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卿卿作为一个新手上路的娃奴,虽然有一颗宠娃的心,但实操起来,就是两回事了。
就比如单手抱娃喂饭,这种低级难度的日常养娃之基础必备技能,在她操作起来,就像面临了一次全国高级技师考核。
“陶陶,为什么漫漫一只往地上滑?我看你抱挺好的呀!”
“陶陶,为什么饭糊了漫漫一脸?我看你喂着很轻松啊!”
“陶陶,漫漫呛住了,怎么办?!!”
“陶陶,漫漫流鼻涕了……”
“陶陶……”
“陶陶、陶陶、陶陶……”
“停停停!”第n次抬起头来给余卿卿指点带娃技巧的魏陶,终于忍不可忍了。
“余卿卿同学,你说你一高材生,连带个娃都不会,要你何用?”将余卿卿怼自己的话原封不动还回去,魏陶抓着一直鸡翅膀,边啃边鄙视地看着自家闺蜜。
“……”余卿卿被魏陶的话噎住,手下用湿纸巾把漫漫的脸整个擦了一遍,才抬头。
刚要开口,就被一向护余卿卿心切的男孩子抢了先。
“没有没有,带小孩本来就不是自带属性。我们慢慢来,姐姐多做几次就好了~”好半天终于在谈天说话的间隙找准机会开口,宁溪坤怎么也不会错过这么个表现的机会。
更何况从来没有看见过魏陶和余卿卿吵架的宁溪坤,很怕她们吵起来,伤了情分。
所以宁溪坤帮腔,还有拉架的层分。
但小太阳宁溪坤这个初出社会的半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明白女人的脑回路。
“还是我的小太阳好。哪像某些亲妈,自己孩儿都不要她,还跟我这嘚瑟。啧啧啧~”最后几声咂舌声,带着深深的嫌弃之意。
余卿卿和魏陶两个小姐妹吵小嘴,相互嫌弃,可是常有场面。
就像以前在大学校园里,互怼不遗余力,可从来不影响感情。
“哟哟,有人帮忙了不起哦。哼~”啃完鸡翅,魏陶眼皮都不抬一下地,又进攻了一只螃蟹。
吵嘴吵了这么多年,两人一直都很不走心。有时候在宿舍里,一个写论文,一个洗衣服,能这样互怼俩小时。
这估计也是两个姑娘臭味相投的地方,都是一个品种的话唠。
“对呀,就是了不起。孤家寡人羡慕吗?”余卿卿埋头,继续奋战在喂饭事业中。
魏陶被螃蟹腿堵住了嘴,没空搭理余卿卿。刚刚还“紧张”的氛围,似乎一下子缓和了。
宁溪坤趁此机会,赶紧刷自己的存在感。又是给漫漫碗里夹菜,又是擦嘴的帮着余卿卿,好不殷勤。
倒是一旁的简远,并无插嘴两个小姐妹生动互怼的意图。
他就像没有听见两人的对话,垂眸专心剥着麻辣小龙虾的壳。
神态温润的男人,肢体行动中也带着一种沐儒之态。那一身别样的气质,让人怎么也想不到,剥虾壳,也可以剥得那么有意境。
那名叫路过的女人纷纷面泛桃花的俊美男人,哪是做着剥虾壳这等世俗之事?
那般简易剔透的一次性手套,裹着他干净匀称的修长双手,也像是即将参与手术的首席博士医师的架势。
然而再看他壳肉分离的小龙虾,你会发现…这特么真的像一台难度系数极高的手术好么?
每个虾头摘断、虾尾虾壳剪开的位置,全部都精准无任何偏差。不仅如此,虾头、空虾壳、虾尾,分别摆在餐盘里,整整齐齐。
而剥出来的虾肉,挑虾线的部位也十分讲究。牙签插入虾肉里,挑出虾线,一步到位。手法娴熟、动作利落。
大刀阔斧啃着螃蟹的魏陶,啃着啃着,突然像看怪物似地看着简远,差点把自己噎到。
剥虾肉像在分尸,很惊悚的好吗?
而且肢解得清清楚楚,分割得明明白白的虾,已经不是虾了。它是没有灵魂的虾肉。
它不香!
努力咽下嘴里的食物,魏陶舔了舔嘴唇,还是没忍住。“学长。”
“嗯?”简远只是略略偏头,视线不解地落到魏陶的脸上。
“答应我,以后千万别在您太太面前剔任何有壳和骨头的食物。”魏陶一口气说完,脱下手套,端起饮料喝了一口。
也不知道是魏陶的语气将她要表达的表现得太明显,还是魏陶的眼神实在不太友善。
简远低头看了看面前摆放整齐的虾肉,和一旁的虾头、虾壳、虾尾。
不肖一秒,简远就明白了魏陶的意思。
在余卿卿好奇的目光落到他面前的碗碟前,简远若无其事拨下手套,覆在了装残渣的盘子上。然后将剥好的虾肉,放到了余卿卿面前。
可是魏陶刚说过那番话,简远匆忙掩饰的行为在这个不恰当的时间,两厢一结合,怎么都让人有点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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