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说破

  夏蝉疯狂的嘶鸣,宣泄着暑天的燥热。

  魏陶从来没有觉得蝉鸣是这么让人脑仁疼的一件事。

  看着来电显示的名字,魏陶头都快秃了。

  她这是造的什么孽?一个都应付不过来,今天还扎堆了。

  “学长,我有个电话进来…”魏陶弱弱开口,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作死自有天收,前人诚不欺我也。

  “好,那你先接电话。我马上就到了。”温润绅士的男人,不等魏陶回话,就先挂断了电话。

  魏陶睁着眼睛看着手机屏,一脸难以置信。像是不太敢相信,简远竟然也会有这么失礼的时候。

  可魏陶只是觉得,自己要大祸临头了。

  这要是人来了,她撒的谎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想起第一次在h市跟简远在自家店里相遇,她谎称自己跟余卿卿失联。结果不久后就在滨江路撞个正着。

  想想当时打脸的名场面,现在脸还疼着。再打一次脸,她都不知道以后有何颜面面对简远。

  简远这祸根还是一方面,眼下另一个货源也让她相当棘手。

  “严总……”

  “卿卿跟你在言记吗,陶陶?”刚下飞机,正往余卿卿下榻酒店赶去的严骢,轻声问。

  他的声音虽轻,可饱含在其中的焦急,还是让魏陶听了出来。

  想着余卿卿没理她的这几天,每次打电话来都是一副焦灼之态,魏陶难免有点于心不忍。

  “在。不过……”可不忍心归不忍心,魏陶可不想搞个车祸现场。

  听到肯定的答案,松了口气的严骢,在魏陶一个转折的话语中,心一下子悬了起来。“怎么了?”

  想着如何蒙混过去的魏陶,临时找了个问题救场。“您怎么知道言记?”

  严骢没有回答魏陶的问题,而是轻声笑了出来,仿佛魏陶问的事个不值一提的傻问题。

  虽然魏陶只是随便找个问题来救急,但不得不说,她本人还是很好奇的。

  貌似对于余卿卿的事,这个人总是能未卜先知一样,像个万事通。

  可对方这么一笑,魏陶心里就有点毛了。所以根本没有听出来,对方笑声里的无奈。

  他这是在嘲笑自己吗?他竟然嘲笑余卿卿这个最好的闺蜜?!

  活该他追不到她家卿卿,还被卿卿拒绝。哼!

  感觉被耻笑的魏陶气哼哼地,正打算拒绝严骢时,对方低沉撩人的磁性嗓音再次响起。

  “我也是w大毕业的。”

  “啊?”张大嘴,魏陶夸张地好一会儿没有合拢,脑子一时半会儿没从这个答案中转过弯来。

  “我们是校友。”

  在这个再次确凿的事实落地后,魏陶才终于缓了过来。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如果所有的事情发展都像偶然,那么结果一定是必然的。

  原来这个人,比她想象得更有心机。

  一开始跟余卿卿认识的时候,他没有据实已告。余卿卿病情复发在芳草遇见,他依然守口如瓶。他有很多次机会可以讲,但他只字未提。

  如今被余卿卿拒绝,突然搬出这样一层身份来套近乎。

  魏陶不知道别人遇到这种事会怎么判断一个人,总之作为守护余卿卿的“娘家人”,对严骢的印象可谓一落千丈。

  她无法揣测这样一个男人,心里的真实目的,是不是单纯的想要追求余卿卿。她只是在想,为什么偏偏是余卿卿。

  那个傻姑娘啊,在感情的路上已经经历过太多劫难。她怎么可能再经受得起任何摧残折磨?

  可是为什么,严骢要把主意打到这样一个姑娘身上呢?

  天下好女千千万,不是非余卿卿不可吧?

  他如果喜欢玩,以他的条件,多的是女人愿意陪他玩。他跟别人怎么样她管不着,但想要祸害余卿卿,先就过不去她这关。

  “陶陶。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严骢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你或许在想,像我这样颇具城府的人,为何要对卿卿打歪主意。”

  淡淡的语调像是不经意的用语,可他却陈述得极认真。

  他知道,他一直惧怕的事,总会因为各种原因找上门。现在又处在这个节骨眼,他思来想去,都不如他先发制人,掌握主动权。

  那件事固然让他不愿回忆,说破,更有可能失去余卿卿。

  可是不尝试,他又怎么知道结果呢?

  失去余卿卿和惧怕回忆某些东西两者,他会分秒不计地选择前者。

  他知道,想要破釜沉舟,不是那么容易的。

  魏陶:“????!!!!”

  这是什么魔鬼?为什么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一句话不说也表现得那么明显?

  “唉……”一声轻叹,至听筒的那端传来。对方像是因这声叹息妥协了般,声音更轻了。“很多不得以,让我无法开口。但是我对卿卿,我发誓就算杀了我,也不会允许有人伤害她半分,包括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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