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帝挽长公主昔日是何等的风光,如今怎么屈尊给我行礼?不好好在摄政王的景阳宫待着,跑到御花园来干什么?又来勾引男人吗?”
端和一边说着,一边踩住流笙提着食盒的手,
流笙吃痛,仍然面不改色。
“公主……”映蓝心下不忍,出声道。
“贱婢!住口!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端和一声吼,映蓝心里着急可惜却无可奈何。
她是个练家子,会功夫不假,难道要让她现在使出功夫来殴打端和公主吗?
“上官流笙,你有今天这个下场,心里不好受吧?”
“回公主的话,流笙心里没有不好受。”
“谁给你的胆子和本公主顶嘴!贺嬷嬷,来给本公主掌嘴!本公主今天若是不让这个贱人认清自己的身份,本宫就改跟她姓!”
贺嬷嬷声音中气十足,“是!”
啪的一巴掌招呼到了流笙脸上。
灵烟秀眉轻蹙,“罢了端和,这两个丫鬟左右也是无心的,饶了她们不行吗?”
“灵儿,你总是这样心软。这才弄得有些贱婢奴大欺主!一个贱婢都不舍得惩罚,那本公主的威严何在?”
灵烟不赞同的摇摇头,却不好再劝,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端和见此如愿以
偿般的露出毫不掩饰畅快的笑意,“继续打,打到本公主满意为止!”
“竟然敢勾的皇叔亲自把你要过去,哼!”
流笙被打的双颊通红,嘴角流血,手上确是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悄悄动了动。
她咬牙强撑着自己不要倒下,虽然脸上火辣辣的疼,可双眼依旧清明,始终面不改色。
“看你这幅惨样子,算了,本公主素来心胸宽广,你只要跪下来磕几个头求求本公主,本公主愿意放你一马。”
流笙没有理她,口中轻飘飘的吐出一句话,看似与今天这场合毫无关联的话。
“我劝公主少说两句,仔细些自己的嗓子。”
端和怔了怔,“不知好歹!居然诅咒本公主,本公主就不信,你会不在意自己的容貌!”
“侍卫长,你不是跟本公主说,那些士兵,最喜欢她这样的美人吗?”
“端和公主,您大人有大量,便饶了笙儿这一回吧!她不懂规矩,奴婢下去定会好好教她的,求公主高抬贵手啊!”
嬷嬷一脚踹开映蓝,“闭嘴!公主面前,岂容你放肆!”
端和不在意的一挥手,“拖下去拖下去,吵吵嚷嚷的,让她闭嘴!”
侍卫长一掌打晕映蓝,和嬷嬷一起拖着她走了。
几个宫女上前要把流笙也拽走,谁知流笙直接甩开她们,语气中带着寒意。
“我自己会走,不需要你们碰我。”
宫女被流笙周身的气势吓了一跳,一时站在原地忘了动弹。
“今儿御花园这是怎么了?”
君灏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在贺嬷嬷的认知里,这就是催命符一般。
“参见摄政王。”
端和心头一跳,乖乖行礼。
“见过摄政王,摄政王万安。”
君灏看了一眼洒在地上的饭菜和流笙脸上的巴掌印。
“本王竟不知,何时端和也觊觎起本王这粗茶淡饭起来了?”
“摄政王说笑了,是这丫头笨手笨脚的把饭菜洒了,端和看不过眼,代摄政王教训了两句而已。”
“哦?”
君灏拖长了尾音。
“看来这丫鬟不但毛手毛脚,还不长眼的很,把脸杵成这样,端和说对不对?”
“摄政王英明。”端和冷汗连连。
“本王知晓,端和素来心善,说不定本王来的再晚一些,端和还会把这丫鬟送到太医院呢,是不是?”
他话音刚落,就看向刚才掌嘴的嬷嬷。
贺嬷嬷活了这么多年,何时被君灏用这种眼神看过?当即下软了半边身子,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
“摄政王
明鉴,奴婢不是故意的,求摄政王饶奴婢一命!”
“不是故意,那边是有意的?你打了本王的人……”
“求摄政王饶命,求摄政王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端和,既然你耽误了本王用膳。”
君灏的眼睛有种能看穿人心的可怕魔力,琥珀色的寒瞳不带一丝感情的掠过端和。
“那便罚你今日不得用膳吧。”
“行了,回宫。”
话音刚落,嬷嬷的双臂便被砍断。
端和知道这是君灏故意做给她看的,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谁知当她再次把目光放在流笙身上时,竟然对上流笙抬头——
她的眼底没有惧怕的神色,反而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嘲讽。
端和心里疑惑,一个阶下囚,凭什么嘲讽自己?
不过当君灏带走流笙后她便笑不出来了。
“贱……”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半天只能吐出一个音节来。
“我……”
她想咳嗽两声来缓解自己的不适,可惜连咳嗽也咳不出来,嗓子火辣辣的疼。
端和慌张的扭头四处寻找灵烟的,一手揪着自己的嗓子,一手指向自己嘴巴,“救!”
如果灵烟在,一定能发现她的不对劲,可惜现在在端和身边的只是一群蠢笨
的宫女。
“公主,您怎么了?”
端和愤愤的瞪她一眼,张大了嘴巴,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流笙配的这药,无色无味。
如果你仅仅闭着嘴巴,或是只说几句话,根本不会受到这药的影响。
但如果你情绪暴躁,并且喋喋不休的话,比如现在一直张着嘴巴的端和,那就惨了——这
药会让你嗓子发炎,喉咙肿痛,整整一个月都说不出话来。
流笙脸上的**第二天,至多三五日就能消下去,伤在脸上,还能引起无数人的同情的同时加剧他们对端和的怨憎。
端和呢?
整整一个月她都要吃流食,伤在喉咙,她又没法逢人就张开嘴巴诉苦。
“姑娘,我今日路过端和公主那边宫殿的时候,听人说她似乎不仅是嗓子坏了,脸上也出现了溃烂,这近两个月,怕是都不能出宫了。”
云香对着流笙小声道。
流笙听后,并没有多惊讶,这些却都是她预料中的。
那药配制过程繁琐,用料多而杂,很多都是与食物相克。
端和公主架子摆的大,就算吃流食也是要吃最好的,这只能怪她自己了。
若不是当时人多眼杂,流笙倒是想直接把她下巴卸下来,毕竟配制那药着实费了她一番功夫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