隐隐约约的浮现出了一些“齊”字的笔画,南宫瑾心里一惊之余,将火光移开,那字迹离了火光之后,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又逐渐消失下来。
看着眼前不断消失的字体,南宫瑾的心里又了几分明了,她掏出怀中的蚕布轻轻抹上齊字的范围,那白布之上立即现出一点黄色和青铜色交杂的样子。
南宫瑾将此物放在鼻下轻嗅,虽然闻着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可是更多的是沾染在上面的青铜气味,并不能分辨出是什么。
南宫瑾将火苗在此靠近大鼎,想要看的更为仔细,然而这一次她有所松懈,没有用手捂着多余的火光,直接让火光充满了整个屋子,外面巡查的士兵见到库房里面在发亮,立即止住了脚步,拔出了刀剑。
身在屋内的南宫瑾听到了刀剑与內鞘相互摩擦的声音,皱了皱眉,她一时大意,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她一把吹熄了火焰,快速从房内跑了出
去,外面巡查的士兵本来是想来一个瓮中捉鳖,没想到贼子有所察觉,当下也不再静立,立即挥手让后面的侍卫跟上来前来捉拿犯人。
南宫瑾穿着夜行衣本是在漆黑的院内如同隐身一般,能够很快的逃出去,但是有贼的消息惊动了整个太史公的行苑,长廊上的灯一个个被点亮了起来,要的就是南宫瑾无处遁藏。
南宫瑾见此立即跑向了后院,看着一间房门本想进去,但是她刚一踏入便是顿住了,她回头看了一眼后面追来的人又不假思索的退了出来,将这个门打开,自己跑向了后院的厨房。
侍卫的首领庞松看着这个院落的门大开,暗想贼人肯定进了这个房门躲藏,立即招着侍卫将这房间团团围住,自己拔刀带着心腹走了进去。
庞松一直小心翼翼的查看房内的情况,生怕贼人躲藏在自己不知的暗处,着了敌人的道,可是当他查看完整个房间,让人点上烛火,却没发现一人的踪迹,他立即恍悟道:“遭了,中计了,走。”
庞松派人将整个后院围了起来,没间房都细细查看,他走到厨房之际,只见着一个烧火的丫头,穿着下人的衣服
,脸上都是柴灰,狼狈不堪,没有多想的问道:“小婢子,你可看到什么可疑的人从这里走了。”
那婢子显然怕的很,看着几个人高马大的侍卫直摇头,庞松见着问不出个所以然,就转身向外面走去。
南宫瑾看着庞松走了出去,回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打晕在灶火旁的婢女,当时情况紧急,她只顾着换上衣服,还没来得及将婢子的身体给藏起来,若是刚才庞松再往前走一步,她就瞒不住了。
但是即使躲过了这一劫,南宫瑾也不敢放松,她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柴灰,穿着丫鬟的服饰走了出去。
庞松带着人四处寻找那贼子都没找到不由得有些泄气,正当他窝火之时却听到下面的几个人还在谈笑,他怒气冲冲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说笑。”
那几人被庞松一喝,也停住了,对着庞松讷讷道:“我们只是在说刚才烧火的那个婢子看起来就不像是个丫鬟。”
庞松警觉了一下,让那人继续说下去。
“刚刚我们看到她左手上有些柴灰,可是拿着烧火棍的右手却是白净光滑,我们就想这丫鬟的手还真细,所以就没场合的说笑了两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