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湖心亭内,刚坐下,便发觉后面有人,没转身便问道:“慕公子怎么又闲情逸致跟着下官出来。”
慕南枫带着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南宫瑾一笑,转头答道:“我闻着味了。”
慕南枫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没觉得有什么特殊的味道。
南宫瑾靠在湖心亭的柱子上,上下打量着慕南枫道:“两年不见,慕公子变得越发俊逸了。”
她走的时候,慕南枫才二十三岁,如今两年已过,他身上的成熟之气变得越来越明显了。
慕南枫听后哑言,微微摇头笑失道:“两年不见,你胆子是越发大了,我记得你走的时候还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如今,便是连我都敢打趣了。”
“那时候年纪小,看着慕公子神人之姿,当然是要畏惧几分。”
“那现在呢?”慕南枫慢慢走近南宫瑾,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难道就不怕了吗?”
南宫瑾不甘示弱的盯向了慕南枫的眼睛:“慕公子希望我怕你吗?”
慕南枫低头看着南宫瑾的眼睛,两年不见,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了之前对自己的那种畏惧之感,他的心里反倒
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希望她怕他,却又希望她还是带着那种畏惧夹着恳求的眼神的看着她。
只是两年不见,已经改变了很多东西,当年的那只小猫,现在看起来也成了羽翼渐丰的小老虎了,知道露出自己锋利的爪牙来唬人。
慕南枫往后退了一步,让南宫瑾得以呼吸的余地,他看着平静的湖水道:“之可惜你选错了跟的人,就算你回到现在的南宫家,也比在齐婉的身边好。”
南宫瑾觉得有些莫名道:“为什么,齐昭仪在宫内受宠的程度明显高过任何一个嫔妃。”
难道慕无忌这一派的人就真的对齐婉轻视如此吗?只认为她是一个深宫妇人,早晚都会下台。
慕南枫转头道:“她虽然也是出自名门,但是对于士族而言她到底还是属于寒门一列,只凭着皇帝的宠爱没有家世,又能持续多久?”
听着慕南枫的话,南宫瑾一笑,这样说来,她倒是想见到齐婉掌权那天,慕无忌和慕南枫又是何种神情。
南宫瑾走进慕南枫道:“慕公子,你虽然是出身士族,属于关陇一派,但是你想想,这天下间,难道都是关陇的人吗?只站
在最高的山顶上看问题,看似是掌握着全局,但是你没看到山下的人都吊着你脚下的悬崖峭壁,正在努力想把你们这些人给撬下来呢。”
慕南枫看着南宫瑾的眼睛,情绪莫名,南宫瑾确实变得不同了,才刚开始连南宫家和霍家联姻都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连两个派别的对立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了。
南宫瑾被慕南枫漆黑如墨的眼珠盯着心里还是有点发毛,她对着慕南枫道:“谢谢公子昨日送来的药,下官先行告退了。”
说着她便是疾步走了出去,慕南枫逐渐展颜,原来这也被她知道了。
到了晚间的时候,萧城理应是陪着齐婉母女共度百日的,可是没想到就在这时太医却来报许才人竟然有喜了,让萧城赶快去看看。
若是其他的事,萧城肯定不能推脱掉齐婉,可是发生这样的喜事,连齐婉都是要前去祝贺的。许才人的这一胎藏的紧,到了快满三个月的时候才说出来,而且偏偏挑了这样的日子来说,不就是存心给齐婉添堵吗?
而且这件事定然不是许才人想的,她没有这个胆量,反观她背后的人,就只有讨厌齐婉的皇后了,利用
许才人的胎夺走萧城的目光,让齐婉在自己女儿的百日宴都不得安宁。
萧城一天之内为自己的女儿庆了生,又迎来了一个新的小生命,当然是喜不自胜,过了将近一个时辰,齐婉才拜别萧城回到自己的宫内。
弋颜看着坐在轿子上的齐婉,神色郁郁,关切的问道:“娘娘,你没事吧。”
齐婉恍惚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嘲笑着自己道:“看来在这宫里一儿一女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大家都是女人,谁生不出来,只要能生的,便是有了宠幸,有了荣耀。”
可是难道她这一辈子都只能这样过下吗?她本来年岁就比萧城长上许多,现在虽然是风华正茂,可也到底比不上那些小姑娘了,这样的自己又能够得到萧城几年的宠爱呢?
齐婉撑着手臂将头靠在手上,看着宫里的这漫漫长路,她不禁生出叹息。
过了几日,齐婉带着南宫瑾一起在内苑赏花,她看着院子里争奇斗艳的各种牡丹芍药,又是一番感慨,南宫瑾心思通透,问着齐婉道:“娘娘可是为了许才人的事烦忧?”
齐婉笑笑:“她不过就是一个才人,靠着皇后才走到这
一步,她这一生也注定了会依附皇后,她不值得本宫去烦忧,可是本宫看着她却想到以后的场景,这样青葱嫩绿的小姑娘,就如那雨后春笋般一直往上冒,只会多不会少,本宫现在虽然位居昭仪,但难保也不会有人取而代之。”
齐婉的忧虑南宫瑾也懂,她说的没错,所以她们现在只靠着齐婉的两个孩子根本不能成事,现在最重要的是让齐婉的地位能够更近一步,要么将李淑妃取代,要么将皇后弄下马。
“啊!”
南宫瑾正想着,一个宫女在一边发出惊恐的喊叫,她回头一看,只见齐婉宫中的一个侍茶宫女,差点撞上了一个命妇,不过所幸只是互相吓了一跳,没有将茶水打翻,不过那命妇顿时横眉冷对,身边的丫鬟对着宫女道:“你是怎么做事的,没看到诰命夫人在此处吗?”
齐婉转身看着那个诰命夫人,她是陈皇后的母亲柳氏,柳氏是士族大家,家世显赫,但是到了陈皇后这一代子孙稀薄,只有陈皇后的舅舅柳幡做了中书令,其他没有大的成就。可就算是如此,陈皇后的其他氏族仗着是嫡后亲眷自诩,目中无人,在宫中多有冲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