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后流笙又使用了药到病除锦囊,把自己的腿治好,然后回国子监消了假,接着就回去为第二天的宫宴做准备。
“叶夫人,叶小姐,这边请。”
带路的丫鬟把她们领到第二排的位置,服侍着两人坐下。
“笙儿。”
太妃娘娘见到流笙以后便笑了起来,“你这皮猴,到哪疯去了?这都一个月了,也不进宫来看看哀家。”
流笙听见这话也笑了起来。
“药我不都给您身边的姑姑交到清楚了吗?”
她说着摸上太妃的脉搏,“太妃娘娘恢复的很好呢,近几日是不是总觉得口干?我回去再给您开一副去火的药,保准管用!”
太妃与身旁的贺贵妃对视一眼,“叶小姐这是孝顺您呢!旁人想要,还没有这福气呢,您就偷着乐吧。”
太妃佯装愤怒的戳戳流笙的额头,“我倒宁愿她不要这么‘孝顺’,一来就给我看病,我可吃不消。”
“瞧太妃这话说的,我一来就想着您反倒成了错事了,您看贵妃娘娘怀着皇子这事,我不就没告诉她吗?”
贺贵妃这胎是第四个月了,太医院的太医都不敢断言是男是女,因为这胎之前,贺贵妃已经生了三个公主了
。
因此她一听流笙的话,立刻喜上眉梢,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将手上的镯子褪下来,“叶小姐可是说真的?”
南月一进来看到的就是最前面其乐融融的场面。
明明太妃才是她的亲人,贵妃才是她的皇嫂,可为何叶流笙却和她们如此亲密?
南月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但她随意一瞥间却发现了梁九功正推着国师从外面走进来。
而她现在站的地方,正好是两人过来的必经之路,心情顿时美妙起来。
“国师大人。”南月娇笑着开口,盈盈施了一礼。
“郡主。”
韶雪寒颔首。
南月本以为他会留下和自己说两句,但是梁九功推着轮椅并没有停下。
自从流笙治好韶雪寒的腿以后,梁九功心里的天平就慢慢向她倾斜,又听说南月为了吸引自家主子的注意力,竟然跑到他院里的树下吹笛子,他在心里就默默给南月郡主打了一个叉。
虽然治好了腿,但为了掩人耳目,韶雪寒在人前还是会坐着轮椅。
——他需要一个好起来的理由,并且这个理由,不能给流笙带来麻烦。
“国师大人,您不记得我了吗?我在您府中吹过笛子的。”
南月心里着急,
提着裙摆跑了过去。
“记得。郡主有事吗?”
韶雪寒抬手示意梁九功停下。
“那日在窗前听国师弹奏一曲,南月久久不能忘怀。虽是学琴数十年,孙老前辈也常称赞南月的琴艺,可是一听国师的曲子,方才明白南月的水平有多差。国师您……可以当我的先生吗?”
南月郡主两眼睁的大大的,饱含恋慕与期待。
这是男人最拒绝不了的眼神。
“孙老前辈的琴艺,不是雪寒能及,公主若能得到孙老前辈真传,琴艺定已冠绝天下,雪寒不敢为师。”
韶雪寒话音刚落,梁九功就迫不及待的推着他往前走。
……
皇上还没有到场,现在前面的台子上,正在演着杂耍,驯兽师正指挥一个猴子跳火圈。
表演的台子和看台有一段距离,台上的火圈是在十几个叠起来的凳子上,那小猴站在最高的凳子上,蹬腿轻轻一跃,成功跳过了火圈。
众人正打算拍手叫好,谁知那个被小猴蹬过的凳子竟然晃了晃,这一晃可好,连带着所有凳子都晃了起来,地盘不稳的结果自然就是倒塌,上面的火圈,凳子直直朝着中间的太妃砸下来。
“不好!”
流笙上前一步
推开太妃,本来她也能成功躲开,可后面不知是哪个小姐惊慌失措,居然踩住了她的裙角。
眼见凳子就要砸下来——流笙闭上眼。
韶雪寒就在距离流笙一步之遥,见状他顾不得暴露自己,飞扑过去把她推向一旁,自己却摔在了她刚刚的位置。
“磅!”
凳子重重的砸在他的腿上,韶雪寒猛地吐出一口血,染红了身上的白衣。
鲜红的血似乎冒不完似的,很快就在地上聚集起了一片。
接连的变故让场上的夫人们软了腿,有几个胆小的甚至翻个白眼晕了过去。
等几个大胆的小厮回过神来,准备上前探探韶雪寒的鼻息时,流笙突然出声,“都别动!不要靠近他!”
她快步跑过去,蹲在地上封住韶雪寒的几个大穴,让他不再流血。
“给我一把刀,快!”
流笙捡起地上还在燃烧的火把,将刀锋消了毒,迅速插入韶雪寒的大腿。
“啊!”看见这一幕的几个夫人,又有人尖叫一声晕死过去。
刚刚踩着流笙裙摆故意使坏的南月见她这么随意的就把刀插入人的身体也被吓破了胆。
“杀人了!杀人了!叶流笙要对国师下手,你,你们快去拦住她!
”
流笙对着这个无知的女人翻个白眼,“喜鹊,快去马车上拿药箱!”
喜鹊本来也两腿抖似筛糠,听见流笙的吩咐却立刻清醒过来,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为流笙取回了药箱。
流笙打开药箱,给韶雪寒喂下一颗止痛药。
当她从针包里取出那根最粗最长的银针时,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太妃娘娘!叶家的毒妇竟然在贵妃的生辰宴上蓄意谋害国师,实在是天理难容!”
赵夫人身子后仰,颤抖的手指直直指向流笙。
“赵夫人改日得空定要找太医好好看看眼睛!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是杀人还是救人吗?”
流笙从韶雪寒腿上刚刚划开的伤口中挑出一只拇指大小的虫子来,“国师的腿疾的根本原因,就是这只虫子!赵夫人可看见了?”
众人看着流笙把虫子装到瓶中,方才如梦初醒。
“病根已取出,只要等伤口长好,出不了三天,国师便可行走如常!”
行走如常,这四个字,是韶雪寒多少年来的渴望。
没有人再敢出声质疑流笙,因为她们都被流笙的行为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这一**作举动快,准,狠,稳,简直就像是被训练过多年一样。
(本章完)