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上居然来了警官,这个消息就像是一个大石头落入池塘,激起的可不是一小圈涟漪。
“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有警察过来?”
“不会是有什么逃犯吧?这任家的婚宴连个识别系统都没有,很容易混成闲杂人等的。”
“可这是任铄海的婚礼,警方再怎么着也不会不给这个面子,一般都是外围布控。”
“警方为什么要给任铄海面子?没了安家,他多大脸!”
“也是,画虎画皮难画骨,有些事情不是模仿一下就可以的,这婚礼表面上看着还不错,其实处处是漏洞。”
“可不,瞧这菜品,食材倒是可以,但也不知道是从哪儿请来的厨师,真难吃!”
……
众人毫不掩饰的议论让任铄海和葛丽轩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任铄海怎么不知道要请好的厨师,可市面上的顶级大厨好找,但各世家那种代代相传的古厨,那只能借用,哪里是花钱可以有的。而且,任向晴这死丫头又不帮忙。
这话其实冤枉任向晴了,安若素遭遇大变后性格有些孤僻,很少带任向晴出门交际,除了她的两个闺蜜。在安若素还没过
世的时候,这俩闺蜜就移民了,就算是任向晴想借都不知道找谁借。
因此任铄海和葛丽轩也只剩下砸钱这一条路了,没想到却还要被人议论。
虽然心里不爽,眼前的事,却还是能让葛丽轩精神一振。
任老先生和任老太太年纪大了,早就回到楼上他们原来的房间休息了,只能由任铄海和葛丽轩出面。
“请问两位过来有什么事吗?”任铄海非常客气地问两位警官。
两位警官一进来也是吓一跳,怎么那么多眼熟的名流?这应该是哪家豪门婚宴,但上面没人打招呼,他们也很容易就进来了,应该也是钱多人傻没底蕴的那种。
于是两位警官特别地公事公办:“有个案子,我们要来带任小姐回去问话。”
葛丽轩眼里满是笑意,大声问道:“请问是什么案子?”
两位警官对视一眼,觉得不大合适,但人家新娘子都问话了……还是回道:“是关于海滨广场袭击案,案情有了新的突破,所以我们想带任小姐回去做进一步的调查。”
警官性格耿直,声音本身就很洪亮,因此很多人都听见了,于是都有意无意地围了过来。
这海滨广场
袭击案因为与九院有关,九院的学生又都是豪富之家,因此他们这个圈了里倒是无人不知,那段时间是必备的餐后谈资。
“好的,您稍等啊。”葛丽轩非常殷勤地对两位警官说,又叫来自己新招来的贴身女佣蔷薇:“去把三小姐叫过来,说有警官要她配合调查。”
三小姐?围观的人都是一愣。
听说这葛丽轩只生了两个女儿,这三小姐说的是安若素生的那个女儿吧?难道之前在海滨广场上被袭击的其实不是葛丽轩的女儿,而是安若素的女儿?
听到这些“小声”的议论,葛丽轩脸上的笑容都快收不住了。
这就是葛丽轩想要的效果,当着众人的面把事情转到任向晴的头上去,不但可以把任向薇从泥沼里解救出来,反而可以踩任向晴一脚,如果寒家因此退亲的话,那任向晴这辈子也别想翻身。
任向薇在人群的后面与葛丽轩遥遥相望,相视一笑。
“二姐,你怎么站在这里?”
任向薇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不禁一惊,扭头便发现了任向晴。
任向薇不禁想笑,你觉得我应该站在哪里?
“向晴,你不知道那边有人找你吗?”任
向薇看了一眼警官的方向。
“怎么会是找我呢?”任向晴耸耸肩,瞟了一眼那边,“真是无聊,不会是婚礼上有逃犯吧?太吓人了,我得回楼上躲躲去。”
任向晴说着转头就走,但却被任向薇拉住了。
“向晴,不是抓逃犯,真的是找你的。”任向薇说着,不由分说地把任向晴往两位警官的方向拉。
本来任向薇是不想抛头露台的,她总觉得自己的牙齿还不够自然,但是这会儿也顾不得了,可不能让任向晴溜了。
任向晴暗自一笑,我还怕你溜了呢。
“妈,向晴过来了,不知道什么事!”任向薇拉着任向晴走到葛丽轩的身边轻轻地问,一副很淑女的样子。
但任向晴知道,她只是怕露出她的门牙。
“我也不知道啊。”葛丽轩一副慈母相,“两位警官,不知道找我们家女儿有什么事?”
看着眼前的两位千金小姐,两位警官对视了一眼,咳嗽了一声道:“请任小姐和我们走一趟吧!”
任向薇笑眯眯地推了推任向晴:“向晴,你赶紧去吧,不要让警官等久了,人家也挺忙的。”
大家的眼神都很震惊。
“真的是…
…任向晴?”
“我还以为是任铄海前妻生的女儿呢,敢情搞错了,这安家可真的是败了。”
“什么安家,没听见姓任嘛,安若素一死就没有安家了。”
人群中有的人叹息,有的人感慨,但看向任向晴的眼神却是各式各样的。
“我们说的是……”两位警官听着议论微微皱眉,正要开口,任老太太却挤过来抓着警官道,“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家向晴不会犯法的,她一直都很乖的。”
跟着过来的任老先生赶紧点头:“一直都很乖。”
“爸,妈,您二老怎么过来啦?这里人太多,别挤坏了。”葛丽轩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叫“爸妈”,马上又能把任向晴搞臭,心情别提有多舒爽。
可任老太太却指着葛丽轩骂:“我孙女都要被警官带走了,我能不过来?你是不是跟我孙女相克啊,你一嫁过来我孙女就出事。”
葛丽轩呆了,不带这样的吧?
任向晴也呆了,但更多的却是感动,她没想到任老先生和任老太太居然这样维护自己。
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流,突然就从心底某个早已干涸的地方涌了出来,跟着一起涌出来的,还有眼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