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着怎么能让余卿卿舒坦呢?正琢磨着怎么见缝插针的别进人堆里时,就听见秦觅的手机响了,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部,每个房间都配备的座机式行动电话。
“您好,聚蓉……”终于觉得有事可干的余卿卿马不停蹄地接起电话,公式化的开场白还没讲完,对方已极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
“了解。这就是您的附加要求吧?”在听完对方气势汹汹地把所有要表达的内容讲完,余卿卿扯了扯口罩才礼貌地回应了一句。
“完全可以。不过,如果这次任务失败所造成的对我公司的声誉影响,我公司可向您追加百分之三十的名誉赔偿。”
“如果您考虑清楚,我们可以再约时间让律师重新拟定一份协议。”讲完这句话,余卿卿礼貌地等待对方答复,但等了许久对方仍没有回声。
在余卿卿确认对方不可能回答后便套上几句客套的结束语,挂上电话。
“头儿,怎么回事?”由于余卿卿接公司的电话从不会避开公司里的同事,所以在乔安娜听见“名誉”、“赔偿”之类敏感的词汇之后,待余卿卿挂下电话迫不及待问。
“投诉电话怎么打到这儿了?”没有直接回答乔安娜的问题,余卿卿晃了晃手中的行动电话,问乔安娜以及其他几名同事。
几个同事看了看余卿卿手中的电话,又互望了一眼,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余卿卿眯了眯眼,一句话还在肚子里,电话又响了。
“是…头…头儿…?”听出是余卿卿的声音,对方显得有些战战兢兢。
一听到这声音,余卿卿就明白了。
电话客服的小姑娘,也是和那个策划部同事同期的应届大学毕业生,对于这个社会来说还是个懵懵懂懂的愣头青。
“那个…那个刚刚……”
余卿卿假装听不明白,“刚刚怎么了?”
“嗯?没……没怎么……”似乎没有听出余卿卿话里的异样,小姑娘松了口气,又说了几句恭维上司的体己话,赶紧挂下电话。
刚挂下电话,余卿卿眉眼一挑,“谁让你们这么惯着她的?”
与之刚才的不卑不亢游刃应对相比,余卿卿忽然间转变的气场,让整个房间瞬间鸦雀无声,几个同事包括乔安娜都只敢低着头偷瞥余卿卿。
余卿卿少有动怒的时候,这样罕见的拔高了声音跟他们发问还是头一遭。虽然带着病体的余卿卿鼻音浓重,说话的声音反倒像跟老朋友撒娇,但同事之间还是不知怎么应对此时的余卿卿。
倒是不明原因的秦觅接完电话走进来,尽管嗅出此刻气氛的不同,但还是打破僵局。“都干嘛呢?”
“你们认为那是在帮她吗?能一辈子都这样惯着她吗?那是她的工作她的本职,该她面对。谁允许你们帮她转接的?既然有你们,我还要她来做什么?”余卿卿并不盛气凌人,声音只比平时高了一个调,音量也并不大。
可她话一出,同事们连同刚进来的秦觅都不敢随便出声了。
僵持了许久,乔安娜实在有点绷不住了,才弱弱地开口。“其实也不是她拜托我们的,只是有几次同事们都看见她躲在厕所里偷偷抹眼泪,问她她也不肯开口。是那次聚餐喝糊了才吐出来的呢……”
“……”
对于这群人,她的伙伴,余卿卿并没有想要端着领导的架势去说教。
他们都是成年人了,甚至还有好几位都比她余卿卿要年长。他们都有自己的判断力。且在工作上都是非常有能力有见识的人。在做某件事之前,能很好择利躯弊。
但是,余卿卿不认为这件事在他们的判断范围之内。
人都是护短的生物,羽翼丰满之时都会本能护佑幼雏。而就这件事而言,余卿卿不认为那是团结互助值得表扬的表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所在,都有必须且不能避退的坎坷需要经历,没有旁人能施以援助。如果一味依赖于旁人,躲在他人的身后,那就永远无法前进,无法变得勇敢有担当。
沉默良久,余卿卿放下行动电话,回头已弯起了眼角,“被我吓到了吧?哈哈。偶尔也想要让你们有紧张感,不然做事总懒懒散散惯了。”
一语闭。整个空间在怔愣一秒后瞬间炸开锅。而打头的,当然还是秦觅和乔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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